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休息時分,桃妖趴在桌子上,用手一下一下扣著桌面,就在剛才桃妖試圖用手上的戒指與夜殤聯系上,但是桃妖呼叫了幾聲夜殤的名字,都沒有反應,桃妖這才像泄了氣的氣球,趴在桌子上,很快,就要去上六藝課,馬上桃妖的房門就被木清婉敲響:“妖兒,走啦,上課去了。”桃妖走出來,語氣中沒有一絲波瀾說:“走吧。”
二人相伴來到了赫雅閣內,桃妖依舊挑選了后面角落里的位置坐下,教授棋藝的是柳積新先生,學院唯一一位留有胡須的老師,這位老師每每在下棋之時,在思索該怎么走下一步棋時往往伴隨著標志性動作捻須頷首,今日便是由這位老師教授棋藝。
只見這位老師走上臺來,又吩咐下人為每桌放上一套棋盤,便開始講解:“棋藝講究的是博弈之術,下棋也被稱為‘手談’,初學入門者皆知,起手一方執黑子開始,雙方以落子作為語言進行交流,每手棋都傳遞著信息,基本規則是以控制地盤大者為勝方,追求數量的優勢。這博弈之術與兵法戰略不謀而合,下棋如用兵,落子便如用兵遣將,各位學子也要多多研習兵法韜略,也會使得棋藝精湛。下棋技法包括有粘,擋等防御技法,和沖,飛等攻略技法,二人對弈就像是兩軍對壘,如不親自一試也不能領會其中的奧秘,現在,大家的桌上都放置有一副棋盤,大家就開始兩兩對弈,我給大家在旁指導點評。”
說罷,大家紛紛面對面而坐,木清婉也坐到桃妖的對面,鋪展開棋盤,開始下第一手并說道:“妖兒,你以前下過圍棋嗎。”桃妖自嘲開口說:“沒有,以前對這些也不感興趣而且以前也學不會。”木清婉說:“那你在這點上要拜我為師了,我大哥從小就教我下棋,讓我與他對弈。”桃妖說:“那這么說,你還是棋藝方面的佼佼者了,那我要好好請教你了。”二人相視一笑。
幾個回合下來,伴有木清婉的指點教導,桃妖也漸漸領略到下棋博弈的樂趣所在,“錯了,錯了,你應該下在這里,保住邊上這一塊區域。”木清婉拿走桃妖剛下的一步棋放在別處。桃妖說:“可我放在這里可以直取你的中原腹地。”桃妖又將棋子放回原處,木清婉說:“博弈之術中素有‘金角銀邊草腹’的戰術,這金邊銀角之地你就輕易放棄了嗎?”
桃妖回答說:“這有舍才有得,舍下這一塊地方,可以換回中原腹地的小勝,這樣下一步下在這,在這樣,算棋子的話我以半子取勝。”木清婉恍然大悟說:“原來如此,好吧,看來是我低估你了。”突然一旁一個聲音傳來:“妙哉,妙哉,這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棋術確實是不常見呀,用大片的邊角之地做誘餌,換區中原腹地的小勝,你很是懂得其中的變通之法。你叫什么名字。”
桃妖抬頭看,不知什么時候,柳積新先生站在了一旁觀看二人對弈,桃妖聽到老師發問連忙站起來說:“老師謬贊,學生名叫桃妖。”柳積新示意桃妖坐下,并開口說道:“很好,你們對弈不出四個回合,你從第一局時不懂變化,只知道中規中矩的下棋,再到剛才,你已經懂得在棋局中開始算計,你學的很快。”
桃妖笑著說:“老師過獎了,這多虧了清婉的指點。”木清婉聽到這趕忙站起來行禮說:“學生木清婉。”柳積新說:“你的功底扎實,只是有些刻板,要勤加練習,也會頗有建樹的。”木清婉恭敬的說:“是,多謝老師指點。”
鐘聲響起,終于下課了,柳積新走出學室,學生們也紛紛魚貫而出,不時夾雜著幾句不和諧的話“好復雜,整節課我都沒有贏過。”“誰說不是,下個棋都這么多說法,真是煩死了。”木清婉和桃妖也出了學室向飯廳走去,大家彼此之間想有了默契一樣,拿了食盒便自覺得坐在了一起。
炎燁先開口說道:“我今天可是聽見了那個老東西夸你哦,桃妖,沒想到第一次接觸這個,幾個回合下來就可以用棋藝精湛來形容了,不像我,那個老東西就對我說了句‘孺子不可教也’就不看我與阿陸對弈了。”
大家都被這一番話逗笑了,桃妖說:“那是因為你沒有和婉兒對弈,真的是良師益友。”鐘陸接著說:“阿燁,不要一口一個老東西的喊,會被別人說不知禮數的。”炎燁吐了吐舌頭說:“不說就不說。”鐘芙開口說:“木大小姐在精于棋道,素來在世家之中也備受贊譽,我雖在閨閣之中也多有耳聞。”
木清婉莞爾一笑說:“諸位見笑了。”在你一句我一句的你來我往中,桃妖的心情也好了許多,沒有冰心妍的打擾,吃的很是開心,炎樺說:“話說回來,今日沒有看見那個心高氣傲的冰大小姐。”
木清婉說:“你這么說,好像也沒見到睿王殿下了,莫不是有什么事。”桃妖淡淡的說:“管他們呢。”炎燁說:“就是,咋們吃咱門的。”鐘陸說:“話雖如此,但阿燁,你一會兒晚上陪我去睿王的學舍看看吧,畢竟是皇族,出了事我們也會被連坐,這樣,我們兩個晚上算代表,代表大家去看看。”炎燁抿著嘴奄奄地說:“好吧,你說什么就什么咯。”鐘陸低頭笑了一下。大家在飯廳用完飯便結伴回了學舍。
學舍院中,木清婉和桃妖坐在石凳上伴著夜色說話,木清婉說:“今天一天看你都不太提的起精神,現在好多了。”桃妖還是用原先的理由搪塞過去說:“不要太擔心,婉兒,我就是沒睡好。”白檀從房間中走出,為二人沏了一壺香茶,說:“主子,青葙我剛才投喂過了。”
說完從袖中掏出青葙遞給桃妖,桃妖接過來,撫摸著青葙,青葙也乖乖的環上了桃妖的手腕。一旁的木清婉羨慕的說:“好可愛,我也想要有一只自己的靈寵。”桃妖笑著說:“我這可不是靈寵,而是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