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叔一見是她,趕緊換了一張苦臉:“小姐你可算回來了,老爺都氣壞了!”
慕卿歌也很生氣:“他生我的氣打這些下人干什么?”
“他們看管不周就是有罪!”坤叔對下人沒有好臉色,放下木棍他吩咐一個小廝:“快去通知老爺!小姐回來了!”
慕卿歌蹲下來看著子溪身上的傷口,一臉愧疚:“對不起連累你們了。”
子溪擦了一把眼淚:“小姐,我們沒事。”
“你們去上藥吧”慕卿歌揮揮手:“這里沒你們什么事了。”
三人仍然跪在地上,執意不走。
慕卿歌嘆了口氣,也跟著跪了下來。
沒多久慕成佑就邁著小短腿暴走而至:“你還知道回來?”
“說!”慕成佑氣急,拿起木棍逼問道:“今天又去哪里瘋了!”
慕卿歌一言不發,垂下頭,眼睛卻是亂轉。
未等慕成佑再次開口,寒歌狂奔進來,直接護在了慕卿歌身上,抬眼便已是淚眼婆娑:“老爺,爻兒只是一時貪玩,您就饒了她吧。”
緊隨其后的大夫人嘴角帶著壞笑,冷眼看著地上的母女,沒好氣的說道:“老爺,我就說吧,偏寵偏愛是會寵壞的!瞧瞧瞧瞧,一個大姑娘家不在家里待著,成天野狗似的在外游蕩,也不知道在外面勾搭什么人。”
王迎譏誚道:“哎喲也不知道還是不是姑娘家咯~”
“啪——”
寒歌突然站了起來沖過去就是一個巴掌:“你敢侮辱我女兒,我跟你拼了!”
一院子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兩個夫人已經扭打在了一起,慕成佑趕緊扔了棍子走過去勸架。
兩個女人罵罵咧咧,又是抓頭發又是擰胳膊,只是短短幾秒,釵環首飾已經碎了一地。
慕卿歌愣了一會兒才做出反應,趕緊爬起來去勸架。
怎奈兩個女人平時看上去一個比一個柔弱,真的打起來卻是一個比一個兇殘,王迎頭發被揪了一大把,寒歌胳膊已經起了好幾塊淤青。慕成佑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把兩人拉開。
王迎力氣比寒歌大,但是罵人卻干不過出生市井的寒歌,被她言語激的怒火直沖腦門,她瘋了一般掐住寒歌的肩膀,使勁往后推。
慕卿歌也攔不住她,只得拼命護住寒歌。
“還愣著干什么!快來幫忙啊!”慕成佑怒吼。
一院的奴役守衛趕緊圍了上來,卻難以下手。
慕卿歌使足了力氣還是沒能把王迎的手掰開,她只好換了個方向去拉王迎。
寒歌雖然被掐的肩膀劇痛,嘴上卻是一點都不留情:“王迎你這個毒婦,你禍害卿歌不成就殺了黃兒,你好狠的心!黃兒做鬼都沒有放過你,你每晚睡得著覺嗎?”
“賤人!住嘴!你胡說!”王迎怒不可遏使足力氣沖撞過去,十幾年的積怨在此刻完全爆發,桂姨看著主子失控趕緊去勸架。
寒歌不斷后退,突然腳踝一扭摔倒在地。
王迎就壓在她身上,揚起巴掌就要打臉,被慕卿歌一把抓住:“大娘!你別太過分,你還想殺了我娘不成!”
“哼!本來就是這個賤人先對我不敬,還敢污蔑我!你們都該死!”王迎渾身震顫,胸膛強烈起伏。
一群人好不容易把她拉開,還沒松一口氣,就聽見丁香撕心裂肺的喊道:“天啊!流血了!”
大家這才發現寒歌此時蜷縮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不已。
慕卿歌看著地上的一攤血跡,完全懵逼了。
桂姨趕緊喊道:“快!快叫白露過來!”
面無血色的寒歌被安放在了引仙閣的主臥里,一群人擔憂的圍在周圍,慕成佑更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白露腳下生風,很快就趕了過來。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靜候把脈的結果。
王迎有些憔悴,似乎有很不祥的預感。她擦了擦額頭的汗,輕聲問道:“白大夫,怎么樣了?”
白露悠悠嘆了口氣,凝眉道:“三夫人剛有不到一個月的身孕,卻是保不住了。”
王迎直接癱了下去,還好被人及時扶住。
慕成佑滿眼的震驚,胡子都開始顫抖:“孩子?要沒了?!”
寒歌一臉的不敢相信:“你是不是搞錯了,我都十幾年沒有懷過身孕了,這一把年紀了,怎么可能?”
白露輕出一口氣:“你們若是不信,大可請別的大夫來瞧瞧。”
寒歌捂著肚子,一行清淚瞬間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下來,滴在了絲滑的錦被里。
“哎喲怎么了怎么了這是?”池玉岫牽著小惟走了進來,卻見到一屋子的人神色都不大好。
白露起身走到書案旁:“我先開副藥清理子宮,窗戶先關上吧,夫人現在不能受風。”
池玉岫走近床邊,看了看發髻傾倒的寒歌,又瞅了瞅衣衫不整的王迎,她驚訝的問出了心中所想:“妹妹,你這是,懷孕又流產了?!”
寒歌沒有作答,只是抬起幽怨的眸子看向了幾步外的王迎:“你這個毒婦,當年差點害死了我的寒兒,今天又害我小產,我跟你不死不休!”寒歌突然下了床,就要撲過去暴打王迎。
池玉岫一把摟住她,帶著哭腔安慰道:“妹妹你現在可不能沖動啊,身子要緊,先養好身子再說。”
慕成佑冷眼掃過王迎:“來人,先把大夫人帶回去!”
“老爺!妾身冤枉啊,妾身根本不知妹妹有了身孕啊!”王迎哭訴著被拖了出去。
池玉岫好不容易穩住了激動的寒歌,掏出帕子給她擦著淚,自己亦是滿臉淚痕:“妹妹,你的苦姐姐懂,當年我的第三胎何嘗不是折在她手里。無奈當時老爺不在家,等老爺回來所有證據已經被毀滅!”
她擦了擦眼淚,突然跪了下來:“老爺啊~您今天可是親眼瞧見了?您一定要為妹妹做主啊!本來妹妹風華正茂,要生下這一胎本不是很難的。妹妹你也是,怎么還會和姐姐打起來,就算沒懷孕,也不該如此啊。”
寒歌失控吼了出來:“我怎么知道年過三十了還會懷上!我要是早知道怎么還會沖過來跟她爭斗!她侮辱我的爻兒,我怎么可以忍耐!”
她的聲音已經有些喑啞,吼完就嗚咽了,失魂落魄的捂緊了肚子。
慕成佑一把摟住她:“不哭了,為夫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公道?”寒歌冷笑:“殺人償命嗎?早知道當年我就帶著寒兒一起去死!就不用進你家門受這些委屈!你已經毀了我的一生!還想把我的爻兒推入火坑!”
慕成佑焦急道:“我,我讓爻兒早日成親也是為了她好啊!那蒼家多好的一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