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石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也不是很理解這個的目的。
“這算什么意思?”邊澤宇皺起眉頭,抱著手臂,扭頭對著于子石說道,“這姓白的肯定知道點什么還沒說出來,他現在在哪里?”
“你們不要老問一個被關在房間里的人這種問題啊,我真不知道。”蕭光苦惱道。
于子石打量著蕭光現在的樣子。休息了一陣后,他似乎好些了,皮膚也有了血色,但沒看出有什么其他的變化。
“你的腳現在怎么樣了?”于子石看了看蕭光的腳。
“好像不是很痛了,我看看。”蕭光試著放開了拐杖,稍稍把力量壓在了那只打了繃帶的腳,“嗯?好像不太疼了。”
蕭光又輕輕踩了兩下,似乎腳真的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也有些驚訝,甚至邁開腿走了兩步,但好像沒什么嚴重的疼痛了。
“哎?我不瘸了。”蕭光開心地笑了起來,“神奇啊,這給我用的什么神藥,這么快就好了。”
“呃……”于子石搖搖頭,覺得有些奇怪,但是現在也沒時間糾結這個,“總之,你恢復了行動力比什么都好,萬一有什么危險你也不至于跑不掉嗝屁了。”
“你怎么又說這么觸霉頭的話?”蕭光不滿地翻了個白眼,“我跟你說,人品是守恒的,我剛被搞了一頓,接來下該有點好運氣了,你可別烏鴉嘴我。”
“我不是觸你霉頭,是船上真的有危險,我們剛被一個僵尸破門了。”于子石沒好氣地說道,一邊撩起了袖子,給蕭光看自己的胳膊。剛才包扎的紗布和止血噴霧似乎沒能完全壓住傷口,還是隱隱滲出了不少血。
“哎呦臥槽,你沒事吧。”蕭光被于子石胳膊上的血口子嚇了一跳,“怎么連你也遇上事了,我們到底是被什么盯上了。”
“不知道啊,反正現在最好別落單。”邊澤宇搖搖頭,“不過,蕭光這里倒是很安全,門口兩個壯漢把守呢。”
“哎,說的也是哦。”于子石想到了剛才門口那兩個人,雖然說他們是來軟禁蕭光的,但剛好也保障了蕭光的安全。
嗯……只要那兩個人不是二五仔的話。應該不會吧。
“我腳也好了,沒啥問題,我要再睡個回籠覺。”蕭光擺擺手,“你們忙你們的,我建議你們趕緊去找喬高陽和白宏勝,得趕緊把這些東西帶給他們才是。”
“嗯,對。”于子石想起了喬高陽和白宏勝的對話,“他們說,要去找譚逸明,把這些證據帶給譚逸明的話,說不定能解除對你們的軟禁。”
“譚逸明?是那個看上去很吊的穿迷彩的嗎?”蕭光眼睛抬了抬,似乎在回憶。
“對對,是他。”于子石點點頭。
“我覺得你們不一定能找得到他啊,他應該不是隨隨便便能見到的。”蕭光搖搖頭,“你們不如,先去找金紫,那個女的。”
于子石想起了蕭光說的人,是那個歷史學家。
“你們要去找金紫?”邊澤宇挑眉,“這我倒是有點數,她這人還挺有意思的,她老公也在船上呢。”
“誰?”于子石和蕭光一愣。
“邱圣杰啊。”邊澤宇賊兮兮地一笑,“我可是能看到很多人的個人資料呢。”
“啥,邱圣杰?”于子石一臉懵逼,“那個五大三粗的潛水隊的隊長?”
“對,很有意思吧。”邊澤宇嘿嘿地笑著,“很意外的組合呢。”
“是挺意外的。不過這不是重點啊等等,她的房間號和聯絡方式你有嗎?”
“瞧你急的,有有有,在我的個人電腦里,但我沒帶,我們得再回我辦公室跑一趟,你得想好了你到底要我先干啥。”邊澤宇不耐煩地做了個拒絕的手勢,“你塞給我的活兒太多了,再怎么急也得一件一件來。”
于子石掏出手機看了看,通訊似乎已經恢復了。
“通訊恢復了,我先把資料傳給喬高陽和白宏勝,你回辦公室,幫我們找金紫的聯系方式和房間號,然后找一下謝天韻的電腦里還有沒有隱藏的資料,我們保持聯絡,我看看喬高陽和白宏勝他們在哪里。”
“你一個人,沒問題嗎?”邊澤宇狐疑地看著于子石,“別的不說,你先得找醫生處理一下你的傷啊,你剛才就拿著那個噴霧糊了下,你就不怕感染?”
“也是……我先處理下。不管怎么說,你先回辦公室吧,”于子石心里還是有些急,他總覺得剛才通訊中斷有什么古怪,他必須抓緊時間了。
邊澤宇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多勸,背著背包離開了,離開的時候,還掏出手機,順便撥通的安保隊的電話,一邊說一邊走了。蕭光目送著邊澤宇離開后,對于子石說道:“這人看起來挺厲害啊,有了他我們可能能查到更多東西了。”
“哎,可不是嘛,黑客……不是,程序員真是個方便的職業啊。”于子石感嘆道。他其實也不知道邊澤宇算不算黑客,他有聽說過,他原本學生時代就是個黑客,后來被招安了,就專攻了數據安全的方向,現在是個良民了,只不過從他的行事來看,還是很熟稔地用著一些非正常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黑個數據庫進去看東西,仿佛就和他們上網搜個百科一樣普通,打心眼里不認為自己干了什么有問題的事情。
“你趕緊去處理傷口吧。”蕭光推了推于子石,眼睛盯著他的手,“這傷不輕啊,你不疼嗎?”
“我還行,我忍受疼痛的能力還不錯的。”于子石放下了撩起的袖子,“這不算什么。”
“怎么,你小時候經常受傷嗎?”
“算是吧,誰小時候沒磕磕碰碰的,十幾歲的時候上躥下跳,學校里打架,擦傷骨折家常便飯了。”于子石扁了扁嘴。
“嚯……你還打架呢?”蕭光吸了口氣,搖著頭,“看不出來啊。”
“這不是都是陳年爛谷子的事情了嗎……”于子石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鼻尖,“也就那么幾次吧,但我后來就盡量不去冒頭了,因為我也,不怎么打得過啊……”
“……草,這結局也太真實了。”蕭光噗嗤笑了一聲,“不良少年隱退江湖,原因竟然是因為打不過別人于是慫了。”
“你別說出來啊,再說了,打架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啊,趕緊全身而退不好嗎。”于子石氣鼓鼓地翻了個白眼,“我走了,你小心點啊。”
“去吧去吧。”蕭光推搡著他把他往門口送,“我沒事的,就是出不去,萬事拜托你了。”
于子石走出了房間,那個保安瞥了他一眼,沒說什么,還是木樁一樣杵著。
他回到診療室,正好看到溫碧瑩從休息室里走了出來,于是便朝著她招了招手。
“溫醫生,打擾下……”
溫碧瑩正打著哈欠,看見于子石,連忙正了正神色,走了過來。
“怎么了,你找我嗎?”
“是的,能不能幫我處理下我的手……”于子石撩起袖子,解開了幾圈繃帶,露出傷口。
“天哪,你怎么搞成這樣。”溫碧瑩倒抽了一口冷氣,露出緊張的神色,“你快過來,我給你清創消毒。”
現在已經是晚上,于子石其實也有些倦意,他昨晚幾乎沒睡,身體一直在超負荷運轉,現在說實話也有些到了極限了,步子都有些打顫,一大堆情報涌入腦子里,他一直在不停地思考著,現在頭有些發暈。
“你躺在那邊的換藥床上吧,把上衣脫了。”溫碧瑩指了指換藥室里的一張床,“還有別的傷口嗎?”
“沒了,就這個了。”于子石猶豫了一下,“真的要脫上衣?”他心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道自己的肚子上最近長了那么一點橫肉,不是很想被溫碧瑩看個光。
“好吧,你不脫也行,那你小心點把袖子卷高。”溫碧瑩背對著他,忙碌地從推車上挑了幾個瓶子和紗布卷出來。
于子石小心地卷起了袖子,躺在床上等著。溫碧瑩不一會兒就拉著推車走了過來,解開他剛才隨便包扎的紗布,給他重新消毒和換藥。
溫碧瑩看到他的傷口的時候,皺了皺眉頭:“你這,怎么回事,被什么東西抓傷的?怎么這么像抓撓傷。”
“人……大概是人吧。”于子石疲憊地閉上眼睛,“我剛才被一個像僵尸的東西襲擊了,溫醫生你也多加小心,這船不正常,我們被困了,有東西盯上了我們,現在情況很危險。”
溫碧瑩愣了愣,手里消毒的操作都停滯了一下,臉色有些復雜。
于子石心想,現在船上的情況很危險,為了保護溫碧瑩,讓她知道一下船上的情報也好,便把謝天韻的調查報告和襲擊者的事情說了一遍,但沒有提到喬高陽和蕭光相關的事情。
溫碧瑩一邊給他消毒包扎,一邊安靜地聽著,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不會是被嚇到了吧,于子石心想著,打住了話頭。
“對不起,是不是嚇到你了,不該一口氣說這么多怪事的。”于子石擔憂地看著她的臉,“我只是,我只是擔心你,你要多加小心……”
溫碧瑩還是不說話,眼睛似乎放空了,盯著于子石的手臂出神。她鬢角的碎發垂落了下來,嘴唇也微微張著,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
“你沒事吧?”于子石伸手,想握住溫碧瑩的手。
溫碧瑩好像突然回過了神來,身體哆嗦了一下。
“我沒事,我聽著呢,嗯。”溫碧瑩點點頭,深呼吸著。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嚇唬你的。”于子石轉過眼睛,看著墻壁,“我只是擔心你,溫醫生……”
溫碧瑩愣了愣,表情柔和了一些。
“我知道,謝謝你。”
房間里陷入一陣寂靜,兩人都別過頭不說話。
“于先生,你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以來找我。”溫碧瑩低聲說道。
“什么意思?是指受傷嗎?”于子石把目光轉回了溫碧瑩身上,有些困惑。
“嗯,算是吧。”溫碧瑩神情猶豫了一下,沒有說下去,吞吞吐吐的,“我可以給你開鎮定劑。”
“謝謝,我覺得我還挺需要的,我這兩天受到的沖擊還挺大的。
溫碧瑩低下頭,似乎在思考什么。
過了幾秒,她抬起了眼睛,說道:“你在這里等一下。“然后轉身走出了換藥間。
于子石坐起了身,摸了摸自己的臉。
有點燙。
他還是第一次和溫碧瑩獨處,雖然這個時機并不算好,這幾天盡是些糟糕事,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小小地雀躍了一下。
溫碧瑩很快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不透明的小藥瓶,她沒有說話,徑直走到于子石面前,把這個藥品塞給了他。
“這是什么?”于子石晃了晃瓶子,瓶子里面發出藥片的清脆響聲。
“鎮定劑。”溫碧瑩簡略地說道,“一天最多一次,不能多吃,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吃。”
“啥算得上萬不得已呢……?”于子石有些懵,傻傻地看著溫碧瑩。
“……我也不好說。”溫碧瑩糾結地皺起眉頭,“如果你真的碰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你會知道是萬不得已的,就像你剛剛告訴我的那些事情一樣。”
這是吃鎮定劑能解決的問題嗎?于子石在內心吐槽著,但是表面上還是點了點頭。
溫碧瑩給他包扎完,就有人咚咚地敲著門催他們趕緊出來,有別人要換藥了。于子石忙不迭地起了身,和溫碧瑩道了別。
他走在路上,打開了那瓶鎮定劑。
這和上次溫碧瑩給他的鎮定劑外觀并不一樣。棕色的瓶身里面是一些白色的小藥片,也搞不清是咀嚼式的還是吞服式的,沒有什么特別的氣味。
不過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東西好像不是有害的東西,畢竟是溫碧瑩給的。他姑且把藥片揣進了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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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湮落
【現在可以公開的情報】 【調查員資料更新】邊澤宇:學生時代是小有名氣的黑客,曾經攻擊過一些大型企業的服務器,人格屬于混亂中立的那種類型,后來被國家招安,專攻數據安全領域。但現在也不認為入侵別人的電腦是什么有問題的事情,數據安全的工作對他來說,也只不過是換了陣地的網絡攻防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