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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行三國

第三十四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

重行三國 香光莊嚴 3821 2022-06-30 08:31:00

  李勝這個時候才知道,夏侯薔不是開玩笑,如果在圣旨未下之前,自己逼死了她,夏侯家族追究起來,自己脫不了干系。

  那軍官走了進來,問道:“要不要向前奪下小刀?”

  李勝吼道:“你沒看見,她的刀子只要再用點力,就是血灑當場,去,快去稟報大將軍!”那軍官應了一聲“是。”急忙走了出去。

  李勝命人搬來一把小幾,坐在那里,等著圣旨。雙方,就這樣耗在了這里。

  在司馬懿府里,因病告假的司馬懿,也在看著天井邊的刻漏。自李勝從河南尹府派兵至于臬府上,他就一直在關注著時間的走向。李勝出府是辰時初,現在已經是午時初,但眼線來報,李勝仍然沒有回府衙,顯然是和于臬扛上了。

  不一時,司馬昭來到:“父親,在朝廷上,司空高柔以魏律,以為德揆一家罪不致死,然后丁謐與他相爭。黃門侍郎傅嘏請尚書何晏一言以決,不想何晏認為:夏侯薔那一掌,有失朝廷體面,必須嚴處。然后光祿大夫徐邈站出來痛陳校事之害,有違大魏法度。現在仍在相爭。”

  司馬懿擺了擺手,仍在深刻地思索著。司馬昭急了:“父親,你應該上朝庭去爭。”

  司馬懿道:“一遇急事,就舉止失措,怎么擔當大事。你去,讓你大哥暗中保護于德揆周全。必要的時候,老夫將德揆從李勝手里搶過來,交廷尉處置。”

  司馬昭正欲出去,司馬師走了進來:“不必去了。李勝那邊已經傳來消息,于臬之妻夏侯薔以死相逼,加上夏侯惠也在求情,望大將軍看在死去的老太仆面上,放于臬一馬。于是,孫資擬就旨意,讓賈充去于臬府上傳旨去了。

  司馬懿道:“子上,快,你速去傳話,讓城門校尉孫德達,迅速給德揆放行。”司馬昭道:“父親何故如此?”司馬懿道:“你也不必問,過后方知。”司馬昭急急去了。

  李勝封鎖了街口,原本在一邊看熱鬧的洛陽百姓,一下子也走不了,只能遠遠地靠著墻根,一言不發地觀望。

  這時,一隊人馬從大街上折了過來,往于臬府前的大路,直接走了過來。

  “站住,沒看到這里戒嚴了嗎?”李勝的那隊官兵叫了起來。

  “瞎了你的狗眼,禁軍在此巡街,晴天白日的,又有誰在戒什么嚴?我們怎么不知道。讓開,讓我們過去。”進街的領隊喝道。

  “河南尹在此執行任務,難道還要經過你禁軍?”李勝那官兵的軍官不買賬。

  “不聽招呼?來人呀!”那領隊喊了一聲,馬上有一大隊人馬跑了過來。

  “什么事呀?”在大隊人馬后面,來了一名騎馬的武將,正是中護軍司馬師。

  李勝那邊官兵的軍官,當然認得司馬師,便過來以禮相見。司馬師道:“晴天白日的,你們圍在這里干什么?”

  那軍官陪笑道:“有勞司馬將軍明問。我們正在按上頭要求執行任務,如果司馬將軍不怪罪末將,還是繞個道吧。”

  司馬師一瞪眼,嗯了一聲:“難道我只能繞道?”

  那軍官猶豫了一下,問道:“往日里,司馬將軍親自巡街,只往大的街走,今天走這里,敢問是往哪去?”

  司馬師怒道:“大膽,你都是從我這里提升的,也敢問我這話?來人,給我拿下,問你個忤逆上官之罪。”

  那軍官道:“將軍饒命。是我們的大尹,奉了司隸之命,在這里拿人?”

  司馬師讓軍士放了那軍官,道:“哦,原來是李大尹,不妨事。我和他是至交,找上不如撞上,我也進去看看。”

  那軍官無奈,只得將司馬師讓了進去。

  “大尹,碰巧碰巧,我在這巡街,不想碰到你在這里拿人,你拿的誰?”司馬師一進院門,就大聲叫道。

  李勝坐在庭中,滿頭大汗,忽聽得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正是司馬師。

  司馬師不等李勝開言,抬眼望去,只見于臬站在廳門口,冷冷地站望著李勝。他身后,夏侯薔昂然站在那里,那小刀依然勒在脖子上,只是她站得太久,汗水涔涔而下。

  于圭見了,如遇救星:“原來是子元,你看這?”

  “原來是德揆?”司馬師并沒有搭于圭的話,李勝道:“子元,你巡街巡到這里干什么?”

  于臬一家仍然不說話,看司馬師和李勝談論,不過于臬心里清楚,司馬師絕不是巧合巡到這來,其中必有深意。

  司馬師道:“公昭兄,實在打擾,沒想到你在這里公干,被我巡街碰到。不知公昭兄要抓德揆,如何處置?”

  李勝道:“當然是按朝廷律法處置。”

  司馬師道:“那就是解送廷尉?”

  李勝道:“不是,是解送司隸或者校事府,然后請旨定奪。”

  司馬師道:“照這么說,德揆現在還沒有定罪。既然如此湊巧,不想德揆搬到此處。公昭兄,現在午時三刻都快過了,估計宣旨的也會到這里了,那我們還是一起等等吧。”

  李勝正欲回絕,那司馬師不依不饒,和李勝同坐起來:“來,我陪你等圣旨。”然后又附耳對李勝道:“于臬武藝高強,萬一他動起強來,公昭面皮上不好看,我正好護著你。”話說到這個份上,李勝也不好拒絕,和司馬師坐了下來。

  司馬師轉頭對于臬道:“德揆,你何必如此,公昭讓你去,你就跟著去吧。何必動刀?”

  于臬聽了,示意夏侯薔把小刀放下。那夏侯薔把小刀放了下來,但仍緊緊握在手中。于宏于洛將母親扶住。院內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過了一袋煙功夫,街外聽到了聲音:“圣旨到,請于臬接旨。眾等跪迎。”司馬師所料不錯,果然是有人傳旨來了。

  李勝和司馬師一齊望向了大門口。大門口外,出現了賈充的身影,他身后,跟著兩名黃門,還有四名中軍士兵!

  于臬見是賈充,這才放心。不想李勝先迎了上去:“公閭,你來得正好,我們就一起把于臬押回去。”

  賈充向李勝擺擺手。走到于臬跟前:“于臬接旨!”

  于臬和于圭,還有夏侯薔,一齊跪了下去。

  賈充展開那黃紙,大聲念道:“原長安亭侯、揚武將軍、駙馬都尉、襄陽太守、秘書監于臬,實無經略之才,常懷冒犯之心。向者劫持夏侯獻,以劍架身,干犯于前,今者又沖撞校事,拒不受檢,怙惡于后。縱容家屬行兇,任憑妻室作惡,實屬囂張已極,朝議切齒痛恨,朕心寒之。若不懲處,實難服眾。”

  念到這里,賈充停了一下,望著于臬。于臬心頭一緊,夏侯薔又把刀準備放到脖子上,李勝不由心頭一喜,司馬師則暗暗擔憂。

  賈充繼續念道:“姑念爾雖才不堪大用,然亦有小取。典農任上,能體治下之苦,襄陽城外,尚有護國微功。況為皇親之婿,朕念太祖‘山不厭高,海不厭深’祖訓,何所不容,姑免爾死罪,奪揚武將軍、駙馬都尉號,即時收回璽綬,長槊收歸武庫。就免秘書監之職,留食邑六百戶,以長安亭侯返還原籍,不得停留。欽此!”

  于臬舒了口氣,李勝卻大感意外:“什么?這是皇上的旨意?”

  賈充笑道:“正是,李大尹不信,你可過來一看,只是請不要為難下官。”

  李勝當然不敢去驗圣旨真假。現在留在這里也是無益,他走出門外,對那軍官道:“收隊,回衙。”

  看到李勝走了,跪在地上的夏侯薔,馬上暈了過去!

  于宏于洛急忙扶住:“母親,醒醒,醒醒。”于臬急忙過去扶起夏侯薔,知她是久站中暑,急忙在她手臂和脖頸處掐了幾下,那幾處出現了暗紅色的痕,夏侯薔醒了過來,不顧賈充和司馬師在側,抱到于臬懷里,不知是喜極而泣還是傷心,哭了起來。

  司馬師和賈充對于圭道:“世叔,險地不可久留,還是稍作準備出城,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于圭聽了,道:“有感諸位大恩,不敢言報,我這就去府內吩咐。”

  賈充收回于臬印綬并長槊,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相信終有重逢之日。我得回去復旨了。德揆保重。”

  見賈充走了,司馬師也和于臬道別:“德揆,吾有大患,為吾有身。昔日好友本想來送行,我父親說恐情況有變,所以諸位都不來了。愿德揆體諒。家仆愿留則留,不留可給與銀錢金帛,速去。切記。”司馬師一臉的誠摯。

  于臬也喊了一聲:“子元。”但呈現的,是一臉的感激。

  司馬師道:“你是太和二年授的文學掌故吧。我記得那一年,我和父親大破孟達。”

  于臬道:“現在都恍如隔世,不堪回首了。”

  司馬師道:“我卻記得。那一年,我們一同加的冠。”

  于臬道:“時移事易,既然子元要我速去,一切就不必多言了。”

  司馬師道:“免你的官,家父也實在是愛莫能助。但我相信,我們終有再見之日。”

  于臬道:“我知道,我和嫻容的命都是大家救的,能留得性命出京,已是不幸中的萬幸。大恩大德,恐怕只能下世再報了。”

  司馬師也不多言了,提醒道:“你回泰山老家,恐怕也不會如意,令狐愚必會為難你。如今泰山太守也是大將軍的人,羊耽太守已準備來京任太常了。不過你放心,你的族弟在王文舒將軍那,肯定是安全的。希望你一定要堅持,一定要忍。就此別過。”司馬師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于臬來不及感慨了,他讓家仆給夏侯薔包扎了傷口,望著這位情深意重的妻子:“時移事易,還肯相隨否?”

  夏侯薔道:“心如磐石,愿夫君勿疑。此一去,不管你以后峰回路轉,還是就此碌碌殘生,絕不相棄。”

  于臬遣散了家仆,還有一百來人跟隨。所用之物,除必要外,盡皆散了。就從洛陽東門出城。

  224年,于臬16歲,只身來到洛陽,22年之后,自己38歲,因為得罪丁謐李勝等人,好不容易留下一條命,只好帶著家人,重回別了22年的泰山老家。

  一切回到原點,時也,命也。

  在洛陽城東門,城門校尉孫禮正在巡城門,他看到了于臬,也不勝唏噓。他不發一言,一臉憤恨之色,搖了搖頭,驗了于臬的圣旨,為他放行。

  河南尹府,丁謐聽了李勝拿于臬的經過,道:“公昭,你有些欠仔細。”

  李勝道:“于臬奉旨而行,返回原籍,我率隊而回,有何不妥。”丁謐道:“不知于臬出城沒有?”李勝急令人去探,那尹模走了進來:“報丁尚書和大尹,那于臬已經和城門校尉對了勘合,早已出城多時了。”

  丁謐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聽說于臬一叔,乃是兗州別駕。兗州刺史乃是令狐愚。為了遵守圣旨,我回去后,叫何平叔下一道文,讓令狐使君罷其別駕之職,讓他們歸作一處,豈不妙哉?”

  那尹模陪笑道:“丁尚書此舉,高,實在是高。”

  于圭不信于臬說叔叔必定被罷的言語,派人往兗州致書胞弟于瀚,告知變故,不想令狐愚早就得了何晏書信,罷去于臬,新征了單固和楊康。于瀚只得回家,和于圭一道,經營已成規模的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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