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許棠批完文件,金秘書敲門送進來一堆資料,將一份特別標注過的復印件放在了最上面:“許總,你吩咐要的,私家偵探剛發過來。”
許棠推了推鼻梁上的圓框眼鏡,抬眸掃了將兩者都掃了一眼,最后拿起了那份特別資料,手下看了起來。
“許總,需要把事情公關一下嗎?”
許棠一頁翻過去:“不用,讓她自己解決。”
“好的。”
“你先出去吧。“
“是。”
門被帶上,許棠靠住靠背,室內的燈光灑落在他的臉上,勾勒出模糊的光影界限,襯著男人俊秀如女性仿佛的容貌。
“你會怎么做呢,我的準未婚妻?”
——————
“哎,那是不是余思思?”學校圍墻旁邊的教學樓二樓的教室窗邊發出一聲輕呼拉著同桌叫他看。
“好像真的是,他們班的人不是說學校讓她回家反省的嗎?怎么又回來了?”
“不知道,好像是翻墻回來的,你說她要干嘛?”
“你問我做什么我又不可能知道,帖子上說的是不是真的啊,好難想象,余思思是這種人。”
“我覺得是,不然學校怎么在刪帖之后還讓余思思回家。”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是學校是怕影響余思思讓她避開的呢?”
“嗤,你搞笑的吧,學校怕影響也是怕影響學習,真沒想到余思思竟然是個拜金女難怪那么多人追她都不答應。”
“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吧,還沒有實錘,要是最后打臉咋辦?”
“那些圖還不實錘啊,你過來別讓別人聽見了,我跟你說,余思思其實是個孤兒,學費是孤兒院和政府資助的,你看圖片你們還有豪車,帥哥,那個酒吧進去消費一次可貴了,余思思哪有可能負擔得起,所以說,你懂得。”
“真的是孤兒嗎,不像啊。”
“我也不信,但學籍資料總不可能騙人吧,你看余思思穿的哪像個孤兒,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就開始……那個的。”
“不可能吧,我一直把余思思當女神的呢。”
“你這是被外表欺騙了,我覺得夏安可比余思思好看。”
“夏安……誰啊?”
“我跟你說,夏安……”
兩個人說著說著,時世已經離開他們的視野,坐在了學校超市里,等著人來。
沒一會兒一個瘦小的男生做賊一樣左顧右盼地跑了進來,慌慌張張地坐在了時世對面:“怎么這個時候啊,我還在考試呢。”
時世一手把五百塊錢放在了桌子上壓住,“你把你說的拍到的照片先給我看。”
男生依言給時世看了,沒等她看清就收了回去:“你把錢給我,就一百也行啊。”
時世推了一百過去,男生一邊警惕地瞧著時世,一邊用手掌壓著前往自己那邊挪。
“那我把照片發給你的啊,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你先發。”磨磨蹭蹭的,試不想接著考了?
“我發了,你要更清晰的話,再給、給給一百。”
時世打開收到的照片看,窈窕的少女坐在電腦前面,都糊了,而且和剛才她看的那張有正臉的可不是一張圖,頓時她臉色就不大和善了,直接把剩下的前推過去:“都發過來,我再加兩百。”
說著從錢包里面又拿出來兩張老人頭。
男生滴溜溜一雙眼頓時發亮,低頭一頓操作時世一下就聽見了自己手機的消息提示,一張張劃過去后滿意地小幅度點了點頭。
前面幾張比較糊,但后面一下就十分清晰,甚至看得見照片中女孩身前電腦上比較大的字體,赫然是今天早上她在肖玲玲那里看到的那份帖子標題。
男生小心地把錢收進口袋,亮亮的眼睛又看了過來:“這個人我認識哦,五十、只要五十我就跟你說。”
時世搖頭,看著男生從期望變失望:“我知道這是誰。”
是夏安。
男生行色匆匆地走了。
————
學校介入處理了這件會影響風紀的事,但在學校能管處的圈子之外依舊在流傳,譬如校園各種各樣的群。
余思思這個名字以另一種形式占據了一中學生的生活,成了飯后課間的高頻話題,信或不信都不能影響一件事:形象的崩塌和、聲名的狼藉。
原主因為謠言哭過、絕望過、崩潰過,最后連這些情緒都沒有了,因為最后她死了。
冰涼的湖水成了她最后的歸宿,隔著水波看著兇手站在岸邊無聲地笑的猖狂,那是她以為唯一愛著自己的人。
曾經的天真在生命最后的那一刻被摧毀,幸運的是,余思思遇見了奇跡。
時世毫無姿態考坐著,毫不謙虛自己的偉大,不過——
是怎么樣的恨意才會讓夏安這么對付余思思?
不過,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會有反抗,很快就能結束了,任務。
一個人在時世對面的座位上坐下,時世抬眸望過去,那人一身素色私服,襯著臉頰呈現出一種接近透明的蒼白,然而當他那雙冷靜如恒的眼睛看過來時,所有的羸弱仿佛都只是假象。
時世一下挺直了背脊,翹起的腿放了下去,正襟危坐:
“金前輩好。”他怎么過來了???!!!
時世既詫異、震驚,又混雜著疑問、和對自己做任務的拖拉的惶恐心虛等復雜情緒。
此時的她就像是個沒有被父母抓到該做作業卻在玩耍的小孩子一樣,早知道會遇見金前輩,就該早點解決了夏安的啊啊啊啊……
“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時世十分乖巧:“嗯,嗯?!”不是偶遇嗎,專門來逮我的?!你怎么能這樣?
看著面前故作乖巧的少女滿臉的震驚,男人不禁失笑:“我來提醒你,時間不多了,最遲半個月,這個世界就會被衛道士清洗一遍,盡快,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