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治軍的父親曹桂元是高中畢業,在那個年代因為曹隊長的遺訓一直沒有同意提干,否則相信憑這個高中學歷當年在部隊提干也是十分輕松的事兒。
不過曹桂元雖然沒有提干,但對兒子的教育卻十分上心,在當年7周歲才能上小學的情況下,曹治軍提前一年上了一年級。
一是因為曹治軍在村上讀了二年幼兒園,幼兒園提前交了一些基礎的語文與數學,而且曹治軍成績還不錯。
二是中心小學的校長是曹治軍的大姨夫。
曹治軍的父母拿了些土豆、花生、小梨子去大姐夫家竄個門,就把這事定了下來。
小學的校長姓周,是曹治軍母親張加榮的表親。
周校長的相貌長的有點像敬愛的周總,一米七左右的個兒、粗粗的眉毛、非常愛笑,每天都騎著一臺二八載重自行車上下班。
周校長家住在隔壁的觀音洞村,家里也有果園和口糧田,不過農活基本上都是他的父母和愛人操持,只有在周末學校放假的時候周校長才又恢復農民的身份下地干農活。
閭山維海中心小學一共四排樓座子,就是框架用鋼筋混凝土澆筑,紅磚砌墻,但是只蓋了一層,非常結實耐用。
每排房有四個大教室外加一口洋井,每個年級只有兩個班,每班40人左右。
靠北最后一排是教師辦公室和活動教室。
學校東側是一大片沙土地的操場,操場比教室所在地面矮2米多。
操場東側挨著排洪渠有一塊10幾米寬、100米長的大田地,大田地比操場矮半米左右,再往東的位置是一條5米寬,1米多深的排洪渠。
院墻再往東就是生產隊時期的林場大院,林場大院荒廢了很多年,院內的很多瓦房都由于年久失修破敗不堪,但院里的幾顆果樹卻長的枝繁葉茂,像什么桑粒樹、蘋果樹、鴨梨樹好多種。
排洪渠的水是從山溝里流下來的,北邊的最高峰當地人稱“洗臉盆兒”,上歲數的老人也有稱之為“天鍋”和“北鍋”的。
山頂是個巨大的盆狀結構,大約有幾百平方米,是遠古火山噴發活動后形成的地貌,整座山都是堅硬的花崗巖。
洗臉盆兒西側連接著醫巫閭山山脈,而東側則是一個巨大的陡峭懸崖,由于懸崖陡峭外加上長年雨水沖刷和風吹日曬,時不時還會還發生大片巨石塌落的事件,將原有的山谷填高了不少。
據說早些年在這個洗臉盆兒山峰失足落下的人不在少數,而洗臉盆兒山下的東溝,每年雨季都會暴發季節性洪水,因此學校才會在操場邊上修建一個排洪渠,一直通到學校西南大閣水庫的泄洪道里。
這時的曹治軍已經是二年一班的一名少先隊員了。
這天早上天氣格外的晴朗,朵朵白云在秋風的吹撫下變換著各種形狀,氣溫也隨著入秋涼爽了許多。
上學路上曹治軍見二舅家后院的蘋果紅了一大片,看的他直流口水,心想:“周末去二舅家竄門兒,一定摘個大的吃。”
曹治軍斜背著軍綠色的帆布書包正往學校走,剛拐過胡同就聽身后有人喊道:“誒……曹治軍,等我倆一會兒,咱們一起走。”
轉身細看的曹治軍,發現原來是后街的劉福成和朱連濤趕了上來。
劉福成和朱連濤是鄰居,所以每天上學他倆都會作伴一起上下學。
他倆住在曹治軍家后面的第二趟街,晚上沒事的時候大家經常一起出來玩,而且朱連濤跟曹治軍還是同班同學,所以彼此非常熟悉。
“快點呀。”曹治軍站在原地喊道。
“花啦、花啦、花啦”伴隨著鐵文具盒晃蕩的聲音,劉福成和朱連濤也斜背著軍綠色的帆布書包跑到了曹治軍近前。
“別跑了、別跑了,再跑文具盒里的鉛筆尖又要晃斷了?!敝爝B濤見到了近前,怕曹治軍往前跑讓他倆追連忙說道。
“你倆吃飯沒?”曹治軍一邊跟同學并排往前走,一邊問道。
“吃了,可不能不吃早飯了,餓的我都有胃病了。”朱連濤想起以前早上睡懶覺,不吃早飯就上學,后來餓的胃痛的習慣后怕不已。
“今天半天,下午放學咱上哪玩兒去?”劉福成問了個關鍵問題,因為今天是星期五,昨天晚上睡覺前他就在被窩里琢磨放學后玩的地方。
“我有個主意,一會兒咱在林場旁邊路過時,看看院兒里的桑粒熟沒熟,要是熟了,咱幾個晚點走,等沒人的時候咱翻墻進去吃桑粒,怎么樣?”曹治軍想到二舅家的蘋果都紅了,桑粒也差不多該熟了,就想出了這個主意。
“真有你的,獎狀是沒白拿,走,咱快點過去看看。”劉福成聽完后欣然的夸講了一句,然后幾個淘小子屁顛屁顛地快步向學校走去。
林場院墻由于長年沒人打理,石頭墻上的水泥墻頭兒被雨水淋爛了不少,經過長時間風吹日曬雨水侵蝕后墻頭倒了個大豁口,石頭掉的里外都有。
等路過林場大院兒的時候,仨人兒踩著石頭扒著院墻的一處豁口擠著腦袋往里看。
“看,看,你看看,真有變紫的嘞,你看看,那個樹叉上大部分都變紫了。”劉福成興奮的指著桑粒樹,朝南一面的桑粒基本都變成深紫色了,看樣是熟透了。
“嘿嘿,等中午放學,我和二濤執日,你先在教室里寫會作業,等我倆干完就過去找你?!辈苤诬娀沃X袋,呲著豁牙笑著對劉福成說道。
“中,不過你倆可得快點掃。我坐那肯定寫不進去,不如我幫你倆打桶水快點干活得了。”
“說準了哈,你到時候可別偷懶不干?!敝爝B濤見劉福成要幫忙打掃教室,趕緊將了他一軍,怕他變卦。
“放心吧,就打掃個教室,多大點事兒似的?!?p> 事實就是你越著急放學,下課鈴聲越不響。
等到曹治軍都快有點餓了的時候,“鈴鈴鈴”的放學鈴終于響了起來。
曹治軍的班主任宋北成在黑板上留完了作業之后就下班離去,學生們則抄完作業后才步行回家。
說是回家,其實不少人都背著書包去玩了,秋高氣爽的天氣,沒有幾個人是老老實實往家走的,都是邊走邊玩。
有去小河套里壘河壩的、有去自家果園窩棚里看果園的、更有膽大的高年級男生去大水庫洗野澡兒的,雖然水庫每隔幾年就會有人被淹死,不過還是有人架不住忽悠。
中心小學的學生主要是附近幾個村屯的學生,說是附近,其實最遠的像小常屯兒、朱屯兒、觀音洞都差不多有兩公里遠了。
同一個村兒的一般都會由高年級的學長帶著低年級的學弟學妹一起上下學。
有些小學弟不聽話想獨自去玩兒的,很有可能會被高年級的大師兄修理一頓,然后才“乖乖”地跟著回家,回家后還會被打小報告,免不了被老爹一頓胖揍。
曹治軍和朱連濤著急忙慌地抄完作業后,準備開始打掃教室。
不過有兩個扎著馬尾辮兒的女生卻非要在教室寫完作業再回家。
這可把朱連濤氣的不輕,這要是讓她倆知道自己的計劃,并且給老師打小報告的話,輕則罰站、重則打手板,那可是用竹坯子做的手板,真打上不用多,一下手心就紅了。
朱連濤生著悶氣,站在倆女生桌前磨嘰,想把她倆干擾走。
不過倆女生就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在這寫完再走,磨嘰半天也不見效的朱連濤,回頭看了一眼正往桌子下擺椅子的曹治軍。
曹治軍也挺氣憤,這要是被她倆壞了好事,過幾天桑粒兒沒準就被打更的大爺給摘走了。
突然曹治軍眼珠一轉,向著朱連濤使了個眼色,意思是看他的。
只見曹治軍擺好了兩排桌椅后,拿起笤帚開始從后往前掃地。
不過他這次可不像以前那樣慢慢的、輕輕地掃,而是輪起笤帚一頓猛掃,頓時揚起的塵土就飄的滿屋都是。
水泥地面還沒灑水,直接讓他這么一扇乎,塵土就全向那兩個女生的方向落去。
朱連濤一看立馬明白,緊跟著在這倆女生后面也開始猛劃拉,給那個女生嗆的一個勁兒的咳嗽。
只見兩人頭發、作業本、衣服、書包上落的全是灰,兩人一看這架式,作業肯定寫不下去了,一邊收拾書包一邊罵:“你倆臭不要臉的,有你倆這樣掃地的嗎?”罵完,頂著書包氣哄哄地跑出了教室。
“嘿嘿,讓你倆寫,下學不回家非在學校裝大瓣兒蒜。”朱連濤也不甘示弱地一陣猛劃拉,并且對著窗外回懟了一句。
“哼,等明天給你倆告老師?!眰z女生站在窗外不服氣的哼了一句,然后“乖乖”地回了家。
看倆女生走遠,曹治軍和朱連濤也趕忙跑到教室外面大口兒大口兒地喘著氣。
“可把我嗆壞了,這倆壞事包,可下走了?!辈苤诬姶鴼?,解氣地說道。
“是呀,差點兒讓她倆壞了咱的大事兒。誒!成子,你快點?!边@時候朱連濤對拎著半桶水過來的劉福成喊道。
“我都看見你倆在屋里揚灰了,我看她倆走我才敢過來的?!眲⒏3闪嘀?,一邊走一邊說自己配合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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