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暃轉過頭回到桌邊坐下,冷冷的問:“快說吧,我到底昏迷了多久?之后又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全部都要知道!”
雨晴坐回寧暃身邊,握住寧暃的手,輕聲說道:“暃哥哥別生氣!小雨說就是了。其實,暃哥哥你,只昏迷了一個小時。”
寧暃嚇到一下站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雨晴問:“一個小時!怎么可能呢?我,我的傷口都好成這樣,至少也得一兩個月的時間吧?你可別騙我,說,是不是我昏過去以后,你們坐飛機,還是火車到了這個地方,又因為什么特別的原因,不可以告訴我真相,對不對?”
雨晴見寧暃十分著急的樣子,不由得萬分的心痛,她含著淚水拉寧暃坐下,溫柔地說道:“暃哥哥別急,小雨一生一世都不會騙你的!你慢點聽我說。”
寧暃也覺得自己失態,亦不忍心雨晴哭泣,于是用手輕輕拭去了她的眼淚,吸了一口氣,平靜地說:“小雨,對不起,我剛才失態了,嚇著了你,是我的不對,你慢慢說,我相信你。”
方八平見狀起身告辭到:“要么兩位先聊,我與內子先回避一下?”
寧暃忙勸道:“方大叔,一起聽聽,你對此處熟悉,說不定能幫上忙,請坐下,方大嬸,你也坐下來一起聽,一會我還有事情要請教兩位呢!”
方八平夫妻二人聽罷,也只好坐下來旁聽。
雨晴清了清嗓子說道:“暃哥哥當時中了趙志那個人渣一刀,流了很多血,我一直用手袋幫你按著傷口,但是血還是一直流,流到整個手袋里里外外全是血,我一直很害怕,害怕以后再也見不到暃哥哥了!”
“之后我的手袋里突然發出了一道強烈的藍光,后來藍光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閃光球,最后我們五人都被吸入了閃光球當中,我當時只覺得身體像是墜入了萬丈深淵一般,一直的往下墜去,突然一疼,發現自己跌在了草地上,就是塚鎮客棧外的草地。”
“再之后我就覺得昏昏沉沉的,全身很痛,模糊之際似乎看到齊妧兒把一樣發著白光的東西喂了給你吃,然后她就走入客棧,叫人把我們四個人抬入了客棧的房間,我和李恒凡很快就清醒了,譚老板叫人押了趙志去鎮衙,又找來了衣服讓我們換,再后來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暃哥哥,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你真的只睡了大概一個小時,真的,小雨永遠也不會騙你的,請你相信小雨好嗎?”
說到這兒雨晴幾乎又要哭出來了,雙眼通紅,淚水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轉。
寧暃輕撫著雨晴的頭,憐愛地說道:“小雨,對不起,剛才真的是我不好,我相信你。”
然后寧暃轉向方八平夫婦問道:“方大叔、方大嬸,從剛才小雨說的話當中,你們可聽出什么線索沒有?”
方八平是個粗人,聽不出什么蹊蹺,倒是方大嬸想了想,慢慢地說道:“寧公子,不知道老身說得對不對,我覺得那齊妧兒姑娘似乎對塚鎮很熟悉,還有,寧公子之前受了很重的刀傷,但是齊姑娘喂了一個發白光的東西給公子,公子的刀傷就馬上好了,不知道那東西是不是就是...”
說到這兒方大嬸變得欲言又止,方八平急了,追問道:“哎呀,婆婆媽媽的干嘛呢?有什么直說嘛!”
方大嬸輕聲說道:“那個東西是魔界的東西,如果冤枉了齊姑娘,好像不太好吧!”
方大叔一聽,嚇得站了起來大聲脫口而出問道:“什么?魔界的東西?是什么?”
方大嬸一把拉他坐下,示意她小聲點,然后走到門口,見屋外除了李恒凡和方心并無他人,于是關上門,走回桌邊坐下輕聲說道:“在這兒討論魔界是禁止的,這魔界有一種十分惡毒的邪術叫‘招魂奪魄咒’,只要加上了一種叫‘萬魂幡’的魔器,就可以在強行吸入一萬個元神之后,煉制出一種可以起死回生的丹藥,叫‘萬魄歸元丹’,就是不知道齊姑娘用的,是不是這種‘萬魄歸元丹’?如果是,公子就要小心一點了!”
寧暃一聽完,不由得心生寒意,齊妧兒看上去那么天真無邪,怎么會用這么惡毒的東西,那是要犧牲上萬條人命才能換來的丹藥,她怎么會有呢?但是寧暃也不是一個武斷的人,他決定一定要將事情先弄清楚再下判斷。
雨晴這時也說道:“暃哥哥,雖然我不喜歡齊妧兒,但是她始終救了你一命,我也不覺得她是一個這么惡毒的人,不如回去問清楚情況再決定吧?”
寧暃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先放一放,其實今天來找方大叔,除了問我們的事,最重要的是三天后月全蝕之夜,怎樣才能保護鎮上的百姓?方大叔,你應該經歷過不少月全蝕之夜了,你有什么意見?”
方八平嘆息道:“寧兄弟,這次不同啦!你剛才說的巨獸,以前從來沒有在塚鎮出現過,以往月蝕之夜,來的怪獸只是數量十倍,但是種類與平時沒有什么分別,都是一些狼、山貓之類,我、姚正和布廣專門負責守客棧正門,頂到天亮了就安全,也不是一件難事,只是有點累。”
“但是現在有了巨獸,我們原來的三人可能連一只巨獸都敵不過,哎,也只能盡力而為了!”
寧暃聽到方八平這么說,知道他也是不知道如何應對,唯有再從長計議于是乎只能起身準備告遲。
方八平說道:“寧兄弟,總之我方八平的命就交給你了!你到那天晚上想怎么干,只要一句話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寧暃禮貌地道謝,與雨晴準備離開。
方八平夫婦將寧暃與雨晴送出屋外,見到李恒凡依然在滔滔不絕地對方心說著話,而方心似乎也是聽得十分認真。
雨晴笑問:“通天裸弟弟,你跟我們一起走嗎?”
李恒凡瞪了雨晴一眼說道:“去去去,我叫李英俊,誰祼弟弟,一個女孩子家,嘴怎這么不干凈,你看看我們家的方心,那是一個端莊大方,文靜優雅,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你,去去去,一邊涼快去!”
雨晴怒了,剛要發飆,寧暃一把拉住她,對李恒凡說:“哥,那你天黑之前記得回客棧,千萬記得啰!”
李恒凡做了個ok的手勢,寧暃轉身向方八平夫婦告辭。
方大嬸見狀十分開心的說道:“平日里鎮上的人都不肯與我閨女說話,就讓兩人多聊會,寧公子,雨小姐,你們請慢走。”方八平也是連聲附和。
寧暃只好帶著雨晴向客棧方向走去。
走出了幾十米,方八平突然在身后大聲叫:“寧公子!”
寧暃停下腳步轉頭望去,只聽方八平叫道:“寧公子,或者你可以到鎮子后面無休崖邊的塚場見一見姚正,他或許有三日后的退敵之策,保重!”
姚正?塚場?寧暃默記于心,行了個禮,轉身與雨晴繼續向客棧走去。
塚鎮人煙雖少,但地方卻很大,四處亭臺水榭,綠草翠柳,鳥語花香,很有世外桃源的感覺,雨晴挽著寧暃的手慢慢的走著,她覺得此刻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走著走著,她忽然將頭靠在寧暃肩膀,輕聲軟語地問:“暃哥哥,小雨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寧暃還在想方八平叫他去找姚正的事情,所以隨意答道:“唔!”
雨晴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少女情荳初開的期待與癡戀,輕聲問:“暃哥哥,如果,我們一輩子都留在塚鎮生活,像方大叔和方大嫂一樣男耕女織,再生一群兒女,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好不好呀?”
寧暃依然在想事情,突然聽到“好不好”三個字,不由得停了下來問雨晴:“小雨,你剛才說什么,什么好不好?”
浪漫的意境頓時煙消云散,雨晴生氣地甩開寧暃向前跑去。
寧暃醒覺過來,快步向前追去,一下子就超過了雨晴并擋在了她身前,雨晴整個人一下子撞入了他的懷里。
他摟著雨晴安撫道:“小雨,對不起,我們一時間回不了上海了,但是三天后這個鎮上的居民就會面對危難,我們現在應該盡全力想辦法幫他們,其它的事情,我們月全蝕以后再說,好嗎?”
雨晴貼著寧暃的胸口聆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整個人軟了下來,她輕聲說:“好,什么都聽你的!”
“救命,救命啊!”一個似曾相識的年輕女子的聲音突然傳來。
雨晴也覺得奇怪,問寧暃道:“暃哥哥,怎么好像在哪兒曾經聽過這個聲音?”
寧暃一把拉著雨晴尋聲奔去,但是雨晴的腳步卻是跟不上,好幾次差點要跌倒,寧暃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飛快地向前飛馳。
雨晴有如墜入夢中,自己喜歡了多年的人正在抱著自己飛奔,她緊緊摟住寧暃的脖子,又是開心又是羞怯,只希望寧暃永遠也不要將她放下來。
但寧暃抱著雨晴跑卻是只因心急救人,同時又不想丟下雨晴一人在后面而讓她遇上危險,他一直心無旁騖地向前飛奔,不出一會,眼前就是鎮上的小河了。
剛到河邊,眼前景象令他心驚不已,他大喊一聲:“住手!””
(完)

貪睡的神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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