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攤攤手,“你不是說過,沒有人會吃了一次苦仍然要繼續去吃的。”
“恩,我是說過,這不就正好是你的機會?”
煙青衛沒有在繼續走,看了一眼劍柄說道,“從我十二歲在湖邊見到施禾至今四年,少有見過她提起對某人的歡喜,我也仔細問過白間,也讓白間可以提起過一些公子,施禾永遠是不咸不淡的態度,我便知道,她仍然對獨孤玄淵留有念想。”
“那我向你保證,這次之后,要么施禾對他徹底死心,要么是你徹底死心。”
“這我不清楚,只是,若她真的對獨孤玄淵斷了念想,你覺得,我能走到她的心里?”
“這··”
我是可以高談闊論的反駁他,不過他好似很擔心我說話會使他轉變心意一樣,打斷了我繼續說,“她的確是在愛情里吃了苦,也不會再去找獨孤玄淵,一同斷掉的,還有她對愛情的期望。”
“這···”
“施禾快要醒了。”
隨月生也插嘴打斷了我,饒是說不打斷我,我也決然找不到什么話安慰煙青衛。
煙青衛點點頭,先我們一步離開,朝著前面不遠處的大門走去,“恩,快走吧。”
他未能聽到我沒有說出的話,卻令我有些失落。
「不論你說什么都不能安慰他。」
隨月生在我心里這樣說,若非他是三千多歲的老妖怪,我大概會以為他經歷過類似的事情,而后想想,他經歷過也并不是什么怪事。
「因為他已經··失望透頂了?」
「因為現在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最壞的事了。」
「換言之,最壞的事他都已經接受了,便不會有失望,只要沒有失望,就是最大的安慰,是么?」
「恩。」
多殘忍。
只要沒有期待,就不會失望,只要沒有失望,就是最好的安慰,人還真容易滿足。
這院子我第一次白天來,上次見是在夜晚,且是從里面往外走,饒是說月光如晝照亮大地,也沒有這時候來的清晰,這分明就是‘蘇執’那個院子的翻版,不論是角落里的枯樹,還是小石路都與我在欲域中看到的如出一轍。
我神色一頓,若和欲域中一樣,那要如何分辨自己身處欲域還是現實呢?
「倒也不用擔心,屋中和欲域中不同的。」
隨月生提醒之后,我回想起先前我去過屋中,便稍稍放心下來。
「只不過最初,這里恐怕和欲域中一樣。」
隨月生補充的這一句,我深表贊同,卻也說不出別的什么,不可贊同施禾,也不可說這是錯的。
施禾把這里布置成蘇執的小院,大抵是幻想過什么,因為是幻想,我才不可評判什么。
“十三姐姐!你們來了!”
正迎上白間出門倒水,先沖我打招呼后才接著說,“青衛哥,你也來了。”
末了,才轉頭看向隨月生,張口卻忘了他的名字。
隨月生擺擺手要她別這么拘謹后,白間才歉意的一笑。
我打趣道,“白間不用管他,怎么樣,施禾姐姐醒了沒?”
“剛剛醒不久,只是···”
眉頭上盡是擔憂,看了一眼屋中,小聲對我說,“只是,施禾姐一直在念叨你。”
“念叨我?”
“恩,十三姐你進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