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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行三國

第四十二章 避世但看竹林游

重行三國 香光莊嚴 4137 2022-07-09 08:33:00

  隨著郭太后被遷到永寧宮,曹爽作為托孤輔政大臣的地位更加鞏固。沒有了郭太后準許魏帝曹芳準奏之權,司馬懿對曹芳的所作所為,完全不能制約。曹爽由是多樹親黨,專擅朝政,司馬懿從此與曹爽不合。三個月后,司馬懿正妻張春華去世,司馬懿于是向皇帝上書稱自己悲傷欲絕,再也無法參政,從此稱病在家。

  作為張春華家的親戚,山濤也參加了葬禮。司馬懿稱病之后,他來司馬懿家也沒有那么方便,山濤動起了歸隱的心思。

  盛夏的六月,洛陽城上空繁星點點。山濤在竹床上輾轉難眠。他一直不明白,身體康健的司馬懿為什么要稱病不朝,讓曹爽一家獨大。

  山濤聽著戶外的夏夜蟲鳴,更加睡不著了,深讀“三玄”的他,披衣起床,面對這一天的月色,吟誦起了《老子》中的章句:“將欲歙之,必故張之;將欲弱之,必故強之;將欲廢之,必故興之;將欲取之,必故與之。是謂微明。柔弱勝剛強。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他吟誦了一遍后,在小屋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望著那深邃的天河,再次陷入了沉思。

  “司馬懿在此時稱病,意欲何為?難道是以退為進?虛勝實,不足勝有余?”山濤似乎有點明白了。

  室內,另一人的鼾聲越來越大。山濤再也忍不住了,走進了室內,搖動著另一名正在沉睡的男子:“林伯,你快醒醒,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睡覺。”

  那男子依然沉睡未醒,山濤見了,一腳踢了過去:“叫你睡,我叫你就知道睡覺。”

  那男子吃痛,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巨源兄,夜深人靜的,你吵什么吵?還要不要人睡啊?”

  山濤可不管這么多,見那男子醒了,便問道:“你說一說,司馬太傅稱病不上朝,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男子見山濤說出這句話,頗感意外:“我說巨源兄,這三更半夜的,竟然問我這樣的話。你都是太傅的親戚,都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問我,我問誰去?還是先睡吧,什么事沒有比睡覺更快樂了,再大的事,只要不死人,天亮了再說。“

  山濤再推了那人一下:“林伯,你從那么遠來看我,我看你志趣高雅且公正亮直,所以留你在此共宿,沒想到你竟然不去想太傅不朝的問題。”

  原來和山濤共宿的人,姓石名鑒,字林伯,樂陵厭次人。見到山濤竟然還是要問司馬懿的問題,石鑒也有點懵逼了,此時他睡意正深,打了個呵欠說道:“我仰慕你的高潔不假,但我來你這,卻不是想和你專門共宿的。太傅稱病不朝,你一個小小的河南尹從事,又能改變多少?”

  山濤有些失望了:“唉!你就沒有看到這里面的暗流涌動,你就沒有看到隱藏在深處的戰馬嘶鳴?你就沒體會到這暗藏的刀光劍影?”

  “莫名其妙!”睡意正濃的石鑒還想倒頭接著睡。山濤一把抱住石鑒的臂膀,將他扶住:“你不是說要去大將軍那里求官嗎?不搞清楚太傅為何稱病不朝,小心有后顧之憂。”

  石鑒有點生氣了:“巨源兄,你老是說太傅、太傅。既然司馬太傅多次不上朝,給他個尺把長的詔書讓他回家就是了,你何必操心呢!”

  山濤覺得這一腳算是白踢了:“嗯哼,石生不要在馬蹄間來往奔走啊!”

  石鑒可不管這么多,倒在竹榻上,再一次沉沉睡去。

  山濤可睡不著了:“圣從作《易》,趨吉避兇。若長期從事這河南尹從事,難免有無妄之災。我還是繼續歸隱的好。”

  清晨,起身的石鑒,看到山濤正和妻子收拾行囊。

  “你這是要干什么?”石鑒一臉疑惑。

  山濤一邊整理行李,一邊回道:“準備辭官歸隱。林伯愿意一同去否?”

  石鑒目瞪口呆:“昨夜所言,尚在夢中,不知明細,巨源兄能否再說一遍?”

  山濤道:“你若肯幫忙給我搬運行李,我就告訴你,你若不肯,你就去大將軍府上去應征吧。”

  石鑒出身寒微,又無人舉薦,只身前往大將曹爽府上應征,那可是千難萬難。當下朗聲道:“巨濤兄說我不要在馬蹄間奔走,我可是聽清楚了。既然巨源兄要走,我就幫你搬運行李吧。“

  幾天后,山濤果真辭去郡中官職,返回故鄉河內懷縣開始了隱遁生涯。

  懷縣的西邊鄰接溫縣,也就是司馬氏的故鄉,北邊則鄰接山陽,東漢王朝最后一個皇帝漢獻帝劉協,在禪讓帝位后,就徒居于此,被封為山陽公。

  不久,山濤接到了嵇康給他送來的書信,聲稱阮籍也辭去了官職,讓山濤也一起去山陽聚會。

  竹林深處,竹籬圍著一座新建的草廬,在晨霧漸漸散去之后顯露了出來,雖然簡陋,但很素雅。草廬邊上,是一條清流潺潺的小溪。溪水沿著山勢流下,遠遠的是一片開闊地,可以極目遠眺。

  山濤來到這里,一位約莫二十多歲,相貌英俊的男子連忙站了起來,邀山濤在草廬院中坐了下來。

  這人正是嵇康,他接進來了山濤之后,奉上茶來。山濤道:“巨源兄攜家來此,小弟我早就為巨源兄預備好了。我這左近,另外建了一屋,正好可以安頓家人。待阮嗣宗來了之后,我們正好三個有伴了。”

  山濤喝了一口清茶,望了望周邊的環境,不由贊道:“叔夜真是有眼光,想到搬來山陽這個地方。這正是我心中所想的理想之地。”

  嵇康妻子乃是曹操的曾孫女長樂亭公主,因這層關系,嵇康從郎中做起,官拜中散大夫。然而,他卻在曹爽聲勢最盛的時候,辭官隱居。

  山濤道:“叔夜,你本已有名且貴。偉容色而又文辭壯麗,龍章鳳姿而有奇才,在名士之中,也是非常之器。我不明白,你為何要選擇歸隱?”

  嵇康喝了一口茶,嘆道:“巨源兄,你不也是司馬太傅的親戚嗎。我是曹氏姻親不假,正是如此,康所處的位置,讓我對金玉滿堂,莫之能守的道理更加深有體會。你豈不聞,曾為玉堂十士子的于德揆,從五經課試入仕,西拒諸葛,南抵陸遜、朱然,是先帝親賜的駙馬都尉,從尚書郎、中書侍郎、再外放典農都尉,做到了襄陽太守,揚武將軍,所配夏侯氏,不也是曹氏姻親嗎?不也落個以侯就弟,返回原藉的下場?所以在世養生守靜,避世全身,然后精研音律,豈不更好?”

  山濤道:“叔夜所言,正合我意,所謂英雄所見略同。上次在河南所彈之《廣陵散》,實在令人叫絕,總感覺不是你本人所創,卻是從何學得,還請實言教我?”

  嵇康道:“此曲乃是我暮宿華陽亭而感之。向日已經告訴巨源兄了,為何又問?”

  其實嵇康在幾年前,曾于洛水西岸游覽,夜宿華陽亭。因夜不能寢,起坐撫琴,琴聲優雅,在夜間格外清透。這時,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悄然來到嵇康身邊,與嵇康共談音律,辭致清辯,隨后,老人開口道:“把琴借我彈彈?”嵇康便將琴遞給老人。老人當場彈了一首他從未聽過的曲子,曲風激昂、沁人肺腑。此曲即是《廣陵散》,琴曲描述的,是戰國時期著名俠客聶政為報嚴仲子知遇之恩,刺殺韓國宰相的故事。所以旋律中多有刀劍之音,曲風剛勁,又悲壯不幸。

  嵇康聽了后,愛不釋手,便求那老人將此曲傳給自己,那老人要嵇康作出此曲不傳外人的承諾后,將《廣陵散》傳給嵇康,隨后飄然而去。

  山濤道:“既然叔夜有難言之隱,我也不強人所難了。能否在此再彈一次,以娛視聽。”

  嵇康笑道:“彈奏當然可以,不過,在彈這首曲子之前,我又新創了四首琴曲,巨源兄要不要聽?”

  原來嵇康精通音律,除了會彈奏《廣陵散》外,還寫有《長清》《短清》《長側》《短側》四首琴曲,史稱“嵇氏四弄”,與漢末名儒蔡邕的“蔡氏五弄”合稱“九弄”。此外,他還著有《琴賦》《聲無哀樂論》等論述音樂的文章。

  山濤笑道:“別。我等既然在此歸隱,自然少不了你的琴聲相伴。我想聽《廣陵散》乃是自然而為,叔夜兄卻設立這么多名堂,不就是以名教相攔,這可與你越名教而任自然之旨相違了吧?”

  嵇康笑道:“彈琴可比不得談玄論妙。既然巨源兄想聽,那我就彈奏給你聽。不過,巨源兄想學,我可不傳。”

  山濤不再說話,坐等嵇康彈奏。嵇康道:“聽琴當以淡酒佐之,巨源兄可邊飲邊聽,更見精神。”

  于是,山濤一邊喝酒一邊聽琴。忽然,遠處響起一陣悅耳的嘯聲,與嵇康的琴聲此起彼伏,遙相呼應。

  山濤站了起來:“阮嗣宗來了。”

  山濤所言非虛,這嘯聲果真是阮籍所發,在嵇康琴聲的引導下,那嘯聲越來越近,和這琴聲相和。

  原來這阮籍也精通音律,長嘯起來,數里可聞,并且清脆嘹亮。隨著《廣陵散》曲子不斷彈奏,這嘯聲也越來越近,一曲終了,阮籍也來到了竹籬茅舍之前。

  山濤不由撫掌大笑:“琴嘯合一,歸于自然,實在太妙。”

  阮籍道:“我本不來,你偏要愛,這不,巨源兄反而比我早到。不過,叔夜選擇這樣的地方,也真是天作之合。”

  嵇康道:“我放棄官位來到這里,就是想要脫離一切俗務,把自己投身在音律之中。嗣宗,你在大將軍府里,前程遠大,為何也效我作竹林之游?前言請你來此,不過相戲耳,為何你卻真的來了?”

  阮籍道:“大將軍如此強勢,所謂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今朝有酒今朝醉,大將軍府里,敬重名教者,何止千百,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又能做什么呢?”

  嵇康道:“既然如此,就不要管那些名教之徒,來此歸隱,豈不是生平樂事?”

  山濤暗思道:“像叔夜那樣的人才不出仕實在是太可惜,真的是屈了大才。阮嗣宗一碰到自己不喜歡的人就白眼,然后用喝酒來逃避現實,縱有才華也無處施展。如今太傅雖然處于下風,但終會奮力一搏。太傅夫人是我姑母,現在自己暫時避禍,到時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其實嵇康內心跟明鏡一樣,他覺得曹爽現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政爭中根本不是司馬家懿的對手,如果現在跟定曹爽,難免有滅族之禍,以后自己因這宗室身份,不會和司馬氏合作,因此早點歸隱,也不失為避禍養生之道。

  時間久了,山濤提議讓朋友向秀來到這里,向秀和嵇康都喜歡打鐵,嵇康負責敲錘,向秀負責鼓風,玩得其樂融融。

  向秀同樣熱衷于玄學,且為《莊子》作注。隨后,竹林又來了幾個志同道合的人。劉伶是阮籍的酒友,但他喝酒的心境和阮籍截然不同。

  阮籍是借酒抒發抑郁;劉伶喝酒則滿是奔放與豪邁。據說他在家的時候,常常脫個精光縱情狂飲,有人見到劉伶如此放浪,便表達不滿,不想劉伶反唇相譏:“我以天地為家,屋舍為衣褲,你隨便鉆進我褲襠里還嫌我不雅?”

  阮籍又把自己的侄子阮咸拉進了群。阮咸和叔叔阮籍一樣知名,號稱“大小阮”,他也精通音律,尤其擅長彈琵琶,他所彈奏的樂器就以他的名字命名為阮咸,后世簡稱為“阮”。

  最后一個“入群”的是王戎,和嵇康是忘年交。此人極其市儈,賣個李子都要把核鉆去,生怕別人得了李子的種子。但此人對玄學鉆研極深。后來,嵇康、阮籍、山濤、向秀、劉伶、阮咸、王戎,一共七人,被后世稱為“竹林七賢”。這七位名士,身處竹林之中,對曹爽和司馬懿的爭斗不聞不問,他們整天喝酒打鐵、吟詩作賦、講經論道,恍如另外一個世界。只是,三國是一個斗爭的時代,隱在河內的“竹林七賢”自然逃不出這大時代的旋渦,他們后來不得不再次卷入紛亂的塵世,并迎來各自迥然不同的命運。

香光莊嚴

創作不易,簽約很難。自已喜歡的事,還要是堅持。線下的成名的傳統文學作家看了我的作品,認為不太適合商業化和快餐化的網絡小說。他們建議我停更,不要把時間放在在無謂的消磨上了。只是這本書已經寫了三分之一了,有60萬字了,自己還是要堅持下去。本來,另外一家網絡文學網站向我承諾,讓我這本書在他們那里連載,并可以馬上簽約,但問了這邊的作家咨詢,說那邊簽約,這里就會屏蔽,所以很糾結。后來一想,簽約了每天要更新,確實也很累,那就先在這里寫著吧,看過這本書的,喜歡的就推薦一下,請多發評論指正。最后說一句:不是為了賺錢來寫網文。本來想另外開二本書,一本寫都市類的,一本寫封神關于西方教的,兩本書各寫了十多萬字了,現在想在要不要在起點發。尤其是寫的關于封神關于西方教的那本,問了佛教協會的相關負責人出家法師,他們建議我還是不要用宗教的相關名相,所以還在協會進行審核。如果通不過,也就不會發了。   另一本都市類的小說,準備到另外的網站發一下。是為記。    PS:線下有著名小說作家,建議我寫這個走爽文道路,見效快,文筆差一點也可以簽約,但我還是婉拒了。不過后來一想,我會寫到鄧艾偷渡陰平的時候,加入一個穿越的人物來改寫這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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