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再次回撤,這戰勢太過苦悶,一而再,再而衰啊。此時眾人的士氣都開始有些懈怠。那十六名八荒弟子雖然不語,但是卻能從其眼神之中看出些許悲涼。
他們知道這次來攻打朱雀將意味著什么,若不能贏,就將會招來無盡的追殺,強悍如郭遠都只有躲藏的命,那自己......
但是再這么打下去也不是辦法,那朱雀就像一只縮頭烏龜一般,紋絲不動。眾人也拿他沒有半點辦法。
“師叔,我并無責怪之意,我想問問那神秘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泥鰍站在大本營上,滿臉焦灼地問著郭遠。
他知道這個時候問這話,的確很不應該。但是若不了解清楚,將很難繼續下去。而且他能感覺到,郭遠一定知道什么。
郭遠看了看莊園方向,又看了看龍升,轉而再看向泥鰍,答道。
“我太低估他們組織了。”
龍升此刻再次升起大陣,將莊園包裹其中,他要時刻留意莊園的動向,一旦有破,便快速行動。
所以龍升并沒有搭腔,只等著郭遠自己解釋。
“我知道常毅肯定在說謊,其實他是看到了那神秘人就在院中,但是他并沒有明說。估計是想再抓根稻草在手上,好讓我們不至于直接殺了他。”
“可他當時痛苦難耐,掩飾得并不太深,所以我一眼便看出了問題。”
“而且我在送他去大牢之時,并再次向他盤問過,的確那人就在院中。”
“隨后我讓龍升以調查請假衙役之名,故布疑云,放過了那院中之人。”
“因為我知道他肯定還會再次報信,果不其然,那人見常毅進了大牢,便再次行動,準備出府。龍升一直在門外等候,隨即尾隨那人去了城北一處別院。”
“龍升在門外等了很久,卻始終沒有看到那人出來,于是悄悄潛了進去,可剛一上了墻頭,就發現那人已經死在了院中,而此時院里,早已空無一人。”
“龍升回來稟報我的時候已是昨晚深夜,為了不影響此次行動,我便沒有告訴各位。”
“我本想,人已經死了,應該再難掀起大風大浪來,哪成想......”
郭遠一邊說著,臉上盡是懊悔。要是早一點把這事說出來,可能事情便不會這般被動了。
“師叔,你糊涂啊。”
泥鰍聽完郭遠講述,心中早已憤然。奈何這是前任八荒掌門,也不好發作。
郭遠這一步,走得實在冒險,而冒險,并不一定都會成功。
不知道是郭遠對于自身實力過于自信,還是對這二十年的壓抑太過急躁。反正這一步,當真走錯了。
“事已至此,我們只有另做打算了。”
泥鰍身為局外人,對于事情本質看得比在場所有人都要清楚,他知道,既然有人給朱雀提前報了信,而朱雀卻選擇繼續堅守,就說明他們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守住這里。
如此看來,他們對自己一方的實力和動向都是了如指掌。
既然如此,再留在這里,已是徒勞,若真等到青龍回來,那遭殃的便是他們自己了。
“小離,撤吧。”
泥鰍轉身對著月離說道。
月離此刻臉上也是陰晴不定,她多想今日一戰,能夠解決了朱雀,雖然不能拿下青龍,可扳倒朱雀,也相當于砍了青龍一條胳膊。
可現在看來,我方太過急躁,并沒有分清事實,充分考慮。導致這般境地。這無疑是暴露了八荒門僅存的一絲火種,雖然自己新任掌門,但是八荒門若真是葬送在自己手上,即便戰死,那她也是八荒門的千古罪人。
“撤”
月離心中翻涌得厲害,她即是生氣,也是懊悔,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
眾人聞言,皆是面面相覷。可事已至此,也仿佛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不撤,就只有等死。
“郭叔莫急,我史家五將前來助你。”
突然,眾人身后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那聲音很是霸氣,且內力十足,聽起來甚是虛幻,又那么真實。
這一聽便知,絕對是內家高手。
再定睛一看,后面山頭,赫然出現五條人影,那氣勢猶如長虹,疾馳而來。這五人之中,三男兩女,各個身負雙劍,腰纏短兵,看其衣著,勁裝束法,好不干凈利落。
“史家五將,見過郭掌門,玄武護法。”
開口之人應該為這幾人領頭者,那身形亦在這幾人之中最為魁梧。滿臉絡腮胡,對襟汗褂被衣帶隨意捆著,那黝黑中帶著粗獷的胸膛袒露無遺。
“史家五將?原來是你們......”
郭遠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五人驚得合不攏嘴,他認識這五人,不僅認識,還和他們的父親有過生死交情。
只是他們史家常年隱居在深山之中,不問世事,這突然出現,著實驚人。
“你們怎么知道我們在這?”
郭遠實在想不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那就要問朱一兄弟了。”
那領頭之人甚是豪爽的大笑道。
“哈哈,云拳兄果然守信,小弟佩服,佩服。”
此刻朱一早已站到了人群前列,沖著那叫云拳之人抱拳行禮。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龍升還坐在地上維持著大陣,不過這五將剛一現身,也是和那郭遠一般,驚喜不已。
“玄武護法還是這般神武,不過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我且助你們收拾了這里,在慢慢敘來。”
云拳稍微客套了一句,便拉回了正題。
“現在是什么情況?”
“你們簡直是神來之兵,現在就差你們了。”
郭遠聽著云拳說明來意,心里早已興奮不已,那剛才差點就要死寂的心海,此刻再次翻騰起無盡的浪潮。看來這朱雀是真的難逃一死了。
郭遠太清楚這五兄妹的能耐了,或者說太清楚他們家門當年的能耐。
那還是在八荒門沒有分裂之前,那時八荒門雖然神秘,但是在江湖之中也是經常拋頭露面,也就是那時郭遠認識了史家五將的父親—史元裂。
當時史家。在江湖之中也是響當當的名門大派。一手雙劍,可是令牛鬼蛇神聞風喪膽。他們行俠仗義,不求顯赫。所到之處江湖共慶。
一次武林大會上,郭遠和史元裂一見如故,相互之間惺惺相惜。從此便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就在二十年前,青龍追殺八荒門,史元裂知道消息以后,火速趕往,支援郭遠,也就是在史元裂的拼死相救下,郭遠才得以逃脫青龍的勢力范圍,免遭殘害。
所以,剛才郭遠聽到史家五將之名的時候,心頭真是一顫。這史家之人真可謂是雪中送炭,神來之筆。
“那師叔有何吩咐,盡管提來,我們史家五將,定當鼎力相助,義不容辭。”
說話的是史家云劍,排行老二。此人身材消瘦,但結實可靠。一件對襟小褂穿得整整齊齊,滿臉嫩白,干凈無暇,他沒有束發,而是任由其灑脫而下,發梢剛好及肩,凌亂而不失風度。若論劍法,這云劍可謂是幾人之中最為上乘之人。
一手雙劍,變幻無常。雖同是一門,可他更注重修煉之道。內功心法高深莫測。
“我們現在正缺三路,你們五人兩兩一組,再加上朱一,剛好三路。”
“這次,我看那朱雀老兒還能有什么花樣。”
郭遠為史家五將詳細的講解了當下的情況,并做好了攻勢分配。有了這五人加入,看來朱雀多半難過了。
眾人心中均是再次升起一股無名戰火,本來就要敗下陣來的眾人,在看到五將加入戰局以后,均是興奮不已。
這大起大落,再大落大起之間,早已弄得眾人戰意濃烈,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