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取了小臂粗的木棍,上面用厚厚的棉布裹了,一下接一下,雨點般的落在韓靜璇身上。
她被繩子綁著,躲閃不便,挨了幾下就蜷縮在地上,咬牙忍著不叫出聲。
打了一會,張公公見她趴在那里不動了,讓丫鬟停了手,輕易蹲下查看,發現她下唇被自己咬得鮮血淋漓,光潔的額頭上全是冷汗,已經昏死過去。
張公公搓了搓手,拎了邊上的水桶,一桶水全部潑在韓靜璇臉上,她咳嗽了幾聲,緩緩抬眸,目光有些渙散。
張公公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很是滿意,“你給我記住了,王府的女主人只有王妃,不信的話你大可以就去告訴王爺,看看王爺會不會為你做主!”
韓靜璇咬著牙露出一抹笑,發鬢被打散了,漆黑的頭發濕透,黏了不少在臉上,“公公說的話我自當謹記,如今折騰也折騰夠了,是不是該松了繩子放我回去,難不成要等我的丫鬟發現我請個安就不見了,去王爺那里匯報嗎?”
張公公冷哼一聲,沖邊上那個丫鬟努努嘴,她便丟了手里的木棍,將縛住韓靜璇的繩子解了。
“公公今日的伺候我一定牢記在心。”韓靜璇忍痛吃力地站起身,輕輕地活動一下麻木的四肢,步伐不穩地與張公公擦肩而過,推門走了出去。
抬頭看了看,日頭正好,她隱去眼中的殺意,踉蹌離開。
一路上遇到的丫鬟家仆見她如此并不奇怪,只是習以為常地瞥了她一眼,就繼續忙手頭的事了。好在也沒遇到別的什么側妃夫人,省得口舌糾纏。
還沒到“流霜榭”,韓靜璇便看見木芝在門口踱步,她扶著墻壁出聲喚她過來,靠她攙扶回到室內,強壓著上涌的血氣躺在床上,重重地喘息。
木芝到底年紀不大,見她這樣,著急得手忙腳亂,卻又不知該干點什么,差點哭出來,“娘娘,你……”
韓靜璇深深地吸了口氣,臉色慘白,嘴唇一絲血色也沒有,“還挨得過去……我吩咐你去尋秋雪,她如何說的?”
木芝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了,委屈道:“秋雪姐姐說是奴婢多心了,請個安能出什么事,娘娘的意思就是曬書……
“之后奴婢放心不下,就跑去王府門口等著,沒一會兒王爺就下早朝回來了,奴婢與王爺說了,但是……”木芝抹了眼淚,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不必說了,去端杯茶給我。”韓靜璇心寒萬分,閉了眼睛。
木芝端茶回到床邊,扶她坐起喂了下去,韓靜璇飲完茶突然捂嘴劇烈地咳了幾聲,攤開的手心一片殷紅。
木芝嚇得驚呼,韓靜璇攥住她的手腕,聲音虛弱,“你出去吩咐外面的丫鬟燒些熱水,然后回來替我更衣梳妝,再去悄悄尋個大夫進來。
“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必須要瞞著秋雪。”這些話說完,她只覺得氣短,又咳嗽一陣子,聽著讓人揪心。
南臺北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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