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門離開地下室后,蘭斯洛特一把抓過霍羅克的衣領,滿臉憤慨的向霍羅克質問起來,“你怎么能同意?安布希爾她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霍羅克拍了拍老友抓著自己衣領的手,解釋道:“別被這位艾爾利克先生騙了,蘭斯洛特。”
霍羅克十分理解自己這位老友的心情。
畢竟他剛剛也才經歷過那樣的心情,所以無比清楚此刻的蘭斯洛特心緒是有多么激動。
“你什么意思?”
出于多年的信任,蘭斯洛特放開了霍羅克,疑問道。
霍羅克微笑著回答道:“你不覺得,剛剛這位艾爾利克先生說的話,其實很含糊嗎?”
“怎么含糊了,他說的不就是安布希爾與他做了交易,治好你,然后安布希爾就會跟他走嗎!?”蘭斯洛特大聲表達著不滿,然后他又一臉怒容地湊近到霍羅克面前,盯著霍羅克語帶諷刺道:“你不會因為常年受到詛咒,好不容易解開,所以心智出了問題,決定放任安布希爾成為對方的玩物吧?”
霍羅克有些欣慰地笑著。
蘭斯洛特這么多年來一直陪伴自己,卻沒有婚配。
因此安布希爾對其來說,與親生女兒也沒什么不同。
所以對蘭斯洛特此時挖苦般的質疑,霍羅克也能以微笑回之,“艾爾利克先生是說了交易,但并沒有承認過安布希爾會從此成為他的奴婢或者玩物啊。”
“是嗎?”蘭斯洛特將信將疑。
“去見見安布希爾不就清楚了。”霍羅克拍了拍老友的肩膀笑道。
兩人去找到安布希爾時,自然只見到了安布希爾一人。
就如同突然出現時一樣,杜門走得也是頗為神秘,突然消失。
“安布希爾。”霍羅克很是樂呵地擁抱起自己女兒。
“爸爸,您沒事了。”安布希爾喜極而泣道。
她的努力終于有了結果。
而且就像她最早見到灰使者大人時所想的那樣,對方真的是個好人。
這不,她父親已經被其給治愈。
而她所需要付出的代價與之相比,顯得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咳,安布希爾。”
蘭斯洛特這時跟安布希爾打起招呼,顯得異常的拘謹。
對于剛才的事情,他仍舊耿耿于懷,不得到確切的答案便不得釋懷。
“蘭斯洛特叔叔,你怎么了?”安布希爾抹去了眼淚,松開父親的擁抱,疑惑的問道。
霍羅克在一旁有些好笑的看著。
見霍羅克一副讓自己來問得意思,蘭斯洛特便有些焦急的一口氣說道:“安布希爾,你快告訴我們,你究竟與那位神秘的艾爾利克先生做了什么交易。如果是對方逼迫你,那你就不要怕,一切有我和你父親在,現在霍羅克的詛咒也解除了。只要你說你是被強迫的,我們立刻讓你走。”
“叔叔,大人他沒有逼迫我。”安布希爾忍不住笑道。
同時她的心里也感覺暖暖的。
蘭斯洛特卻急了,“就算不是他強迫你的,那你也才十五歲啊!怎么能就這么跟著他。要是對你好也就算了,可他都已經有夫人了,只是把你當成玩物啊!”
“你在說什么啊,蘭斯洛特叔叔。”安布希爾都被氣笑了。
聽到剛剛蘭斯洛特所說的,她才知道自己的叔叔一直都想歪了,與她所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安布希爾耐心的解釋起來。
“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從獲取灰脊草開始,大人他就一直在考驗我。”
“本來我都以為,下一次再見到大人他,都不知是什么時候了,因此對父親不能依靠灰脊草恢復,還很是擔心的。”
“結果大人忽然就來了,我私下請求了大人救治父親。”
“而大人也是因此,與我做了一個約定,在父親被救治后,我需要替大人去調查王國內是否還有其他與父親狀況相似的人。”
話音落下,安布希爾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
沒想到這次父女的相聚是如此短暫。
“沃草!”蘭斯洛特猛地罵了一句,隨后道:“原來是這么回事。艾爾利克先生一直是在耍我玩嗎?!”
安布希爾掩嘴失笑,“大人他確實是一個很隨心所欲的人。”
正如她自己所說,杜門太過隨心所欲,在事情出現結果之前,她根本沒有任何的信心,直到結果出現。
所以,安布希爾才會對杜門愿意幫助自己的父親而感到開心、興奮。
其他的事情在此刻對她來說,都不值一提。
對蘭斯洛特叔叔的誤解,她也不是真的生氣。
一直被杜門刻意營造的誤會成功解除,三人開始談起了正事。
“你剛剛說,艾爾利克先生讓你去調查王國內其他類似我這樣的人?”霍羅克問道。
“嗯。”
霍羅克沉吟著點頭道:“嗯,艾爾利克先生他也說過,我所中的詛咒是對方針對我所下的咒。但當時,他卻沒有說究竟是什么人對我下的。我還以為是艾爾利克先生他也不清楚,現在看來并不是如此。”
蘭斯洛特疑惑問道:“什么意思?”
“從剛剛安布希爾所說的,以及艾爾利克先生之前透露的信息來看,對于這個詛咒他是有比較深的了解的,至少也知道,我這絕對不是個例。”
“而且我之前就有猜測,艾爾利克先生與對方是敵對關系。”
“現在來看,也很有可能是真的。”
霍羅克的精神力還有些散亂,只得邊說邊整理自己的思路。
蘭斯洛特卻很是著急,迫切想要知道這之間到底有什么聯系,是什么結論,“那到底代表著什么呢?”
“就像艾爾利克先生說的,對方遠比崇神者更危險。”
“我們所要面對的,可能是一位神明。”
霍羅克的臉色,罕見的嚴肅。
人往往在知道真相后,會更加絕望與無助。
“那安布希爾豈不是很危險!”蘭斯洛特驚詫道。
霍羅克面色沉凝,“對方或許并不如我們所想的那么強大,又或許我們根本不用直面面對那位神明。總之這事,安布希爾得做,我們也得做。”
“這就是艾爾利克先生需要我們做的事情。”
“也應當是我們對他所給予的幫助,應有的回饋。”
古堡這邊的一切,都在按照杜門的計劃發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