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剛一打開門,白稚就被外頭的景象給嚇懵了——一大群青白著眼睛的僵尸,正極有規律的繞著加油站行走。
“?”
白稚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毫不意外的撞上了一個跟著她出來的莊云。
“有……僵尸。”看到自己撞到人,白稚趕緊出聲解釋。話語里是毫不掩飾的慫。
……廢話,她全盛時期都打不過這么多僵尸。現在的她,……那就更不用說了,怕是剛剛走出去就被僵尸給生吞了。
莊云比她高出一個腦袋,在她開口之前就已經看到了門外張著血盆大口的僵尸。但他現在能感覺到異能,所以倒也不是很害怕。只是對白稚這種示弱的表現很感興趣。
“你怕了?”莊云戲謔的半靠在加油站的木門上。
“有點。”
白稚覺得醒來后的莊云對她的態度很奇怪。但是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只能僵硬著回答。頓了頓,她開口問:“你有什么辦法抑制我這種情緒嗎?”
“有。”
“什么辦法?!”白稚著實有點害怕面前走來走去的僵尸,縮了縮脖子,不恥下問。
“憋著。”
“?”
白稚覺得莊云這一覺可能把腦子睡壞了。不然怎么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一醒來就變得屁話連連?
但是她自認自己是一個寬松大量的人,深吸了一口氣,她決定不和莊云計較。
莊云看著白稚復雜的眼神,只覺得更加好笑。自打做了那個夢之后,他就知道了白稚的“真面目”,所以面對她這種復雜的眼神,莊云自動在腦子里轉化成了——這個惡毒的女人又在打什么歪心思。
但既然自己都覺醒了異能,莊云倒也不怕白稚動什么小心思。他覺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白稚沒動手之前也懶得對她動手。
只不過……
看著屋前走來走去,卻不像他們進攻的僵尸,莊云的眼里流露出一抹暗色。
據他所知,僵尸攻擊人,主要是憑借人的氣味以及聲音。但是他和白稚站在這兒講了半天的話,偏偏沒有一直僵尸上前攻擊他們。
而且這一群僵尸只是不停的圍繞著加油站轉……就好像,只是想把他們困在這兒?
這個想法有點超乎尋常的邏輯,但是面前的景象卻讓莊云不得不這么想。
“他們……是不是在等什么東西?”正想著,突然聽到白稚不敢確定的聲音慢慢的傳來:“可是僵尸不是已經沒有思考能力了嗎?怎么會這么統一?”
這個問題問的很好,莊云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在夢里,他死的時間點就很早。雖然這次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前”女友白稚并沒有將他推入尸潮中,可是這也不代表他比白稚知道的東西多。
“有人控制了他們。”突然,有聲音從他們右邊傳來。
白稚和莊云同時面色一僵,轉頭看去。
就看見胡孫一臉元氣滿滿的樣子,笑瞇瞇的揮了揮手:“睡的怎么樣?”
“……你怎么過來了?”白稚看著滿臉笑容的胡孫,愣了愣。她記得胡孫昨天明明和她說的是去越野車上休息,而越野車明顯在這一群僵尸外……他是怎么穿過僵尸群的……還有:“怎么就你一個人?大牛呢?”
聽到白稚詢問大牛的下落,胡孫的笑容冷了下來:“那個孫子!”
“?”白稚不明所以。她總覺得這一個晚上她錯過了好多東西。
胡孫知道她現在一無所知,所以毫不厭煩的開始和她講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原來昨夜胡孫和大牛離開加油站后,就徑自的往越野車上走去。當時胡孫走在前面,大牛走在后頭。
期間,胡孫的鞋帶突然松開了。可是他手上還拿著背包,不好蹲下身系鞋帶,所以他轉過身,打算讓大牛幫他拿東西……結果萬萬沒想到,一轉身,胡孫就看到大牛高高的舉起了一把匕首。
看那架勢,似乎是正準備置胡孫于死地。
但是胡孫也不是吃素的,迅速反應過來,一腳踹開了大牛。
那個時候胡孫也處于完全懵圈的狀態,對于大牛的背叛,他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只是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大牛早就跑的沒有影了。
“……”
白稚對這段遭遇獻上了自己的震驚臉。
她能感覺出大牛對她和莊云的不善,可是她以為只是大牛害怕他們是僵尸,所以才會有那種應激反應。可是為什么,大牛要對他那么多年的好兄弟胡孫動手?
白稚百思不得解,索性放棄了這個問題,轉身問胡孫另外的問題:“那你怎么會來這兒?還有,外面的僵尸是怎么回事?”
聽到白稚問,胡孫這才振作精神,繼續講了起來。
昨晚,大牛逃跑過后。他覺得背后發冷,打算把越野車開動到離加油站近一點的地方,這樣出了什么事好歹也可以有人出來照應一下。
可是等到他上了車,他才發現,越野車已經被人損壞掉了,之前只是沒有油,現在整個車輪都癟了下去,就算有油也不能開了。
這下,他也著實不敢再在越野車上呆了。從上面扯了自己常用的一些生活用品,直接就跑到了加油站旁邊。
他本來打算進去加油站找白稚莊云,可是心里始終有點害怕他們兩個人變異,再加上自己先前那么質疑他們,現在出事了就找他們……好像面子上挺過不去的。
所以胡孫,索性坐在了加油站門口,這樣過了一夜。
而他醒來的時候,面前就出現了這么一群僵尸。
“……就是說,你也不知道這些僵尸什么時候來的。”白稚揉了揉眉心,她覺得1314還真沒騙她,和這個任務比起來,上個任務簡直不要太簡單。
胡孫面對她的問題點頭如搗蒜,生怕回答慢了點白稚就不愿意罩著他了。
“先起來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莊云開口,同時伸出手把坐在地上的胡孫拉了起來。
看著胡孫滿臉的疲倦,白稚終于開始有了些許來自末世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