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所有穿長袍的白胡子老頭都是魔法師
杜塞爾多夫城的城主府位于杜塞爾多夫城的南部正中,占地頗大,修建的也是頗為壯觀。城主府除了作為杜塞爾多夫城城主安德烈的住處之外,還有著行政中心、警備中心的職責,城防軍的駐扎地就位于城主府,而城中的諸多事務:如地產變更、糾紛調解、罪行審判等,也都是在城主府中進行。
而此時的城主府,變成了一個傷員眾多的安置處,在這次恐懼教派襲擊中受傷的冒險者和平民們都被臨時安置在了這里,由圣教的圣職對他們進行初步的治療。
于連也在城主府內,他并沒有受傷,此時的他和三個人都在城主府的會客廳坐著休息。于連大口吃著仆從送上來的茶點,眼睛不斷掃過同樣在會客廳內的幾人,小小的腦袋充滿著大大的疑惑。
“這東西還挺好吃的,這幾個人怎么都不吃這玩意呢?”
“因為這種茶點只是禮儀性的擺上來,并不是真的讓你吃的,蠢貨。”只有于連能看得到的雙馬尾蘿莉神色鄙夷的看著于連,“我真懷疑你的前半生都是在山林里度過的。”
“這么說也不算錯,”于連聳聳肩,“反正我對這里的禮儀一無所知,吃就完事了。”
會客廳內的幾個人都是在這次襲擊中頗有貢獻的人。坐在于連對面的,是一個光頭的漢子,此時他正坐在那里閉目養神,看得出來剛才的戰斗中他消耗頗大。在剛才的戰斗中,這個漢子用戰斧砍掉了一個正在自爆的恐懼教徒的頭顱,成功阻止了自爆。
“禿子……可惜沒穿披風,不然應該挺強的。”
于連的側對面,是一個身穿長袍的白胡子老者,老者正端著茶杯喝茶,看到于連望過來,立刻回以一個和善的微笑。這個老者是一名魔法師,剛才的戰斗里,他一人牽制了兩名恐懼教徒,還用魔法滅掉了半條街的大火。
“白胡子老頭的魔法師已經是標配了嗎?”
于連的身側,則是一個金發的青年,青年容姿美麗,穿著輕便的皮甲。金發青年在剛才的戰斗中用長劍阻止了一個恐懼教徒的自爆,還救下了兩個被自爆波及的冒險者。
“這小白臉長得挺帥啊,有股不似男人的嫵媚……待會兒不會木大我吧……”
金發青年看到于連正在打量自己,立刻對于連回以熱情的微笑。
“我叫安托萬德,安托萬德·圣埃克蘇佩里,你好。”金發青年熱情的自報家門,并伸出了一只手。
于連和他握了握手:“我叫于連,于連·喬斯達。”
狄阿波羅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這家伙對于自己的姓氏真是章口就來。
“你好,于連。這是一場光榮的勝利,不是嗎?在這場戰斗中你我表現都很出色,我很欣賞你的勇氣。”安托萬德面帶微笑的看著于連,看的于連渾身不自在。他的手一直抓著于連沒有放開。
“我也很欣賞你的勇氣。你能不能先把手松開?”
“噢,抱歉。”安托萬德立刻松開了手,但是他還是一直盯著于連在看。
于連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內什么,你要是有什么生理需求我建議你出去解決,雖然我覺得很少,但是這個城里應該有專門給男人服務的男人的。”
“男人服務男人?”安托萬德一頭霧水,“不……你對我的姓氏沒有反應嗎?”
“沒有,你的姓氏出什么問題了嗎?那我建議你去專門的姓氏醫院做個檢查。”
“他的姓氏是有問題,而且是很有問題。”城主安德烈大步走進了會客廳,“圣埃克蘇佩里是王族的姓氏,這位安托萬德·圣埃克蘇佩里可是當今王國的二王子。”
說完這些,安德烈微微欠身,對安托萬德行了一個君臣禮,安托萬德微笑著起身還禮。
聽到這些,會客廳里的魔法師老者個光頭戰士都詫異的看了過去,顯然他們也沒想到在這里居然能見到王國的王子。魔法師老者和光頭戰士急忙起身準備行禮,安托萬德見狀,當即微笑道:“各位不必多禮,我現在并不是以王子的身份出現,各位不必向我行禮……呃……”
安托萬德有些尷尬的看著依舊癱在椅子里吃著點心還吧唧嘴的于連,于連看看安托萬德,又看了看會客廳里的其他人,嘴里噴著點心渣開口道:“沒事,你們聊你們的,不用管我,我很安靜的。”
“咳……”安德烈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各位在對抗恐懼教派襲擊中表現優秀,我,安德烈·施密特·杜塞爾多夫,在此特封——喬治·史密斯·巴頓、伊恩·麥克萊德、于連、安托萬德……為杜塞爾多夫城的騎士!賞賜金幣一百枚!在杜塞爾多夫城享有豁免權!”
安德烈故意沒有說安托萬德的姓氏,正是賣了安托萬德一個面子——安托萬德作為王國的二王子,本身十分喜愛冒險,外出在外的時候基本不用自己的本來身份。安德烈封了安托萬德騎士爵位,一是表示“我知道你是誰,但是我不會說”,二來,則是賣給了安托萬德一個人情:如果將來安托萬德在宮廷斗爭中失敗了,可以到杜塞爾多夫城來行使豁免權。
王國的法律適用于各個主城的城主,但是每一個主城都有著自己的法律,也有著自己獨立的執法系統。也就是說,在杜塞爾多夫城的通緝犯,完全可以在德米特里耶沃城過得逍遙自在。而豁免權,指的是不論其犯下了何種罪狀,在持有豁免權的城市里,都會被視為無罪,也就是可以得到安德烈的庇護。這正是安德烈對二王子安托萬德的示好之意。
至于于連……他壓根就沒登記姓氏。
仆從走進了會客廳,他的手里拿著一個托盤,托盤里放著四枚徽章。徽章上雕刻著風暴圖案,圖案中央是兩把交錯的長劍——這就是杜塞爾多夫城的騎士徽章。
仆從把徽章分發完畢,安德烈又開口道:“各位,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在我的城主府中小住幾日,或者就此離去。我還有事務亟需處理,就不陪各位多聊了,各位已經是我杜塞爾多夫城的騎士,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吩咐仆人。”
安德烈說完就有匆匆離去了,心不在焉的樣子誰都能看得出來。
安托萬德看了看這幾個人,笑道:“各位戰斗了一夜,相比已經很累了。不如跟我去酒館喝一杯,我請客,還希望各位賞臉。”
光頭戰士和法師老者都急忙答應,王國王子的邀請,怕是球都求不來,而此時卻擺在他們面前,他們當然一口就答應下來。只是于連卻搖了搖頭:“不了,我還要回去睡覺,就不陪你們修仙了,狗命要緊。”
“既然如此,那改日我們可以單獨喝一杯。”安托萬德也有點習慣于連的騷話了,也不強求,便就此和于連微笑告別。
出了城主府,于連身了個懶腰。天色已經接近深夜,大街上空無一人,于連一個人扛著棍子慢慢往自己的住處溜達。行至半路,于連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前面的街上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是那個小乞丐夏夏。
夏夏看起來沒有發現于連,于連也沒打算去主動招惹她,但是夏夏手中那個與眾不同的東西卻是吸引了于連的注意力。
那是一個精致的銀色指環。
于連十分確信,這個指環,正是剛剛恐懼祭司手里的那個指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