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云寺,法元與曉月禪師,聽說毒龍尊者已經恢復了元氣,就一同去看望慰問毒龍尊者。
法元與曉月禪師,從毒龍尊者口中了解到馬鞍山的經過。雖然憤恨,卻也沒有什么辦法想。
毒龍尊者道:“早知如此,還不如直接殺向辟邪村,同峨眉派一決高低,我等這邊高手如云,誰勝誰敗,猶未可知!如今倒好,讓我等白白損失一名戰將!”
法元知道,這是在埋怨他,于是,答道:“此事是我考慮不周。沒有想到峨眉頗能前知,我等這邊剛起鍋蓋,他們就聞著香味了!”
曉月禪師道:“如今如何是好,是明天直接殺上門去,還是與峨眉派再約時間地點。”
毒龍尊者道:“我這邊立馬要送綠袍道友回百蠻山去,法體損壞,他要閉關苦修了。那么,我至多二三日之后便回轉。”
法元道:“那就正月十七晚,還是辟邪村戴家場,與峨眉派做過一回,即決高下,也決生死?!?p> 曉月禪師點頭道:“那么,如此便說好不再更改了,一鼓作氣再三而竭也,我等士氣不可再泄?!?p> “我現在就送綠袍道友回去!”毒龍尊者頷首道,“十七日晚之前,我必回慈云寺?!?p> 法元與曉月禪師沒有異議,并目送毒龍尊者與綠袍老祖離開,毒龍尊者駕起劍光,去往百蠻山。不提。
曉月禪師又著兇僧,將慈云寺眾人聚到大殿說話,宣布三人的決議,將在兩天后的十七日晚,與峨眉派一決高下,地點還是辟邪村。
此一番反復無常的話,立即惹惱一干劍俠劍仙。
赤焰道人,性如烈火,當即喊道:“反復不定,猶似兒戲,怯敵如此,諸君必敗無疑矣,恕貧道不能奉陪了?!闭f完,就往大殿外走去。
于是,鐵鐘道人,俞德,智通等人,上前勸阻。
曉月禪師雖然惱怒赤焰道人,給他下不來臺,卻是冷笑,也不多講什么,不勸不留。
“道友,請留步,請聽貧僧一言。”法元上前勸道。
赤焰道人道:“你還有何話講!”
法元道:“道友,何必意氣為事,這與峨眉比劍,也似世俗中的兵家行事一般,兵者,詭道也。用兵無常,運勢無常,方為善法。我等就是要使敵人摸不著頭腦,才好取勝。這不是怯敵也,只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諸位應該知道,我五臺派混元祖師,就是被他們引入甕中,才重傷身死的。只不過,敵人太奸詐,撞破我們的設計。而今,只要我等眾志成城,另謀他計,總歸能將其打敗。何必未戰而自先內訌,如此,我勢則崩,敵勢必長。道友,不可不察也?!?p> 赤焰道人,被法元唬得一愣,于是,借此下臺,嘴上問道:“道友,你又有什么奇謀絕計呢?!?p> 許飛娘與石玉珠,二人在一旁看著,以為法元有秦、儀之策,孔明之謀,不禁被法元的魅力所傾倒。不能不說戀愛中的女人最傻了。
法元道:“延請諸位前來,正想請教諸位同道呢。”
這一干旁門劍俠劍仙,雖說兇名在外,但是一個二個都是老實人,做壞事也是正大光明地做,毫無城府。又能有什么主張呢。
“要我說啊,現在就直接殺上辟邪村,剛好諸位道友,已然聚齊,再又拖上兩日,我等可不是來聽你講兵法的,并不為裂土封侯?!辫F鐘道人道。
火氏三兄弟,頭扎紅巾,身穿一件大紅半截衣服,赤腳芒鞋,身高丈許,藍面朱唇,兩顆獠牙外露,腰中各佩一口苗刀。他們三位乃是一個模樣,一般打扮,形狀兇惡異常。當中一人,粗著嗓子,大聲道:“我們三兄弟,可沒耐心陪你們玩戲,我也同意現在就殺將過去,你們漢民就是麻煩?!?p> 然后,又有幾位旁門劍俠,紛紛附和。
法元見此,抿了抿嘴,不禁望向曉月禪師,將氣毬踢給他了。
曉月禪師也是沒有主仗的,說道:“既然諸位,意見一致,都主張現在前去辟邪村,依貧僧看,非不可為也,莫如就趁著我等士氣高漲,現在殺他個措手不防?!?p> 法元聞言,眉頭一皺,搶聲道,“老禪師,毒龍道友,已經去往百蠻山,兩天后才回轉,這說好的決議怎么說改就改?!?p> 赤焰道人道:“用兵無常法,這叫順勢而為,就是讓敵人摸不著頭腦。這不正是符合道友的高論么?!?p> 法元聞言一怔,被憋出內傷。
曉師禪師道:“是??!道友,一再想延緩比斗,莫非真是有預備之法,何不說出來,讓我等知道,也好助力?!?p> 法元聽了,神色不定,他知道峨眉派的耳目,太靈光了,經常遣人來慈云寺打探虛實,反觀慈云寺,整個睜眼瞎,完全不曉敵情,如此,焉能不敗。同時,也暗恨曉月禪師,太過單純,你的精明用錯對象了。這種事,能擺在明處說嗎。不知道,私下再問嗎。
那么,法元之所以,決議再緩兩天,才與峨眉派比劍。是因為,除了讓毒龍尊者與綠袍老祖,另尋布陣之戰場。還讓暗地里讓一干兇僧,前去戴家場布置手段去了。
原來,在整飭慈云寺的時候,法元就私底下,找了幾個機靈的兇僧,讓他們務必掩人耳目,將戴家場埋下大量火藥,到時候,就算炸不死峨眉派的人,也能傷他幾個,最不濟也能擾亂他們的行動,讓慈云寺一方,有機可乘。
其中一個兇僧問道:“假使傷到自己,咋個辦呢。”
“你不用去干這件事了!”法元立馬回答道,“你們一定要將埋火藥之處,記得清楚,別讓我們自作自受了。”
此事,法元囑咐一干兇僧嚴守秘密,對誰也不能說。法元也是守口如瓶。
法元以為,這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不得已的手段。
法元看到眾人都望著自己,心下考慮,還是不能說出實情。
法元沉吟道:“我之所以,不主張現在去,一是毒龍道友,未回轉,少了毒龍道友,我們少了一大助力。反觀峨眉,他們為了對付毒龍道友,而延請的幫手,不是多了一大助力嗎。二是我們還未知曉峨眉派之虛實,而他們卻幾次來襲,好似入無人之境。如此,彼長我消,冒然前去,猶如走遠路發現干糧不足,不預事也。故而,緩兩天再去,期間派人先去打探虛實,知彼知己,就可以策萬全,焉能失敗?!?p> 曉月禪師聞言,點頭道:“道友,言之有理。諸位同道,我等還是緩兩天再去,先要派一二同道,前往辟邪村打探虛實。不知哪位道友愿前往呢?!?p> 眾人聞言,紛紛側目而視,身為一個首領,毫無主見,焉能不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