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已經到了午飯時間,早飯又吃的早,橋西的肚子很快就咕嚕嚕的直響了,她有些尷尬的捂著肚子,作為一名淑女,肚子發出這種聲響是很丟人的。
“小西,你餓了吧,買三個包子去,湊合一頓。”橋東皺了皺眉頭,然后從錢袋里拿出一錠碎銀子給她,集市上有一個賣包子的攤販,這時,包子的香味四溢,不知道饞了多少趕集的人。
可是趕集的人卻沒有幾個舍得掏出銀子去買包子吃的,這一點,橋西覺得自己的爹還算是大方的,至少沒有嫌棄她是一個女孩,就讓她餓著肚子。
到了包子攤位上,大聲的說道:“老板,給我來三個包子。”
聲音又亮又脆,底氣十足,眸子里都放著亮光,嘴角微微的揚起,一臉的得意,買個包子,她覺得比以前買一套房子還要牛鼻。
老板將蒸籠解開了,一看,不免有一些的失望,這些雖然白乎乎的,軟綿綿的,還冒著熱氣,熱氣帶著包子的香味絲絲的鉆入鼻尖,讓人忍不住的流口水,可是那包子太小了,她相信自己三口就可以將一個包子吃完。
老板麻利的將包子裝好遞過來,橋西接過包子不由的一嘆,哎,誰讓自己現在是窮人家的孩子呢?那就只有挨餓的命吧。
父女倆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可是吃包子,橋西從來都沒有感覺到如此饑餓過,包子雖然有些燙手,但是她仍舊往嘴里送,燙的自己不由的直哼哼了,手指也不停的轉動著。
“你慢點吃,沒有人和你搶,你要記住自己是一個女孩子,言行舉止要斯文一點,要不然被別人看見就貽笑大方了……”橋東慢條斯理的拿起一個包子,卻狠狠的瞪了橋西一眼。
貽笑大方?嘴里熱騰騰的包子差一點讓她一口給噴了出來,我沒有聽錯吧?一個粗人居然知道貽笑大方這個詞嗎?
怎么她覺得這個詞從他的嘴里說出來才是貽笑大方呢?
包子太美味了,她舍不得噴出來,卻嗆住了,小臉憋得一陣通紅。
橋東的眉頭更是深深的一蹙,目光就像是要殺人一樣,“我說什么來的?叫你斯文一點,你卻狼吞虎咽的,將自己給嗆住了,就像餓死鬼投胎一樣……”
說歸說,他還是拿出僅存的一點點父愛,伸出手去,在橋西的背心輕輕的拍了拍。
橋西雖然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心里的委屈讓她忍不住的想犟嘴,“我餓嘛,既然是餓了,吃東西自然是快一點了。”
“這點餓都不能忍,明天上路以后,肯定會有很多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說不定一整天都不能吃上一口熱的,那咋辦?”橋東眼睛一瞪,兇巴巴的,眼珠子都差一點給瞪出來了,可能是橋西的話讓他很生氣,收回了輕拍著她后背的手掌。
“爹,我們去的地方很遠嗎?還要準備這么多的干糧?”橋西突然間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一袋白面,如果節約點的話,夠兩個人吃二十天了,這二十天地走多遠啊。
這可是一個沒有交通工具的地方,走路全部都靠雙腿的,想一想她都覺得可怕,如果真的要她用雙腿去長途跋涉的話,她還不如就留在這窮地方安安穩穩的過小日子呢,仔細想想原主的那些日子也是過的挺滋潤的。
每天就是爬樹捉魚,河里山里到處竄,還有大雄這個貼身保鏢護著,如果不是這個橋東沒事的時候吼兩嗓子的話,也算是過的自由自在了,根本沒有什么壓力。
這么一分神,她發現自己的氣順了好多,也不嗆了,拿著那剩余的半個包子慢慢的啃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剛才還真的是自己吃的太急了。
“總之很遠,如果你在路上偷懶的話,我們估計要走上兩個月呢。”橋東眉峰一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將最后一塊包子放進嘴里,十分不滿意的說道:“在這里住的好好的,干嘛要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去?根本就是沒事找事嘛。”
“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橋東又狠狠的斜了她一眼,似乎對這次遠行的事情并不想多說。
“拿著吧,記住,慢點吃,吃完了我們趕快回去。”橋東突然間將剩余的一個包子遞給橋西。
她微微的一怔,半天才反應過來,“爹,這個包子不是你吃的嗎?”
三個包子,她以為只有一個是自己的,橋東是大人,食量自然比她大,他吃兩個也是應該的,況且,她還這么不受待見。
“我不餓,你吃了吧,哪里來的這么多廢話?”
突然間,一種暖暖的感覺充盈在心頭,原來,她一直以為這個便宜爹是討厭她這個女兒的,可能現在看來并不是這么一回事,他不過是個性粗暴,不懂得表達愛意而已。
他和她一起吃早餐,她都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了,他又怎么會不餓呢?說不餓,那是讓她心安理得吃下第三個包子。
這個爹還不錯,懂得心疼女兒,為了省下盤纏,他一開始就只準備買三個包子,兩個就是給她這個女兒的,看來,父母之愛什么時候都是偉大的。
爹疼她,她也要做一個孝順的女兒,接過包子之后,將包子一分為二,然后遞了過去,“我也不太餓了,再吃半個就夠了,這半個還是爹吃吧。”
橋東微微的一怔,也覺得有些意外,小西今天怎么變得這么懂事了?
目光輕輕的從橋西的臉頰上掃過,神情透著一抹欣慰:小西真的是長大了,看樣子帶她離開這里的決定是對的……
“咚,咚……”突然間傳來了大鼓敲打的聲音。
橋西剛剛好將包子吃完,聽見鼓聲,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朝著聲音來源的地方的看過去,“爹,這是怎么回事?”
橋東表現的很鎮定,慢慢的站起來,也看過去,集市的盡頭走過來一群人,他們身上穿著灰白的長袍,頭上戴著小方帽,神情透著高冷的氣息,為首的兩個人抬著打鼓,還有一個壯漢光著幫著,揮舞著鼓槌,用力的敲著,看上去十分的有氣勢。
他們腳上穿著緊口的布鞋,鞋底白白凈凈的,明明是風塵仆仆的而來,腳上卻沒有沾染一絲的塵土,透著一絲的高雅之氣。
前面兩個抬大鼓的一邊走,一邊大聲的喊道:“玄清門招收新弟子,有仙根的可以免費入門,沒有仙根的,可以先去玄清山測資質,從三歲到十八歲都可以……”
橋西看了一個大概,應該是這個什么玄清門在進行宣傳,要選拔人才收到門下,就好像那些院校一樣,在正式開學之前,宣傳,然后各種選拔,實在選不到人才的時候,就什么生源都要了。
“玄清門三年選一次,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橋東不以為然的說道,彎下腰將籮筐重新背到背上,“我們快點回去吧,你不是還要去找大雄嗎?如果回去晚了,你可能就找不到他了。”
橋西有些好奇,三年才選拔一次,證明這個玄清門應該很重視選拔,并不是那種隨意就可以選拔的門派,這個玄清門應該有些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