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心看著原本翠綠的山谷化作了化作了荒涼深淵,周邊百里的地脈也產生了強烈的反應,瘴氣滋生,地勢下沉,這是在形成魔障之地,若是這樣發展下去,就會自行誕生外魔,化生魔物就像疫病一樣蔓延開。
沙桐融合了自己的一魂之后依然腦子里好像被阻隔了什么,只是懵懂之間與這落魂谷有了冥冥之中的一絲聯系,又抬起頭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玄心掌中的般若鐘,嘴唇輕顫卻難以啟齒,一時之間只是不好意思的看著玄心,眼神中有著渴求。
玄心自然把這一切看在眼中,只是給的自然不如求來的,自己神色不變只是看著周遭的變化一副憂心之色。
沙桐倒也機靈,有著寶經加持,慧根深種自然悟性遠超常人,知道周邊的環境變化在讓眼前神秘的先生憂心,腦中靈光一閃。起身道:“先生可是在為這異化憂心,若能用得到沙桐綿薄之力,是沙桐的福分。愿為先生分憂。”
“雖然有慧根但是貪念深重,我手中的般若鐘確實是與你有緣,但是這乃是一位大能的遺物,你有緣與它結成因果,我自然不會阻攔,取了般若鐘這地脈變異,需要凈化的責任就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沙桐閉目深吸了一口氣,冥冥之中告訴自己,要過九陰圣體的凝體這一關,必然需要這般若鐘和記錄其中的傳承相助,不然化作陰尸是早晚的事。
“還請先生教我,若是日后有命渡過生死劫,愿為先生驅策。”沙桐恭敬的跪拜,懇求之色溢于言表。
“若這般若鐘認你為主,日后的責任你自然會懂得,我今日要告戒你的就是明辨本心,有貪有妄有執都不可怕,只要你承認它控制它,就不會被外魔所侵,對于般若鐘認主和你以后的路大有好處。”
沙桐再次一拜到底,以行動表明決心,他也不止是想自己渡過生死劫,他還想為九陰族走出一條路來,只等記憶恢復,自會尋回家人,族人自然生死化體之劫就是全族的大問題。
“這地脈蘊生魔障需要你在此不眠不休四十九天,日夜不停的以輪回經駕馭般若鐘,你四十九天后若能功德圓滿,這般若鐘自然就是你的,可你若是沒有完成只有兩個結果。”
“一個就是你被外魔所趁,化身成魔成為那歐陽法的癲狂,自此以后就是行尸走肉,你不再是你。”
“另一個就是你心不誠被般若鐘永遠的困在此處,與這百里魔障為伴,鎮壓地脈不再擴散。”
“你可有這等覺悟。“
“先生沙桐有一問還請解答。”
“講。”
“什么是魔。”
玄心沉思了片刻,回想前世今生,既是說與沙桐也好像是說給自己聽。
“魔由心生,他們雖然是外來的,卻是又你自己的內心召喚而來的,在你的心里,他未必就是丑惡的,他也可能是神,是你最在乎的一切。人能成仙化佛,也能做魔妄邪,唯有認清自己才能擺脫魔障......因為是不是魔是不是神就不重要了。”
“此處魔障之源就在下方去與不去皆取決于你,若你放棄我也不勉強,日后有緣再見吧。”
話畢,玄心把般若鐘留在原地,留下面目堅毅的沙桐轉身而去,從現在開始,玄心還有好多事要做。
騰蛇海域秘境,風七小姐風夢寒已經在此封鎖了快十天有余,這些十日來自己親自帶著風府衛隊,仔細的盤查了好幾遍,終于在秘境的水府中心又發現一座隱藏的須彌界入口。
只是這小界古怪的很時不時有莫名的神秘存在想從門里出來,只是有秘境隱秘的法禁存在所以未能成功,而且界門出現的時間不定,風夢寒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該怎么辦,最關鍵的這處秘境被封鎖了多日引來了很多人的關注,有心人傳說這處秘境乃是連接上域的門戶,有上界的傳承存在。
此時這里就成了燙手的山芋,好在已經告知了父親風行空,近日可能會親自出手探索秘境。到時援軍一到先把首尾清除掉再說。
一艘外表是風游城駛來的潛水船停在水府的防御禁制之外。
“來者何人,可有手諭。”
有衛士站在秘境的邊緣,隔著水幕例行公事的喊著話,其實從這船的外表來看就知道是城主府的船廠制造出來的運輸船,只是職責所在該問的還是要問的。
有穿著城主府衛士的士兵從船中出來,手拿金鐵令,朗聲道:“城主府補給船隊,還請放行。”
“哎呦,原來補給到了,這幾天都快斷糧了,可算是把你們等來了。”
因為風夢寒差覺秘境可能還有秘密所以,立時回防,隨身的補給攜帶不足,這幾日已經靠著捕殺海獸為食了,雖然也是補充的途徑,可是終究不是長時間能對付的。今日聽聞有補給來,衛隊的士兵都精神了許多,三百多人陸陸續續的圍攏過來,要趕緊把補給分發下來。
只是沒人知道正當搬運第一箱補給的時候,船中的靈力爐的運載陣紋正在明暗交替不停的閃動,終于就在眾人熱火朝天的分配丹藥、食物酒水和兵刃的時候,鐵甲潛水船爆炸了,整個水府秘境動搖起來。水脈倒轉,大量的禁制開始崩潰。
風夢寒一拍腰間的束帶頃刻間穿上了那紅艷的鎧甲,手中寶劍出鞘直奔水府中樞而去,這爆炸之聲從禁制內傳來,說明敵人已經攻進來了,唯有開啟水府的防御禁制和傳訊禁制才有一線生機。
眼下水府中風夢寒的衛隊還有二百余人以及一些傷兵,此時勉強組成戰陣抵擋海盜的攻勢,只是明眼人都明白覆滅是早晚的事兒,所有士兵都是世代生養在風家的衛士,忠心不二,一個個如此絕境也是面色沉穩,從開始的慌亂鎮定下來,依托戰陣守衛住了前往水府中樞的道路。
潛水船爆炸之后,秘境的門戶被豁開了巨大的口子,無數身穿水靠的海盜如鯊魚一樣紛涌而至,其后陰影中停著一艘巨大的戰船,其中十二人一言不發靜靜觀看著眼前的殺戮。隱隱見居中坐著的人身形偉岸,面目剛毅,可惜一條刀疤橫貫鼻梁,幾乎把一張俊臉分成了上下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