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琛涵一個人在操場走著,符月雅和孟玫已經先回宿舍了。
抬頭望向天空,黑夜無邊無際,但滿天的星星讓這黑夜多了幾分唯美。微風輕輕的吹過她的秀發,傳來陣陣洗發水的清香。
葉琛涵想起夏恩嵐和孫老師的事,不禁為她們感到悲哀。也許她們做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付出這樣的代價,但是可惜,她們得罪了人。其實自己還有點僥幸,黎楓界間接地幫了她,解決了她的麻煩。所以她現在不知道是該感謝,還是該埋怨,也許她什么都不用,做好自己就好了。在這個世界上,別人的思想誰都控制不了,只能管好自己。但還是希望自己的行為能夠影響其他人。
夏天的夜晚也同樣的熱,但籃球場上還是有幾個打球的男孩子。其中一個男孩子她知道,是和她同一級學導演的,為人詼諧幽默,能帶動整個場子,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葉琛涵學的是廣播電視編導,但心里一直有個編劇夢,才會使她選擇了成為網絡作家這條路。
葉琛涵坐在觀賞臺上坐著,看著他們將籃球一次又一次投向筐內,漸漸地出神,連自己身邊來了一個人都不知道。
龐傅,就是那個學導演的人,拿著一個籃球,笑著朝葉琛涵走來。
“嗨。”
葉琛涵回過神來,發現那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我可以坐下嗎?”
“坐吧。”葉琛涵尷尬一笑。
龐傅坐下,將球放在自己腳下別著,胳膊撐在腿上,十指交叉,微笑的看著葉琛涵。
“你一個人?”
“恩。”
“有心事?”
葉琛涵抬頭望向星空,沉默不發。
葉琛涵在大三的時候,曾經獲得過學校舉行的節目策劃比賽的冠軍,她的節目策劃新穎獨到,放到影視圈來看,都是一種創新,更別說學校比賽了。從那時起,龐傅就關注起了她,這幾天聽說了她的抄襲事件,很想跟她說,他相信她,但是又不知道以什么樣的身份來說。現在,正好看她在操場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跑過來看看。
“其實你也不用在意這些事,這個世界上,黑暗的人多了去了,骯臟的事也有很多,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豈不是累死啊?”
葉琛涵淡淡一笑。
“你啊,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別人的事,你也改變不了,對吧?況且,惡人有惡報,某一天,他們會為此付出代價是應該的。”
葉琛涵現在心里想,以前沒大接觸過這個人,但是現在聽他說這些話,竟然沒有那么憂愁了,心情也好了一點。
“謝謝你。”葉琛涵笑著望向天空,龐傅看著她的雙眸,好像滿天的星星都映在里面,閃閃發光。
“不客氣。”
龐傅拿出手機,“那個...我們加一下微信吧?”
龐傅認真又緊張的樣子,和平常的他有一些不同,平常的他爽朗自信,可現在,他倒是有一點怯意,這可能就是真的喜歡吧。
“微信?好啊。”
兩人交換了微信,葉琛涵沒有抬頭,并未看到龐傅的眼神,那樣地深情,也許連龐傅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
。
白熠章坐在病床邊,用毛巾給病床上的中年女子擦拭身體。
那是白熠章的母親,也就是黎楓界父親的情人。當年,黎爸爸和黎媽媽離婚之后,并沒有和自己的情人在一起,而是又找了一個新歡,將舊人拋棄。
白熠章的母親,早就想到是這樣,所以也默默地接受了。之后,她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就這樣結婚了。婚后不久,才發現他就是一個酒鬼,喝醉酒會打人,打的人還不能反抗。
一天,男人知道她給一個已婚男人當過情婦,就給了母親比以往都重的拳腳。直到他16歲那年,父親喝了酒打母親,那是母親第一次強烈的反抗,父親當然不允許,一怒之下,將母親打成了植物人,一輩子就躺在了床上了,蘇醒的幾率極低。
說來也巧,這事竟然讓黎爸爸知道了,給了他們一大筆錢,想要秘密地送去了M國。但是很不幸,事情被爸爸發現了,他不僅拿走了錢,還將他打的體無完膚。
直到他碰到一個人,這個人讓他學各種各樣的拳法,還送他去最好的學校。
他也愛上了將對手打倒在地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感覺他是活著的,他是存在于這個世界的。
他心里恨,恨所有傷害過他們母子的人。他下手的第一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他不是愛喝酒嗎?他不是愛耍酒瘋打人嗎?那就讓他試試這些都是什么感覺。酒精中毒,并且被打的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完整的地方,最終只能痛苦的死去。完成這些的時候,他二十歲,沒有人發現他父親的尸體,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當他想要再去對付黎爸爸的時候,才知道這個男人得了癌癥,死了好幾年了。死后,公司由自己的現任老婆管理。這個男人和他的新歡還有一個兒子,名叫黎克銘,在英國攻讀經濟管理學碩士,前不久才回國,還是一個不明世事的大少爺。這兩個人對于白熠章來說,還不成威脅,現在最重要的人是黎楓界,他才有挑戰性。不過他也不急,游戲慢慢玩,才有意思。
白熠章給床上的女人擦試著,一下又一下,沒有人會想到,一個那么殘忍的人,會對自己的母親那么溫柔。
白熠章拉著母親的一只手。
媽,你怎么還不醒,那個總是傷你的人已經死了,沒有人會再傷害你了。你答應要帶我去游樂場,可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不帶我去啊。你知道嗎?我在L市建了一座游樂場,就等著你帶我去呢。
白熠章放下母親的手,又檢查了一下營養液的點滴,關門走出了房間。
“老板,黎楓界那邊需要做什么嗎?”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走了過來,彎了一下腰,詢問道。
“你覺得還需要我們做什么嗎?現在,他就已經應接不暇了,公司快要倒閉了吧。”白熠章眼底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