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大殿,四周皆林木環繞,沽源緊緊的拽著若離的手就是往里面走,這樣的場景當局者不知,而旁人卻是放在了眼里,男女授受不親,這兩人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真是成何體統,不禁引起了旁人齊刷刷的回眸,若離自然是被這些奇怪的眼神看得心癢癢,不禁開口打探,“沽源兄,你帶我來譴云島干什么啊?”
只見沽源忙著跟路上的統一服侍的人打招呼,又不忘扭過頭應承著若離的詢問,依舊神秘兮兮道:“急什么,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見沽源依舊不愿透露一絲蛛絲馬跡,若離也不便再多問,只是任由著沽源拽著她躲在了最大的大殿門口,若離聽隨著沽源的意思,附在門口看著沽源在窗紙上戳個洞,又悄悄的往里邊兒望,這一步步的動作不禁引起了若離的好奇心,便也是附在窗上竊聽著屋內的對話。
“這魔界多年來都是野心勃勃,仙界多數島嶼都被魔界攻陷,雖數島重建,卻是死傷慘重,難以恢復先前風采。”說話的人沉穩老態,語氣中氣度翩翩,卻是有被歲月摧殘的痕跡,若離揣測應為一久經人生磨礪的老者。
“在我看來,上古魔獸在千百年前就不知所蹤,這魔界若不是不找到魔獸,定不會輕舉妄動。”聲如鴻毛,輕飄飄而柔軟,就像女孩子般溫柔,但又夾雜著男兒的剛氣,若離不禁好奇,這該是怎樣的男子?
“兄長是說,魔界大舉進攻仙界,真實目的是為了喚醒魔獸?!”嗯?長樂公主的聲音?
“看來都在這……!”身旁的沽源壓低聲線,細細的吱聲道。
若離望了望沽源,更是好奇這屋內到底是何般景致,在她正準備伸手戳洞之際,懸在空中的手腕卻被一只強有力的爪子給死死的拴住,絲毫不能動彈。
若離怒目,這沽源兄自己看就不允許我看了?!
誰知這沽源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片刻之后又拽著若離往另一個方向跑去,若離就這樣像個木偶般被沽源給帶到東,又拽到西的,這漫漫長路讓若離覺得這沽源像耍她一樣,不禁心生不悅,正在她準備甩手之際,沽源總算是停在了原地,笑嘻嘻的轉過頭道:“到了!”
總算是到了,若離喘著粗氣環顧四周,還真是與路過的景致別有一番風味——周圍林木環繞,卻是紅色的葉子,絢爛而不失清閑,綠野遍布,蝶舞戀花,百鳥莫落,忽的一聲,又是朝著遠方遨游而去。
只見沽源走到前方,使出渾身解數,用靈力與那寬闊的的碧波抗衡,原來這里是有結界的,不知這結界之內,是何等寶物?竟讓沽源不惜割破手指混和著靈力像結界使去!
果不其然,這結界碰上沽源的血就輕輕松松化為烏有,若離活了幾千年,從來都沒有見過用自己的血來破結界的,還真是六界之大,無奇不有!
若離就這樣安靜的跟在沽源的屁股后面往里邊兒走,越往里走,靈力就越充沛,這一路上若離都是迷迷糊糊,上次蟠桃盛會,若離自然是知道沽源是譴云島的人,這沽源竟然會帶著外人偷自家的瓜,若離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緩行數步,兩人是自然而然的停頓在了一方繁榮之景前——一方古琴悠游盎然,做工精巧,靈力環繞,猶如幻虛之景,毫不真實。
“這是什么?”
沽源望著面前的古琴,道:“你可記得上次你在蟠桃盛會上彈的曲子?”
上次?那只不過是自己的一時興起,時過境遷,記得自己彈過,卻是不記得是怎樣個彈法了……!
那這是記得還是不記得,若離懵懵懂懂的望著沽源,沽源自然是心領神會,又開口繼續道:“你彈的那個曲子是父尊與先百花神編撰的,而這古琴,就是當年先百花神降服魔獸的兵器。”
“那……先百花神的兵器,怎么不在百花島,而在這譴云島?”
沽源微微嘆了口氣,道:“萬年前我還沒出生呢,我也只是聽到過只言片語,我怎知這么多!”
若離望著撒手不理的沽源,又望了望這古琴,疑惑道:“你這么翻山倒海的帶我來這,就是為了看這把琴?!”
沽源笑嘻嘻的湊近若離,“你看這古琴,可有想起什么?”
若離望了望古琴,又泰然道:“我:沒有啊!”
“沒有?不對啊!”
“蓮兒,我正四處尋你,你在這做甚?”聲線扛槍細柔,似不摻雜任何雜質般的純而凈。
“染塵仙?!”
若離先看見親人一樣蹦蹦跳跳的跑到染塵的身旁,“染塵仙,你怎么在這啊?”
染塵笑道:“蓮兒,現在外面危機重重,恐有不慎便會遭遇不測,下次不得四處亂跑知道嗎?”
若離不滿的嘟起嘴巴道:“哦,知道了!”
染塵滿意的望著若離,又抬眸朝著沽源走去,這每次帶若離做錯事都被染塵逮了個現場,自然是心虛了些,染塵氣勢洶涌,緊緊逼人,沽源占了下風。
“沽源仙莫不是忘了上次小神是如何提醒沽源仙的了,更不知沽源仙此舉如若讓令尊得知,又會做何感想?”
“大殿多慮了,這是我們的家事,大殿應無權插手。”
“家事?若是令尊問責下來,定會牽扯到蓮兒的安危,而蓮兒又并非你們譴云中人,沽源仙自身澀法,卻又要牽扯上蓮兒,說小的,只不過是受了些懲罰罷,而說大了些,便是要牽扯百花島乃至玄翎宮的榮譽啊,沽源仙又何談為家事,或者說,沽源仙是另有所圖?”
這染塵巧舌能辯,說得句句在理,竟堵得沽源啞口無言,只得憤憤嗔怒,不再言語。
若離見這尷尬的氣氛,立即上前道:“額……染塵仙,我突然好餓啊,我們去吃東西吧!”
染塵微笑著扶著若離的后腦勺道:“一切聽蓮兒的便是。”
若離松了口氣,臨走時還不忘轉過頭望了望沽源的表情,若離只看見,他的臉再也沒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