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郭盛一行上岸換乘了各種改裝車輛——和方競星認知中現實世界里的危險組織大同小異,飛鯊幫主要的陸上工具也都是加裝了聯裝機槍等強力動能武器的皮卡,只要不是公然和官方勢力作對,這樣的武器配備足以在末日世界自保了。
方競星跟著郭盛坐在頭車,他看到進入廢棄軍港的主大門卻還有著相當力量的防御設置——那是和他第一回跟著安若煙進入學院安全屋那里看到的“紅蓮”防御系統類似的武器配備。
除此之外,更讓他心中一緊的事,大門兩側崗樓里面,居然還有身穿和doc憲兵制服類似的守衛人員把守?!
方競星瞬間感受到危險臨近,圈套!他身子不受控制猛地一彈,幾乎就要對身旁開車郭盛下殺手。
郭盛自然察覺到了方競星的緊張神態,卻隨意地放松笑道:“別緊張,這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方競星疑惑地看了看他,“你們飛鯊幫的靠山真的是doc?”
“我們張老大雖然厲害,可也沒那么大本事,不過搞定doc不容易,搞定doc下面的人還不容易么?他們都是人……”郭盛意味深長地嘿嘿一笑,說話間皮卡已經停在了崗樓前方。
聽他說得篤定,方競星只好先靜觀其變,雖然還鎮定坐在副駕駛上,但此時意念已經高度集中,隨時準備壓制探查到的幾個新的信號。
一個身穿doc指示黑色戰斗服的守衛持槍走上前,低頭先看了看駕駛座上的郭盛,露出一個極為熟絡的笑容。
“是你小子啊?”見到熟人,守衛明顯放松了警惕,先回頭對著崗樓里面做了個安全的手勢,然后才將目光掃向了副駕駛上的方競星。
“新來的兄弟?沒見過啊?”守衛隨意問道,并沒有對出現陌生面孔而感到太多的意外。
郭盛熟練地從車上掏出一根香煙遞給了守衛,也故作輕松道:“海上撈了一筆,撿回幾個有用的,你懂的。”他說著故作神秘地朝守衛眨了眨眼。
方競星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面容粗豪的海盜大漢,居然有這如此豐富的微表情,而且神色中透露的都是無比真誠,絲毫看不出說瞎話的樣子。
“啊,對對。”守衛貪婪地抽了口煙附和道,“你們要能早點兒完活兒,我們也能早點兒回去享福了,誰TM想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誰說不是呢?”郭盛也罵罵咧咧地附和一句,對工作的抱怨立刻讓二人找到了更多的共鳴。
守衛點了點頭催促道:“行了,忙你們的吧。”說著朝崗樓搖了搖手示意放行,原本兩座崗樓上射界完全覆蓋主通道的紅外機槍立刻垂了下來。
郭盛笑著吹了聲口哨,對守衛擺手作別:“明兒請你喝酒啊!”,說罷發動皮卡,引著一行通過崗樓,進入到廢棄軍港的內部。
“這么輕松?”看著身后形同虛設的崗樓越來越遠,方競星感覺真好像做夢一般,這也是傳說中戒備森嚴的doc系統的一部分?
郭盛余光看到方競星驚訝表情驕傲地笑笑:“感覺怎么樣,老大?”
“他們真是doc手下的?不是你們幫派里的換了身皮故弄玄虛?”方競星還是不太敢相信。
“他們是doc派下來的沒錯,不過收咱們的好處多了,自然就拿人手短了。”郭盛看了看方競星,“咱們區區一個小幫派,手段要靈活。”
“這樣鉆空子,doc系統不會發現嗎?”方競星有些擔憂。
“還是那句話,doc他老人家要掌控整個世界,成天日理萬機的,哪有功夫打理我們這些小蝦米?”郭盛不無自得道,“聽我們老大說過,doc每天監控的事項都有優先級的,咱們這里啊,優先級別絕對是倒數的。”
方競星不由沉默,他越深入到末日世界,才越發覺,原來被所有人視為禁忌的doc智能,也有著無法彌補的弱點——有些人性當中的天然弱點,不是doc給出些設定就可以輕易改變的。
他忽然發現這種感覺在歷史上也似曾相識,要統治世界,doc培植出的代理人,并不是真正的doc,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偽軍狗腿子一樣。
“剛才你們談話中,好像是說這里在承擔某種工作任務,doc守衛部隊,是派下監視你們的?”方競星回想剛才郭盛和守衛的交談問道。
“對啊,這是我們張老大的主意,給doc孝敬上它最感興趣的東西,換取飛鯊幫的生存空間。”郭盛并沒有想要隱瞞方競星,畢竟他們也不是真的打算要效忠doc。
“那是什么?”方競星忍不住問道。
“一種武器,新型武器。”郭盛神秘地笑笑,打方向盤拐了個彎,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排經過改裝的停機庫,“咱們到啦。”
跟隨著郭盛等人進入到停機庫,方競星終于明白他剛剛說的“新型武器”是什么了。
原本應該是停放海軍航空兵戰斗機的停機庫內部已經被徹底改造,一排排作業臺上各種機械設備林立,雜亂和油污倒給人一種小作坊的感覺,不過在空地上擺放著的各種機械裝置讓方競星無法小覷這機械加工作坊的生產能力。
驚嘆之余,方競星又見到了兩個“熟人”——第一回見到張金旭的時候,跟在他身邊的技術員眼鏡兒和熊一般的壯漢,俄國佬米沙。
看來張金旭在被迫投靠學院的時候,已經將手里面的核心本錢提前轉移了。
回想起安若煙當初對米沙手中武器的濃烈興趣,方競星終于明白飛鯊幫在這里承擔著什么工作了。
“機甲武器?”方競星脫口問道。
“誰?”正在專心為自己的機械臂更新新的操縱連桿的米沙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立刻警覺地呼喊一聲抬起頭來,同時左手握著的重型手槍已經對準了方競星。
米沙對方競星并沒有多少印象——三水鎮之戰的時候他另有任務,自然也就不曾驚訝于他初露崢嶸的精神專精實力了。
另外一個技術員眼鏡兒不同,他可是從各種渠道都知曉過方競星厲害的,看到他跟著郭盛出現在這里,也驚呼一聲指著方競星:“居然是你?”
眼鏡兒說著急忙壓下了大米沙手中的槍說道:“算是自己人,你忘了?”
“我對你們東方面孔天然臉盲。”米沙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
“所以你們現在,是在幫著doc研究機甲武器了?”方競星看了看四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