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世順著路以南的視線看過去——
院墻上那人一身黑衣,形制卻與路以南一模一樣,長身玉立,玉冠束發,神色極冷。
時世跟路以北對視,還點點頭打招呼,頗有些有恃無恐的意思。
不怕,北長老總不至于打掌門吧。
陣法覆蓋范圍來溫度極高,魚兒全部潛了下去,水汽形成的霧也散了,這里現在一片空空,金黃色的明光籠罩著每一個角落。
林月華也注意到了來人,擰著眉頭,心想總不會真的事發了吧?
不過現在陣法已成,他不懼!
路以北只淡淡掃過三人,林月華的陣法反而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枯骨陣,久仰。”
林月華嘴角上翹,“路長老不打算進來救令弟?”
他自認為時世和路以南都已經甕中之鱉,勝利十拿九穩,至于之前攻擊落空的事雖然值得忌憚,但在他看來這種手段絕對不可能不窮無盡。
枯骨陣已不知何人所創,陣圖在輾轉早已殘缺,但即使是殘陣也威力非凡,由此可以想見上古時期的修士是多么強大!可如今……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怪云宗擋了路!
他捏訣起陣,陣旗隱去,陣紋亮起,無數光絲毫不留情地向陣中兩人絞殺而去。
路以北神色一變,就要踏步沖進去,虛空中一只燦白手臂伸出將他攔住,接著同樣燦白的軀干鉆出虛空:
“道友莫急,令宗掌門和令弟必然無事,道友就不要以身試險了。”
這道身影沒有五官,沒有頭發,同樣燦白的鎧甲,背后兩把寬闊重劍,聲音像是從身體內傳出。
路以北看了眼圍墻內,陣法全開,明光籠罩,什么都看不清。
他心中焦急,冷著臉道:“長垣宗就派了你這個怕死的?有本事就真身來攔我?!?p> “這不是變故來的太快,只好讓城內的傀儡先行咯?!笨芘牧伺穆芬员钡募?,“這次可不是就要靠我這個怕死的了嘛。”
話落,傀儡身體前傾一點足尖,一圈漣漪蕩開,隱約間漣漪中心空間裂開微許,瞬間又閉合。
林月華明顯要下殺手,路以南一個閃身擋在了時世面前,雙掌前推,靈力擋住四面八方的絲線。
時世大拇指輕推劍格,宜人躍出,劍光綻放,鋒芒畢現,立時就去斬那些密密麻麻幾乎要形成光幕的絲線,斬去一道立即就有新的補充,仿佛無窮無盡。
時世神情凝重不起來,索性路以南也看不見:“師叔不必管我,我尚能自衛,師叔應當去斬了那林月華!”
路以南聞言松了口氣:“小依依那你小心?!痹捖涫帐种苯記_向了林月華所在,下一刻絲線稀疏了許多,遠處有打斗的波動傳來。
時世突然想笑,原主素衣身邊的生靈都很可愛呢。
路以南試圖與林月華貼身肉搏,但林月華也不傻,總能及時拉開距離躲開,用陣法攻擊。
幾個呼吸路以南便衣衫破碎,護身法器也崩裂幾個,渾身傷痕累累,但傷不及根本,他氣急就罵,邊罵邊繼續,偶爾乘人不備攻到林月華身邊,幾朵牡丹法器旋轉而出,碎裂崩散,接著又有新的牡丹法器飛去。
林月華也臉色發白,心下發狠,感覺到時世處沒有了抵抗動靜,調動陣法將所有絲線都撤回護住自身,并向四面八方無目的絞殺。
體法雙修就是麻煩!
路以南大驚急退:“小依依!”
到處都是陣紋發出的光和絲線籠罩,四周明晃晃的光芒,卻空無一物。
路以南幾乎要流下悔恨的淚水,卻忽然看見林月華背后光線突然扭曲,在白金色的光華中突然暗淡下去的色彩分外醒目。
穿白衣的高挑少女長發飛揚,玉面紅唇,一雙清凌凌的眼眸,手持宜人,劍尖上挑,割裂要自動圍上的絲線,目光矚目于十步之外的敵人。
少女身后的虛空一個幾乎和空間融為一體的傀儡幾乎在少女出現的同時從虛空鉆出,而她身前的林月華烏發高束,重瓣牡丹和絲線環繞,就要回頭……
路以南張開嘴:“小……”

ADREAS
不擅長寫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