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你醒了?槐姑娘?”
我眼睛張的苦澀,下意思的閉上眼睛緩了少許,再度張開,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只有獨孤幽仍然是獨孤幽,蹙著眉黛從方才的記憶中留下來。
我從未覺得他的眉好看,只有方才才這么覺得,又言道,山上眉峰攢聚,山下眼波橫流,就連帶著也覺得他的眸子好看。
“槐姑娘?”
他再度輕聲喚我,我才從中清醒,悟到另外兩句詩‘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說的不是山河靚麗,方是眉黛如畫。
“獨孤··幽···?”
“你,沒事吧?”
我自然是沒事的。如今我所忌憚的除了墨先生,就只剩下百茗淵底的瘴氣,只是我分不清方才出現在我記憶中的是真是假,才恍惚了好久。
如今只好將之放在一邊,坐起來詢問,“這里是··欲域?”
“若猜不錯,這里仍然在欲域中。”
坐起來看了四下無人,而我們仍然在這院子中,就問道,“其他人呢?”
獨孤幽搖頭道,“這··也不知,施禾姑娘自斷手掌后,發出的光芒就把我們帶到這里。我醒來就只有你在這里躺著。”
我是遇到的奇事多了,對此見怪不怪,可這獨孤幽應該是平常人,怎么也如此平靜?
“你不怕?”
他咧嘴一笑反問我,“怕你?”
我不服氣他這么瞧不起我,“怎么?你不能怕我?”
“倒也不是,你不過十四歲的模樣,沒什么好怕的罷了。”
“我!!”
還真是吃了這身子的虧!我十八了啊!十八!!狠狠瞪他一眼,也懶得作解釋,站起身。
可轉念一想,我是多希望我老啊···
只不過我不會再老罷了。
“不過槐姑娘你生的好看,雖說未到及笄之年,恐怕提親的人就排了長隊。”
我冷哼一下道,“就算是沒有長隊,也輪不上你。”
這個男人,好看歸好看,也遭人厭。拍拍身上的灰塵,卻又發覺他有些苦悶的站在那里。
“怎么?委屈你了?”
他倒是給我一種,‘明明這么喜歡你,卻連機會都不給一下’的愧疚。
“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我看你時候發愣么?”
他緩緩道出許久之前,這我記得清楚,就點點頭,“是啊?怎么了?”
“那時候我便覺得槐姑娘你生的好看,又古靈精怪,像極了我認識的一人。”
“嘁。”
這開場白我墨先生書柜的小說里常看到,不由得唏噓起來,“我還以為你會說出什么新花樣呢。”
他也不在意的搖搖頭,“我倒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如今越來越覺得你像她。”
倒是執著啊。
我也來了興趣,且看他能編出什么花兒來的心態問道,“哦吼?那她是誰?”
“她便是我的故人。”
“故人··”我立刻就想到了他先前說的話,“就是你說與淵北有淵源的人?”
“恩,就是她了。”
“哦~然后呢?”
“然后,就沒有了~”
“怎么?”
“她死了。”
獨孤幽不經意的吐出這三個字,好似死掉的是與他毫不相關的人一般,明明是跑到那樣人跡罕至的地方,還真是不坦誠的人唉~
我用手肘戳戳他的胸口小聲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這是自然。”
“嘿嘿~”我這么笑了一下,露出最自信的笑沖他說道,“那你可別喜歡上我喲~我可不是誰的替代品~”
我印象中,他應該是善辯的人,可卻頓了好久,以至于我以為他真的有那么一些喜歡我的時候才說,“那就要看我喜歡她有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