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中回來之后,劉牧心滿意足地睡了一個懶覺,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
馬車也早已經準備好了,劉牧起床洗漱之后,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就準備回中都老家了。
一同隨劉牧回家的還有楊大郎夫妻,小玉兒,劉三和方可可。
另外,劉牧還帶著劉小幺和王哲回家一趟,畢竟這兩個孩子孤身一人隨著自己來到京城,得帶他們回家去看看了。
劉建德拿著算盤,站在門下,面帶微笑地看著回家的車隊。
劉牧走到劉建德面前,感謝道:“建德叔,這一個月就有勞你了,如果有什么處理不了的事情,可以等我回來。”
劉建德點點頭,就催促著劉牧趕緊上車,并對楊大郎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保護好劉牧。
劉牧回頭看了一眼主宅上的門匾,便上了馬車,隨著楊大郎一揚鞭,馬車便開始了回家之旅。
總共四輛馬車,女眷坐了一架,楊大郎和劉三坐一架,劉牧則跟兩個孩子同乘一架馬車。
剛走出劉家莊不久,馬車忽然便停下了,劉牧剛想問問發生了什么事情,楊大郎便跑到了他的馬車外面,小聲道:“少爺,太子殿下在前面等著你呢?”
朱標果然是重感情的,知道自己要走,還前來送送自己。劉牧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緊從馬車上跳下來,一路小跑到了朱標面前。
“劉牧,你怎么是這么個無情無義的人呢?回家也不跟本宮說一聲。”朱標假裝發怒道。
劉牧嘻嘻笑道:“現在臨近年關,朝廷上下有很多事情等著殿下處理,我區區這點小事,怎么能夠叨擾殿下呢?”
劉牧這話不說不要緊,一說又引起了朱標的牢騷,扯著劉牧的胳膊就沿著田邊的小徑散著步,身后的侍衛得了命令,只能遠遠地跟在身后。
“你還好意思說,自從你進呈了那本《湯山書院章程》之后,本宮每天除了處理政務之外,還要研究你那本章程。”
看來,陛下真的是將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有了皇帝的支持,那湯山書院的建設肯定會加速不少啊。
“殿下可有什么收獲嗎?”劉牧發自內心地問道,他心里特別希望朱標能夠開闊一下眼界,不要天天被身旁的那群儒生給洗腦。
朱標點點頭,回答道:“你寫的這篇章程,本宮確實從未見過,但其中的很多措施,本宮覺得大可一試,怪不得父皇那日那么爽快地就答應了你的那些無禮的請求呢?”
無禮,明明自己就是在為湯山書院爭取合理的利益哈。
“不如你在章程里寫到的實習制度,本宮就推薦給了父皇,父皇原本想要直接任命國子學的學生為官的,但現在父皇接受了本宮的提議,要現在國子學實行見習制度。”朱標自豪地說道。
看來朱標真得用心研究過自己進呈的章程了,想必也多多少少應該看到現在的教育所存在的弊端了。
這些話只能朱標自行領悟,身為臣子,劉牧是沒法直接跟朱標說明的。
朱標又跟劉牧聊了幾句家常,便要回宮去了,這次能夠出來送劉牧那還是偷偷跑出來的。
劉牧自然不會阻攔朱標,望著他逐漸在視野中消失,劉牧才準備上馬。
“恩師。”
劉牧剛上了馬車,屁股還沒坐穩,就聽到了很熟悉的喊聲。
張順騎著一匹馬來到了劉牧的馬車前,劉牧掀開車簾,便看到還穿著官服的張順正在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年關將至,正是戶部最忙的時候,你不在戶部好好當差,跑這里來干什么?”劉牧把張順帶進了馬車里,低聲地責備道。
劉小幺和王哲先后拜過張順。
“學生也是今日才聽聞恩師要回家,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張順喘著粗氣說道。
“戶部不忙嗎?”
“忙還是很忙,但學生將你講給我的統計方法教授給了戶部的同僚們,效率明顯提高上去了,比往年要輕松了不少。”張順頗有些自豪地說道。
見了張順,劉牧還是滿心歡喜的,不僅僅因為張順是自己的第一個學生,更重要地是他是劉牧在這個世界第一個真正的知己。
劉牧簡單地跟張順囑托了兩句,便趕緊讓他回去了,千萬別為了自己耽誤了公家的事情。
送走了張順,劉家的車隊終于開始出發了,一路暢行無阻,到黃昏的時候,便已經來到了長江邊上。
劉牧在江邊找了一家旅店,暫時休息一晚,等明日找一只渡船,連人帶馬一起渡過長江。
等到吃晚飯的時候,劉牧一行人在大堂中找了一個較偏的桌子,點了幾個簡單的菜。
忽然間,一股嘈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劉牧扭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又瘦又黑的和尚正在和三五個壯漢推搡在一起。
別看和尚只有一個人,但面對著這三五個大漢卻沒有絲毫膽怯地樣子,反而有些咄咄逼人的樣子,這讓劉牧一下子來了興致。
這時那一群漢子仗著人多,直接動上了手,和尚自治不是對手,此時也沒有莽著硬上,而是一溜煙,就往劉牧這邊跑了過來。
劉牧還沒反應過來,和尚已經跑到了他的身后,那群大漢也已經追到了劉牧的面前。
“臭禿驢,你給老子出來,老子不打死你。”為首的一個漢子唾沫橫飛,指著和尚怒罵道。
“少罵我,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和尚似乎覺得劉牧可以幫他,忽然間壯起了膽子。
要不是劉牧夾在兩人中間,估計和尚現在已經趴在地下了。
“你給老子我滾開,要不然老子連你一塊打了。”為首的大漢比劉牧高了足足一頭,指著劉牧的鼻子罵道。
劉牧本來還不想管這件事情呢,一聽這話,便來氣了,給楊大郎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就朝著這三個大漢打了過去。
和尚一看有人幫自己,也趕緊擼起袖子加入了戰團,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幾個人就被劉牧等人放到了。
“這是教育教育你們,讓你知道出言不遜的下場,至于你們是什么仇什么怨,我不參與,你們自己找地方解決。”劉牧拍拍手,重新坐到了座位上。
那三個大漢此時并不想與和尚解決什么私人恩怨了,挨了一頓揍之后,他們只想著趕緊離開。惡狠狠地罵了一句之后,便相互攙扶著離開了。
“貧僧道衍寫過公子出手相救,敢問公子貴姓啊。”和尚整理好衣服,走上前來行禮。
道衍?!
劉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又黑又瘦的和尚,弱弱的問道,“你不會是姚廣孝吧。”
“公子是怎么知道貧僧俗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