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月生一臉無辜,“青樓怎么了!?你看不起青樓么!?”
“我指名道姓瞧不起你!!你一個男的來這里沒事兒,我來這兒做什么!?給你跳舞看么!?”
“你會?”
“你別一臉期待的看過來啊!混蛋!我怎么可能會!?而且,就算會也不給你跳!”
我··我也不知道我生前會不會,只是我現在肯定不會,他那樣期待的看著我,在我來看卻是無比的諷刺。
“哼。”賭氣把頭別在一邊不去理他。
隨月生倒也是一點不急,不緊不慢道,“可是,我方才聽路人說,這煙雨樓中的頭牌,可是,天下第一美人。”
“哼,你說天下第一美人就是天下第一美人?而且,我怎么沒有聽說?”
天下第一美人,絕對是墨先生!
“那不如,我給你證明一下?”
“你證明啊?”
“好說,你抬頭去看二樓。”
二樓?
我的確不信天下還有可以媲美墨先生的容顏,便對這人間所認定的天下第一美人有些好奇,隨月生叫我抬頭去看,我便抬頭去看。
那寫有‘煙雨樓’的金色牌匾之上便是二樓。
一女子正托著下巴,晏晏笑意看著我。
黛眉之下散落如同星辰的眸子被鎖在桃花眼中,三千青絲如墨綰成墮馬髻,金色發簪拖著淡色飾帶隨風飄散。點睛之筆應當是眉心的一點梅花鈿,艷紅色,正應著挑笑的紅唇。
好看。
這與我初次見到墨先生一樣,除卻站在這里靜靜仰慕外,再也想不起別的東西。
“槐十三,作為一個女孩,卻看呆其他女人的容顏是種什么感覺?”
“嘛。大概是心中只剩下‘好看’這兩個字了吧?”
我這樣木訥的回答著隨月生,又看那女人慢慢起身,沖我微微頷首,像極了我與柳青岑初春之際在后山見到的艷紅色臘梅滴落雪水的一瞬含蓄。
“若你打扮打扮,興許也能做個青樓的媚角兒。”柳青岑揉著下巴思索著。
“媚角兒?那是什么?”
不過青樓總歸屬是非之地。是非之地中的角色自然是非多。
以上是書中所說,不代表我的個人觀點。
那隨月生明顯是在查看我的所思所想,原本想要說的話,最后憋了回去,只是轉過去頭解釋道,“青樓與妓院是不同的,妓院的確是不堪一些。青樓中雖也有賣身者,但多是清倌人而已。”
“清倌人?”
這字眼很熟悉,卻不是在書里見過的。
我別的本事沒有,看書、劍譜都是過目不忘,所以決然不會記錯。
隨月生一面往里走,一面說道,“清倌人,便是賣藝不賣身的人。青樓中的賣身賣藝者叫做紅倌人,只賣身的,便是妓女,只賣藝的就是清倌人。明白了么?”
“可是!隨月生,我們,真的要進去?”
“自然。”
他指著不遠處的將近三尺高的立牌說道,“我看過了,今日是七月十五,天下第一美人要為一個月后的中秋大典做演練,我們可以去看一看。方時,我與你解釋媚角兒。”
他雖是說著,又看了一眼二樓,蹙著眉頭的模樣,卻不知是為何,而后轉身離開。我只好急急的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