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椎！！！”
孫曉雯含著勺子瞪眼喝了一聲，連忙拿下勺子，擺出一臉嚴肅說道：“工作時間什么姐啊弟的，我畢竟是養老院管理會主任，你得叫我孫主任或者孫院長。”
“行啊姐。”
“嗯！！！？？？”
“好吧，主任姐。”王燁撇了撇嘴。
“怎么聽起來跟你是奴才似的？”孫曉雯斜了他一眼，“算了，隨你咋叫。”
“我還是喊姐吧，干脆。”王燁一笑，突然想到了什么，“姐你們鬼也都有實體嗎？”
“那不可能。我們這是外勤才有的仿生裝備，跟活人各方面感覺都一樣。”
孫曉雯又挖了一口冰淇淋，邊吃邊快速的打字。
“姐，我代勞吧，我打字快！”王燁往前湊了湊說道。
“不用了，我就下個神器返修訂單。”孫曉雯含著勺子嗚啦啦說道。
“咱們這神器還能壞？還能修啊？”王燁大吃一驚。
“你以為呢？”孫曉雯啪啪敲了兩下回車鍵，“訂單完成。”說罷起身，合上冰淇淋收了起來對王燁說道，“走吧，跟主任我出去查案。”
“好嘞！”王燁一點頭，隨著孫曉雯一個響指，兩人同時出現在了他最開始見到的那間面試間里。
孫曉雯來到桌子前按了兩個按鈕，房間中間升起一套審訊的桌椅。
“坐吧。”孫曉雯坐在了有兩張椅子的一邊，王燁聞言就坐在了旁邊。
“這次郭梅化為怨鬼是個比較嚴重的事情，有些話必須要先告訴你。”孫曉雯對著桌子說道，“首先你要知道，我們這個養老院是地府非常稀有的派出組織。”
“類似派出所？”
“不是，更像是不公開的大使館。”
“就是你們天高皇帝遠、隨意吃喝玩樂，還不用接別人電話干活？”王燁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胡說，我們有活干的！”孫曉雯臉一紅。
“所以吃喝玩樂是真的吧？”王燁笑了，“那你們這是個美差啊！”
“對，你明白就夠了。”孫曉雯正了正色接著說：“而且我這個院長還掌握著后勤和資金，雖然我是憑借這二十年在各單位都出色的表現贏得的這個地位，但也難免有人嫉妒。”
“你的意思是，郭梅變成怨鬼是有人想搞你？”王燁問道。
“有這個可能。”孫曉雯點了點頭，“畢竟我們這個養老院是因為試點新系統成立的，如果我不能使新系統發揮作用，那我很有可能會被上司換掉。”
“姐，你是最棒的，絕不會被換掉。”王燁沖著孫曉雯一臉正氣的點了點頭。
“太假了你。”孫曉雯臉一沓拉，“拍馬屁這一招我是不會吃的。”
“姐你英明神武！小弟知錯。”王燁面帶羞澀的低下了頭。
“知道錯了就好！”孫曉雯露出了一絲驕傲的笑容。
“啪！”“等等！你又！？”孫曉雯突然面色又羞又氣，拍了下桌子指著王燁。
“那個，姐咱們干正事吧，要干什么來著？”王燁避開了孫曉雯的目光，撓了撓頭，“是不是要審訊誰？”
“不能說是審訊，是請來喝茶聊聊。”孫曉雯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王燁，接著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說道：“時間差不多到了。”
“什么時間？”王燁一愣。
一團黑霧在面前的椅子爆開，一名梳著發髻的男子出現在椅子上。
他正是當初面試王燁的六人之一——馬忠。王燁對除了孫曉雯、孫臏、馬三寶以外的三人記憶都比較模糊，一是因為沒打過招呼、二是因為三人都很低調、三是因為他們仨都梳著發髻且穿著同樣的漢式制服。
面前這人是當年蜀漢的馬忠，面色和善，哪怕現在還是對孫曉雯和王燁笑嘻嘻的。
“孫院長你找我啊！二位，我沒遲到吧？”馬忠客客氣氣的說道。
“馬忠將軍，出了郭梅的事情、調查不清楚大家都要受責罰。程序你清楚，今兒我就得罪了。”孫曉雯說罷沖王燁一晃腦袋。
“孫姐你頭暈了？我給你揉揉？”王燁站起身就要上手。
“我個鬼頭暈什么頭暈！讓你打開心結任務！”孫曉雯一巴掌打開了王燁的雙手。
“啊，疼！”王燁看著已經腫起來的雙手，算是切身了解了他們這套仿生身體的強度了，嘴里冷抽抽的，坐下來從兜里拿出手機打開，剛想點開心結任務，卻被孫曉雯一把奪了過去。
孫曉雯熟練的打開軟件，點開心結任務模塊、對著掃描結果無幾個字件連續點擊了七八下，界面彈出了是否進入管理員模式的提醒。
點擊是，彈出了靈魂掃描的認證程序。
看著孫曉雯這一對操作并順利通過認證，王燁大吃了一驚。
“少年別驚訝，孫院長可是有心結任務的管理權限的。”馬忠對王燁笑嘻嘻的說道，“你還需要和領導多多溝通打好關系啊，很多事情她都沒告訴你呢！”
“不需要您關心。”王燁聞言笑著回道，“這種細枝末節孫姐是懶得給我說。”
孫曉雯仿佛什么也沒聽到，在手機屏幕里的兩個頭像中選中了一個，然后交還給王燁說道：“看你的了。”
王燁伸手去接手機，這一接、就進入了馬忠的腦海。
馬忠的腦海記憶量太大了，記憶片段從看不清的遠方一直碼到王燁身邊。
與郭梅當時的腦海相比，長度簡直是火車和優樂美奶茶鏈的區別。
王燁看到只有最近的幾個片段是能看清楚的，看封面圖像應該是自己面試的時候。但也只是看清楚，沒有郭梅當時記憶片段發光的樣子。
想去點擊更早的黑色記憶片段卻聽到了提示音：“記憶來源拒絕您的訪問。”
王燁明白了，這個模式下馬忠是知道自己在讀取他的記憶。
想必孫曉雯也只是讓自己看看他昨天一天有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
點進面試時的記憶片段。
馬忠正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坐在面試席上。就這么坐了十幾分鐘，一直到王燁去進行新手任務，才抬了下頭伸伸懶腰。
以后就是和另外兩個梳發髻的一起商量中午去吃啥飯……
如同流水賬一般的記憶片段，一直來到了夜里為郭梅念禱文。
自打郭梅化為怨鬼時，王燁聽到馬忠自己咦了一聲。但之后仨人一直觀戰，他從馬忠的視角，感覺就像旁觀者一樣。
孫曉雯使出魔封波后，那句“眼鏡也是神器”就是來自馬忠之口。
然后就是仨人一同回到一間宿舍里，各自休息，可以說他這一整天毫無異常。
王燁從記憶片段里退了出來，對著正看向自己的孫曉雯搖了搖頭。
“行，今天麻煩馬將軍了，謝謝馬將軍配合。”孫曉雯立刻站起身，對那種伸出右手。
馬忠也笑呵呵站起來，和孫曉雯握了握手說道：“職責所在。”
接著一團黑霧將馬忠淹沒不見。
孫曉雯騰地坐了下來。
敲了敲桌子：“他可是嫌疑最大的，有沒有情況？”
“沒有，他這一天可無聊了，一直跟另外兩個梳發髻的在一起，也沒有說過什么有關郭梅的話題，一點兒異常也沒有。”王燁搖了搖頭。
“這就奇怪了，不是他會是誰？”孫曉雯下意識想扶一下眼鏡卻扶了個空，順手揉了揉眉間。
“姐你為啥懷疑他？”王燁問道。
“問這干嘛？”
“不就有點兒好奇，姐你不能告訴我嗎？”
“真那么好奇嗎？”孫曉雯扭過臉看著王燁，“你覺得他剛才說的對？”
王燁一愣，“剛才？姐我剛讀完他昨天的記憶，剛才說啥我都忘了。”
“不承認也算了。”孫曉雯失去了談話的興趣，“我確實現在不方便告訴你，但是馬忠真的有動機，你確認沒有遺漏他什么異常表現？”
王燁卻搖了搖頭：“真的沒有異常，而且那兩個蜀官也一直和他在一起、都沒有異常。”
“還有，姐。我必須得提醒你……”王燁頓了一下，咬了一下牙說道：“你說馬忠是嫌疑最大的。但其實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你啊！”
“什么？”
“在別人看來，你因為私仇，不想讓郭梅好死的可能，很大。”王燁盯著孫曉雯的雙眼說道，“而且你也掌握著心結任務系統的管理員權限。”
“你是這么想我的？”孫曉雯的眼光逐漸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