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頭痛，不到六點，陸菀之就痛醒了，她揉了揉眉心，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想要去倒杯水來，卻發現床頭正好有一杯水和解酒藥。

　　陸菀之凝了凝眉，昨晚喝斷片了，她是怎么回來的？

　　只是來不及細想，頭痛猛然襲來，她拿起藥就往嘴里塞，咕咚咕咚喝掉了一杯水，縮回了被窩里。

　　吃過藥之后，又睡了一個多小時，再醒來時，陸菀之便不覺得頭痛了。

　　今天是去陸氏實習的日子，她麻利地收拾好自己，吃過早飯，蹭了哥嫂的車子。往常她也偶爾會來陸氏集團，所以大部分高層的人都認得她。

　　陸菀之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市場部，跟市場部經理夏唯安打了招呼，然后就跟著她一早上忙忙忙，忙到沒有時間看手機，也就沒有看見顧衍早上發給她的那條信息。

　　“醒了嗎？”

　　等她看見時，已是中午。

　　陸菀之盯著微信，愣怔了片刻，然后發了一個笑臉過去，“在上班。”

　　一直沒收到消息的顧衍在這個早上發了無數次火，駁回了策劃部所有方案，臉色冷得跟北極冰塊似的，在收到她的回復之后，頓時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微微彎起了嘴角。

　　會議室一屋子的人不約而同地眨了一下眼睛，剛才他們有沒有看錯，顧總……這是笑了嗎？

　　顧衍垂著眼瞼，整個面容是難得的柔和，他微微思忖了片刻，發了一句：“吃飯了嗎？”

　　“工作餐。”

　　陸菀之的消息回復得很快，但明顯帶著疏離。

　　顧衍看著這簡短的字，墨色瞳仁微沉了沉，但到底沒有再像早晨似的面若冰霜，他收起手機，將面前的筆記本一蓋，“散會。”

　　眾人愣了好幾秒，怎么忽然散會了，剛才不是還說讓他們把案子都改好再離開會議室么？

　　不過，被顧衍狂虐了一早上的眾人哪還顧得上這么多，一個個欣喜若狂逃難似地沖出了會議室，生怕再多待一秒，顧BOSS會反悔。

　　顧衍僵著身子，一動不動，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陸菀之回復的消息，心頭有些許揪揪的疼痛。他微閉了閉眸，揉了揉眉心，等心情平復下來，才開始動手指。

　　“晚上有時間一起吃飯么？”

　　按“發送鍵”時，他卻又停下了。

　　如此直白，菀之肯定會拒絕的。

　　于是，顧衍把這一條消息給刪除了，又重新編輯了一條。

　　“多吃點。”

　　陸菀之收到這條信息時，嘴角不自知地翹起，“嗯，你也是。”

　　這是這幾天她頭一回如此平和去接觸與他有關的一切，不糾結，不慌亂，就想對待一個普通朋友那樣，偶爾聊上三兩句。

　　也挺好的。

　　陸菀之余光掃到顧衍頭像上的那只貓，忍不住又多問了一句，“毛球的照片，你還有嗎？”

　　“有。”

　　“可以發給我嗎？”

　　顧衍盯著這條信息頓了片刻，下一秒他如墨雙眸掃過一絲精光。

　　“在家里那臺電腦里，不過要你自己去導。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