說是眾口味,但眾口難調這個道理誰會不懂呢?且不說同一個地區的人口味還有不同,就在座的五個人就來自不同的地方,怎么可能會愛好一樣。
“我個人覺得這個驢雜吧,不太好上桌。真的,應該只有你一個人吃。”
“要不這次算了吧,點的菜不少了。下次吧。”
薛策看著自己被pass的驢雜,說了句“你們點吧!”隨后就轉身離了飯店。
四人看著離開的薛策,哪里還有點菜的心情,急忙追著薛策出了門。四人站在門口,眼睜睜的看見薛策走進了隔壁的一家小賣部。
“好吧,想多了,還不算是鬧情緒。”
“這不行,要是每次都這樣甩手就走,那估計集體表決對他都沒啥作用。”
“團隊意識是比較差,但是好像也是咱們先pass了他的菜在先啊。”
“他不是點了一個辣椒炒魷魚了嗎?那個菜留著了啊。他點的兩個菜我都感覺好奇怪,你們吃嗎?”
“.....”
“是吧,只有他自己吃的菜,一個也可以了。其它的菜他也不是不吃,可是他點的菜其他人卻是一口都不吃的。這樣一想,好像錯的就不是咱們了吧?”
“說的也有道理。”
“行吧,五個人六個菜了。等會再來點主食就好了,喝點什么?”
“明天還要上課,喝點飲料吧。”
“也好,拿一瓶橙汁吧。”
還沒進房間,就看見薛策捂著肚子鬼鬼祟祟的走進來。幾個人也沒說什么,就在店家的帶領下走進了一間還算寬敞的房間。
四人剛一坐定,薛策從懷里掏出一瓶“牛欄山”。四個人腦袋上的黑線清晰可見。
“不是,你這腦回路咋就跟人家正常人不太一樣呢?都說了明天有課,你這咋還把酒帶來了呢?”
“你們吃你們的,這個我自己喝。吃飯不喝酒,感情有沒有。”
“以前咋沒看出你這孩子這么嗜酒呢?”
“班里人對你的評價都是老實,憨厚。其實誰又能知道你背后有多猥瑣。”
“我咋就猥瑣了?”薛策把酒瓶往桌子上一甩,瞪著眼說道。
張誠不甘示弱,掏出手機來調成拍照模式。“你敢不敢把你手機里邊那些片打開讓大家拍兩張照?”
薛策一聽,那還了得。趕緊將口袋里的手機捂得緊緊的,就連桌上的牛欄山也只能孤零零的站著,得不到薛策的寵幸。
“蒼1老師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搶走。”
張誠不屑地把手機收起。“瞧你那樣,誰還跟你搶似的。”
直到酒足飯飽,那也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后的事了。當我們走在回去的路上,五個人都有些搖搖晃晃。
本來明明決定只喝飲料的,但是薛策一個人喝著白酒,我們干脆也要了箱啤的。想著到了明天,怎么也沒有喝過酒的痕跡了。
喝過酒的人都有些亢奮,即使腦子還有意識,但卻是會做出一些與平常不一樣的事來。就比如隨便有個人起個頭唱一首略微激情的歌,其他人就會接下歌詞唱起來。
“如果愛是一杯穿腸的毒藥;”
“我喝過;”
“如果情是一汪人世間的渾水”
“我趟過”
“如果我的命運注定坎坷”
“我不會問,為什么”
“如果自暴自棄怨天憂命”
“那不是我”
“1”
“2”
“3”
“4”
“5呢?”“5哪去了?”“誰走丟了?”
“遠遠,是遠遠不見了。”
“快找,快找。”
“遠遠,遠遠。”
終于在一幫人的雜亂喧囂中找到了走丟的遠遠。
“你們看,遠遠那是在干嘛呢?”
“還能干嗎?放水呢唄。”
“....”
“咔嚓”“咔嚓”
四部手機同時開始拍照,都不約而同的想要將這精彩一瞬間記錄下來。
“臥槽,你們幾個牲口在干什么?”遠遠嚇得一回頭吼道。
在回頭的一瞬間,我依稀只看到一口大白牙,除此之外,再沒看見別的。
“我去,你們這偷拍也太不專業了吧。哪有偷拍還開閃光燈的。”張誠趕緊將手機收起來。
薛策也學著張誠的模樣將手機塞進口袋。“那我這閃光燈是自動的,剛才忘了調了。不能怪我。”
“算了,回去吧。”
走進校門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在門口查崗的學生會人員。一路有些膽戰心驚,生怕在哪里會遇到人,萬幸,直到進了宿舍樓也沒有遇到不想遇見的人。
“你們誰帶鑰匙了?”最先走到宿舍門口的薛遠卻發現自己沒鑰匙,不得不回頭求助。
“當時不是給了你一把嗎?怎么這么快就丟了?”
“不是丟了,我忘記扔哪了。”
“荀歡那不是有一把呢嗎?”
看著他們一個個在門口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卻無計可施的樣子,我心里是真痛快。但是為了影響還是不得不趕緊把門打開,要是讓別人看見這狼狽樣,傳出去的話指不定會造成什么影響。
“快進屋快進屋,等會查寢的過來了說不過去。”
進門之后一陣混亂,總算是塵埃落定各自回歸各自的床鋪。
“早點睡吧,可別耽誤了明天的課程。”
“明早啥課啊?”
“結構力學。”
“我去,王維老師的課?那可不能遲到,早點休息,舍長關燈。”
“我......”好吧,關燈的開關確實我離得最近。
“咚咚咚”
“誰啊這是?大晚上的來敲門,煩不煩啊?”
“咚咚咚”
“舍長去開門。”
“門又沒關,讓他們自己進來就好了啊。”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根本不想起來,就連眼睛也懶得睜開。
“請進。”
“學長您好,寢管部查寢。”門還沒開,就有聲音傳進來。
“學長,咱們宿舍是不是還有兩個人沒回來?”兩個身穿軍訓服的小伙在宿舍轉了一圈后說道。
“還有一個沒回來,等會讓他下去銷假就行。”張誠迷迷糊糊的支吾著。
“學長,咱們宿舍有六個人。現在只有四個,剩下的那位學長是請假了嗎?”
“???”
“不會啊,宿舍應該五個人才對啊?”
“張誠?”“嗯”
“張乾?”“在這!”
“薛遠?”“到!”
“薛策?”“......”
“薛策?”“......”
“我去,薛策不在床上。”張誠突然從床上跳起來。
“他一起回來了嗎?”薛遠把蘋果手機扔在一邊問起來。
“一起進的宿舍樓啊,他不會自己又出去了吧?”張誠擔心的問道。
張乾理智的分析,安慰著大家:“不會,他不可能回了宿舍樓再出去,這么晚了也不應該出去。大晚上查寢還出去的肯定有病。打個電話找找。”
在張誠打電話的同時,我不由想起了昨天晚上出校門的那幾個人。按照張乾的話來講,他們大晚上出去就是有病。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悅耳的鈴聲就在耳邊響起。
當我們在樓梯轉向臺上發現薛策的時候,他正抱著樓梯扶手坐在地上呼呼地睡著。直到四個人費盡力氣把他抬回宿舍的時候,這才清醒了些。
“他這是喝了多少,怎么喝成這樣?”
“沒喝多少啊,那不還剩半瓶多帶回來了嗎?”
“以后一起吃飯不能讓他喝酒,喝成這樣一整個宿舍都不輕松。”
“愛喝就讓他喝唄,別讓他再喝多就是了。”
“不說了,睡覺。”
住集體宿舍的好處就是不會感到孤獨,七嘴八舌的議論從來不會停歇2,以至于許久之后你可能還會記得討論的內容,但卻記不起來哪句話是誰說的。
“轟隆隆、轟隆隆。”
“呼嚕震天響,睡覺受影響,明天起不來,學業好不了!”
“轟隆隆、轟隆隆。”
在一片雷聲中艱難地度過幾個小時后,終于在十二點左右疲憊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