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話嗎?不能說話還這么厲害,我居然認(rèn)識這么厲害的人!”鹿鳴一臉崇拜的樣子,把琴歌和水北都逗笑了,四人正在回?zé)o憂谷的路上。
“山南雖然不能說話,但他的視覺、嗅覺、聽覺都比一般人更加靈敏,無論何時,他總是能嗅到危險的氣息,察覺身邊的各種異常。盡管他不能說,我可以替他說,只要看一眼我立馬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了。”
水北和山南不同,水北總是灑脫地笑著,喝著酒,豪爽而坦蕩,山南不語也面無表情,雖然看起來有點冰冷,但就是給人一種踏實的依靠感。他們一黑一白,已經(jīng)相互陪伴了近四十年。
“你們是兄弟嗎?”琴歌問水北。
“對,我們是雙胞胎,雖然我們長得不太一樣,但我們確實是同時出生,甚至我們還共有一個花匠。”水北看著琴歌,他總是恍惚,琴歌跟倩影夫人實在是太像了,她們都有那種一笑傾城的能力,讓人不自覺地愉悅。
“兩個不同的花靈也可以共有一個花匠嗎?花匠和花靈的匹配不是要以血為盟嗎?”鹿鳴好像也是頭一次聽說兩人共花匠。
“一般來說,花匠和花靈的羈絆形成確實是要經(jīng)過血盟花祭的,要花匠與花靈的血相容,在彼此的血液中形成靈力印記,但可能是因為我們是同血脈吧。“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花匠就因為一場意外去世了,當(dāng)時大家都以為我沒有辦法長大成人,會回歸成一株梨樹,但后來山南的花匠也一直澆灌著我,我居然沒有靈力損失地長大了。“
”而且當(dāng)我年輕時不小心對人類造成小傷害時,同樣的傷害也減半出現(xiàn)在了山南的花匠身上,從此我們就共有一個花匠了。”水北耐心地給琴歌和鹿鳴解釋,山南則背著鹿鳴默默地跟大家一起前進(jìn)。
一路上琴歌和鹿鳴問了水北很多關(guān)于這個靈力世界的問題,水北都一一回答著,終于,他們到了無憂谷的某一個秘密入口。
這個入口就在林風(fēng)鎮(zhèn)東面的半山坡上,一個小小的低谷,谷內(nèi)雜草叢生,低谷的外側(cè)是一棵巨大的古樹,樹干遒勁,群葉蒼翠。
低谷的另一側(cè)是一塊巨石形成的小小峭壁,峭壁上爬滿了綠色的藤蔓,藤蔓一直生長纏繞到了古樹上,不細(xì)心看,仿佛古樹就是依著這塊巨石生長的,小低谷就是一個仿佛隔絕的世界。這也是陲淵老者將一個進(jìn)入無憂谷的通道設(shè)置在此的原因。
他們四人已經(jīng)到了這小低谷內(nèi)。
“這塊巨石上有靈力的結(jié)界。”水北望了望山南,又看著琴歌和鹿鳴。
“是的,這些都是爺爺設(shè)置下的,目前只有我、鹿鳴和爺爺三個人能夠打開這個結(jié)界。所以別的人即使找到這里,也沒法進(jìn)入無憂谷。”琴歌解釋到。
“陲淵老者的靈力盡管強大,但僅靠他個人的力量恐怕還無法設(shè)置這么復(fù)雜的靈力結(jié)界。族主為了保護少主,居然將御谷石交給了陲淵。”水北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御谷石?”琴歌又蒙了。
“先進(jìn)谷吧!進(jìn)谷之后再解釋,或者你回去問問陲淵老者就能知道了。”
“好!”琴歌將手靠近巨石的峭壁,三朵完整的梨花出現(xiàn)在她的手心,三朵梨花慢慢貼近巨石,琴歌慢慢向梨花中注入靈力,仿佛有一層柔和的光蒙在巨石上面,小峭壁的中間,一扇石門慢慢打開,一條暗道出現(xiàn)了,三朵梨花飛入了暗道。
“你們先進(jìn)去。”琴歌看著水北、山南和鹿鳴。山南水北點點頭,進(jìn)了暗道。
琴歌正準(zhǔn)備進(jìn)入暗道,突然頭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琴歌正想抬頭看,瞬間一個人的身體從巨石上掉落下來,壓倒了琴歌。
一個異族少年的氣息環(huán)繞著琴歌,還有血腥味兒。
琴歌推開身上的少年,撐著地站起來,腳好像有點扭著了。再看旁邊的少年,已然昏了過去,他的衣服上還殘留有一些桃花花瓣,琴歌的手上沾了血,想看看他哪里受傷了。
“琴歌,怎么了?”暗道里傳來鹿鳴的聲音。
“沒事,馬上來!”琴歌一邊回著話,一邊將地上的少年翻了個面。
“天啊!”琴歌簡直不敢相信,他的后背上有一條長長的傷口,看的出來是被鋒利的刀劍所傷,傷口已是血肉模糊,血染黑了他后背一方墨色的長衣。
一陣馬蹄聲傳來,難道他是在遭人追殺?透過古樹上下垂的藤蔓縫隙,琴歌看到了熟悉的暗紅鎧甲,是桃族的士兵!又看看地上的人,一襲墨色的衣衫,俊朗的臉部輪廓,面色蒼白,毫無意識。
琴歌有些猶豫,暗紅鎧甲離的越來越近了!
琴歌彎腰,快速拖著少年的身體進(jìn)了暗道,并用梨花瓣割亂地上的雜草,掩蓋住那鮮紅的血跡。
巨石峭壁的門關(guān)上了。
無憂谷內(nèi)。鹿鳴坐在桌子邊,看著琴歌和水北一起給床上那個少年清理傷口、包扎。
“琴歌,你先出去,我給他換套衣服。”水北看著琴歌帶回來的少年,衣服已經(jīng)撕破,滿是血跡,剛剛幫他處理了一下傷口,上了一些谷內(nèi)的草藥。
“鹿鳴,把你的衣服借他一套吧!”琴歌望著鹿鳴。
“為什么是我的衣服?剛剛在香暖家怎么不見你幫我包扎?”鹿鳴一臉賴皮,但還是從椅子上跳起來,單腳蹦著去柜子里找了套衣服。
“你說什么呢?難道讓他穿我的衣服么?”琴歌好氣地望著鹿鳴,給了他一個白眼,出門去了。
琴歌走到院子里,回頭,看著小木屋的屋頂,夕陽就要從山的那邊落下去了,整個無憂谷罩在夕陽金黃色的光輝之下。
這一天仿佛就像夢境一般,從花祭到花靈大會,從香暖和奇軒到落妲和桃族的暗紅鎧甲,從山南和水北到受傷的墨衣少年,她突然就成了梨族的少主。
命定之中,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夕陽中慢慢鋪開,而夜就要降臨,黎明在夜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