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之見她上車就立刻打燃了車,一路開出了她家小區。
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路上堵是必然的,周之淺手里拿著剛從家里拿來的面包慢慢咀嚼,她其實并不喜歡吃面包,因為太干,不太適合早上吃,可是今天也來不及了,只能對付對付了。
正好遇上紅燈,周之淺看著窗外,前面已經停了一長串的車,這大概才是城市應該有的清晨,大多都是為了生計而忙活奔波的人。
陸衍之將車依次停下,轉頭來看她,伸手就從旁邊的紙袋里掏出了福記的包子和豆漿,遞給她:“給你買的?!?p> 她轉頭看他,隨后又將視線落在他提著東西上,猶豫了片刻,接下了。
她確實想喝點水,當然順便還想吃點福記的包子。
福記的包子是出了名的好吃,去的太遲還買不到,她實在忍不住。
陸衍之看著她,眼里裝滿了星辰,沒話找話:“昨天你哥來接的你?”
周之淺對著包子吹了吹,兩口就解決掉一個,含糊道:“嗯,昨天剛回來,可能看下雨了就來接我了。”周之淺看著他落在她手里包子的視線,想著是不是應該分幾個給他,全部吃了有點不厚道?
說著就將自己手里的包子遞了出去,“給,”
陸衍之看著朝他伸過來的小手,心情無比愉悅,轉過來就這她的手咬了一口包子,這傻妞啊。
周之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干什么,這舉動怎么看······怎么曖昧啊,就像是丈夫清早送妻子上班,妻子給他喂東西吃的畫面!
媽的,我腦袋里裝的是豆腐渣嗎?
她慌忙道:“你倒是趕快吃啊,還剩一口。”
“噗,淺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就像是一個妻子正不耐煩的崔自己丈夫吃東西?!标懷苤奸_眼笑。
周之淺臉騰一下就紅了,得,想到一塊去了。
她嬌怒:“你到底吃不吃?”
“吃吃吃?!标懷苤粗龐汕蔚媚?,心里那個蕩漾啊,“我不是還開車呢嘛,要安全駕駛?!?p> 等陸衍之咬掉了她手里剩下得包子后,周之淺就再也沒主動和他說話,只是低頭安靜的吃著東西。
她在生氣,生自己的氣。
怎么別人勾勾手指你就跟著去了呢!
下車后周之淺一路與陸衍之保持足夠寬的距離,他們中間完全能夠毫無問題的再站一個人。
她冷著臉走進辦公室,心情煩躁。
似乎從重遇陸衍之開始,她的心情就容易暴躁,很難平靜下來,她快煩死了,這樣下去要怎么好好工作?
陸衍之就這樣靜靜的跟在她身后,默默的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進了開發部的辦公區。
眾人瞧著這兩人先后進來,不住咂舌,大家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又齊齊的裝作不知道,這兩人不簡單已經是一個公開的事了,至于怎么不簡單,沒人能告訴他們。
上午九點半,創傳迎來了陸氏集團分公司的人,為了討論門戶網站的具體事宜。
周之淺和蘇納作為這次案子的主要負責人,坐在了離陸衍之比較近的位置。
這次會其實根本不用陸衍之參與進來,只能算個會談,連正式都算不上,只是雙方在網站建設問題上的一種溝通,可這人不僅親自接待,還做出一副要全程參與的樣子。
周之淺有些頭疼,是因為自己嗎?
可她隨后笑了笑,釋懷,還是別自作多情了。
周之淺聽著他們的談話,時不時的插上一句話,發表自己看法和建議。
對面陳喬明一邊和陸衍之說話,一邊偷瞄著坐在一邊的周之淺,他起身,向周之淺和蘇納伸手,“那這次的事就麻煩兩位了?!?p> 蘇納伸手握過,“陳總監放心,我們會好好做的?!?p> 陳喬明點頭,轉頭要握周之淺的手,眼睛一直在她身上打轉。
沒等周之淺握上去,陸衍之就握住了他的手,“陳總監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闭Z氣客氣而疏離。
周之淺抬頭望著陸衍之,他也回頭和她對視了一眼。
陳喬明見沒握著佳人的手,有些悻悻,不過也沒表現的很明顯,“哈哈,有陸總這句話我就放心了?!?p> 等把人送出去,蘇納并肩和她走出會議室,“剛才那個什么陳喬明,一看就是個色胚,一直盯著你上下打量,怎么看怎么猥瑣?!?p> 周之淺:“嗯,我也覺得?!彼闷鹦∷畨亟o多肉灑了一點水,“不過打交道的次數應該不會太多?!?p> 蘇納:“我可是聽說這人雖然只是個總監,可是他卻有個不得了的老媽,他媽好像是陸氏集團的老三?!蓖饨缬泻芏嚓P于這個陳喬明的傳聞,說好聽點就是他生性風流,簡直就是萬花叢中過,不過完全沒有什么片葉不沾身的說法,說不好聽點就是好色,風流成性,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姑娘。“不管怎么樣,下次遇見你可要離他遠一點。”
周之淺點頭應好。
陸衍之回到辦公室,徐唯州就那樣攤在他辦公區里的沙發上,玩著手機,斜眼看他,“那個芝麻大點的會也能勞煩你?”
陸衍之:“怎么不能勞煩我?”
徐唯州笑:“您不是金貴嗎?!?p> 陸衍之:“不敢,可沒有你金貴?!?p> 徐唯州切了一聲。
“對了,過兩天就是公司成立四周年的日子,要慶祝一下嗎?”
陸衍之沉默了一下,大二那年,他和徐唯州創立了創傳,說好聽點是個公司,其實也就是他和徐唯州還有一些當時的同學組在一起的一個小團隊。
那時候什么都得自己動手,幾個人又要負責開發,又要出去找資源,又要負責推廣宣傳,還要想方設法的銷售自己的產品,他們那一堆人里,出錢最少的也是自己。
因為徐唯州家庭條件不錯,所以大多數的資金都是他墊的。
大學的學費遠比高中貴多了,他一時間并不能籌齊這么多錢,所以他第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全是李姨(李瑞雪)給他付的,也是從大一起,他就一直在外面打零工,幾乎什么都干過。
在酒店兼職,去演唱會做保安,去咖啡店幫忙,幫別人修電腦,反正什么掙錢就干什么,不分白天黑夜。
大一的那年也自己接過一些同學介紹的軟件開發或者做網站的單子,漸漸的積累了一些積蓄。
可是這些積蓄在一個公司的運作過程中,簡直不值一提。
由于前幾年并沒有見什么成效,許多曾經一起的人都逐漸退出了,最后只剩下他和徐唯州。
可是他不想放棄,這么些年,他唯一會做的也只有這個,別人都有放棄的機會,可他沒有。
大學那幾年,他幾乎都沒怎么睡過一晚好覺,除了白天上課,晚上還要擠出空閑的時間出去兼職。
那時候的他一邊要想著怎么掙錢,一邊還要兼顧公司。
所有人都叫他歇歇吧,可他不能。
創傳的四周年,也是他們的四周年,是那段艱苦日子的見證。
陸衍之開口:“你想怎么慶祝?”
徐唯州從沙發上坐起來,“要不給他們放一天假?”
陸衍之:“也行?!?p> 徐唯州:“要不咋們出去嗨吧,叫上開發部那群人,好好慶祝慶祝?!?p> 陸衍之看了他一眼,點頭,“你看著安排吧?!?p> “好勒。”
徐唯州工作效率也挺高,不過分分鐘就將兩天后,也就是星期五休假的事通知到了各個部門。
他走到開發部辦公室,朝大伙開口,“大家先停一下,周五放假都有空嗎,我和陸總打算請大家出去玩,要來的趕快報名啊?!?p> 蘇納率先表態:“必須有空,報名。”
宋責遠呲笑:“哪兒都有你,”說完又舉起右手,“報名?!?p> 蘇納回嘴:“那你有本事就別去啊。”
宋責遠:“我憑什么不去,”他朝周圍看了一眼:“徐總,你也別問了,估計都沒事?!?p> 大家也一陣附和,“我們都沒事,何況是為了慶祝公司四周年,再難我們都得去!”
徐唯州瞧著這一副副故作勉強得小臉,他按住想給他們一耳巴子的右手,得忍住,馬上就是大喜的日子,不能發生這種不和諧的畫面。
他開口:“行,到時候等通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