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蓬萊有一段時間了,蘇韻安還遲遲沒有對童瑤下手,不是因為童瑤實力太強,而是童瑤太過無欲無求,沒有欲望的童瑤使蘇韻安根本無法下手。況且,從現在來看,當年的童瑤根本就沒有理由對自己出手。
“你不困嗎?”童瑤問道。
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還一臉平淡的看著自己的童瑤,蘇韻安有一瞬間的怔楞,當年的童瑤不是這樣的啊。
“你已經在這里坐了一夜了。”童瑤再次說道。
“不,不困。”蘇韻安回道。
童瑤不應該離我越遠越好嗎,剛剛她是在對一個將她變成傀儡的魔族表示關心?蘇韻安覺得自己可能從來都沒有看懂過童瑤,而且現在她心里有一半的感覺覺得童瑤不是當年陷害自己的人了,甚至還有可能童瑤自己都不知道她被人利用了。
既然如此,那就和童瑤解除契約吧,拘著童瑤的魂肉一點用也沒有。
蘇韻安向來是個想什么當即就要做到的人,思及此,立馬飛身去找童瑤了。
但是童瑤此時正在訓練場和人對劍,這種場合一般長老都不在,可是昨天童瑤的師尊芷蘅長老出關了,今天一大早就到訓練場指導練習。蘇韻安自然不能進,魔族易容術雖然高超,但是自己只是金丹初期,而蓬萊山的長老最次也是化神初期,她可不想被長老看出端倪。看來只能回童瑤的洞府等著了。
可是蘇韻安等到天都黑了還沒見童瑤回來。
蘇韻安立刻用契約的力量向童瑤施展了搜魂術,搜魂術是只有魔族傀儡師的才能使用的法術,因為搜人魂魄的前提就是要簽訂契約。蘇韻安此刻通過童瑤的眼睛看到了她似乎正在給誰祭拜,從環境來看,應該就是童瑤住的清心峰后山。
蘇韻安找到童瑤時,只聽見她口中念念有詞,“庚寅申月,祭奠吾父。鮮花寄情,薄酒澆土。朔風獵獵,衰草枯枯。長眠荒野,生死兩顧。”
“吾父”,“生死兩顧”,蘇韻安一下子抓住兩個名詞,可她明明記得自己遭人陷害時童府風平浪靜,童父也好好的在府里待著,又何來長眠荒野之說?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蘇韻安想得太過入迷,就連童瑤正向她走來也沒有發覺,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只見童瑤抬手,一道強勁的掌風撲面而來,但這掌風還沒有接近蘇韻安就被化解了,反而是童瑤嘔了一口血出來,看來剛剛童瑤是用了十成十的力。童瑤是蘇韻安的傀儡,注定不能對蘇韻安出手,若出手,也只會被自己的內力反噬。看到童瑤出掌的那一刻蘇韻安就已覺不妙,可是想提醒也來不及了,童瑤被自己的內力反噬受了重傷。
剛剛那一下子蘇韻安是真的感受到了童瑤的殺意,卻不像是對自己的,更像是對著仇家的,難道童瑤在那件事之后也發生了什么?不過眼下當務之急是幫童瑤治傷,這件事情還是以后再說。
蘇韻安將童瑤安頓好,喂她吃了一顆上品金丹,隨即給她疏通體內亂竄的內力,引導她體內內力回到各自的運行周期。
等童瑤體內內力平靜后,蘇韻安指尖一按,只見童瑤眉心出現一個圖騰,正是當日蘇韻安給童瑤結契時的圖騰。蘇韻安將手指扎破滴了一滴血在童瑤眉間,口中說著解除契約的咒語,不消片刻,童瑤眉心的圖騰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