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明?”
安布希爾才一出聲,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慌忙地用手捂住了嘴,急得兩眼四處亂看,不知如何自處。
實在是一尊神突然在眼前,讓她方寸大亂。
自滅神之戰后,遠古大陸成了如今的破碎世界,神的蹤跡已經消失無蹤。
世人皆認為,神已經隕落。
安布希爾自小也是接受這樣的信息灌輸,與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一樣,都認為神已經隕落,這個世上已經不再有神的存在。
可現在,她的眼前,正立著一尊神。
那與詩人口中幾乎一致的形象,尤其是那曾經的“真理”,神之光輝所形成的光輪,安布希爾只是看上一眼,就仿佛看見這世上諸多美妙玄奧之理,在她眼前不斷變換展現。
而安布希爾所驚懼的對象,正和杜門站在一塊,有些好奇的看著她。
“她誰啊?”歐西里斯指著慌張的安布希爾問道。
杜門隨意回答道:“你孫女剛收的奴隸。”
“哦~”歐西里斯露出一個微笑看向安布希爾道:“小姑娘,你好啊。”
安布希爾愣愣的站在那,兩眼發直。
杜兜在一旁好奇地晃著身子,不明白安布希爾為什么默不作聲,最終還是她出聲喊道:“爺爺。”
歐西里斯卻是摸出了一顆星辰沙金,遞給杜兜并說道:“來,爺爺給你好吃的。”
杜門無語道:“爹,你不能想著給杜兜吃這個啊。”
“老子樂意。”
面對老爹這種無恥行徑,杜門也只能默默地悄聲道:“那我只好跟我媽說一下你藏私房錢的事情了。”
“你不怕被拉去相親,你就去說吧。”
歐西里斯搓著杜兜的小臉蛋,對于兒子杜門的威脅根本不放在心上。
“行吧。”杜門上前摸著杜兜的腦袋,對杜兜道:“跟爺爺說再見。”
“爺爺再見。”
歐西里斯瞬間兩眼就瞪圓了,怒視著杜門。
“你想帶我孫女上哪兒去?”
杜門眼神奇怪的在老爹的臉上打量著,看得他老爹都開始心里發毛,才道:“以前怎么不知道您還是個閨女控?”
“……,你覺得我有再生一個的條件?”
面對父親不善的目光,杜門果斷的認慫,嬉笑道:“我們還是談談私房錢的問題吧。”
“你說。”
安布希爾看著眼前這一家子,三觀已經被徹底的顛覆了。
眼前的神早已超出她的想象,不管是談論的話題還是幾人之間的互動,和平常的家庭也沒什么區別,除了她主人正在啃星辰沙金這件事。
不僅僅是杜兜把星辰沙金當飯吃顯得異常。
還有星辰沙金的珍貴也是提醒安布希爾的點,那塊不斷變小的星辰沙金就是在提醒她,眼前的神是可能仍舊存世的真正的神明。
至于灰使者大人與這位神談論的私房錢問題,安布希爾選擇了耳聾。
“我把私房錢給你?然后你還不告訴我放哪?”
“對的。”
“臭小子,你是不是盯上你老爹我這點小金庫了?”
“沒有,絕對沒有。”
“怎么證明?”
“這沒辦法證明。還有,老爹你為什么熱衷于存私房錢?你平時也不用錢。”
“你懂個屁!私房錢那是男人的浪漫!”
“……”
看著杜門與歐西里斯在那談個沒完,已經啃完了星辰沙金的杜兜識趣的沒有去打擾他們。
她悄悄地靠近到安布希爾身邊,伸著手拽住安布希爾的袍子一角,說道:“小姐姐,我們去玩吧。”轉頭杜兜又看向一直侍立在一旁,毫無存在感的卡姿蘭,補充道:“姐姐,你也一起來啊。”
安布希爾老實應聲。
卡姿蘭瞥了眼杜門,也隨之輕輕“嗯”了一聲。
然后杜兜便一邊一個拉著手,樂呵地跑起來,才跑幾步就聽她“咯咯咯”笑著說道:“姐姐,抓緊啦~”
眼看著杜兜兩腳一蹬,隨后勾起。
她就這樣蕩起了秋千。
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蹦出來的這么個想法。
杜門與歐西里斯不約而同停下了談話,看著杜兜在那傻樂。
緊接著兩父子忽然對視了一眼。
“嘖。”
“嘖。”
聲音異常同步,如同一聲。
“您再不走,我媽可就要來了。”杜門說道。
歐西里斯對杜門哼了一聲,轉過頭一臉微笑的看著杜兜在那蕩來蕩去,對杜門說道:“回頭聯系,這個你先幫我收著。”
杜門從父親手里接過一樣鵝蛋大小的精致飾物。
“您可以啊,‘精靈樹籽’您居然敢不送給老媽?”
“你懂個屁,送東西也要送得有儀式感。”歐西里斯說完就溜了。
杜門卻感覺被自己老爹秀了一波恩愛。
見鬼的儀式感。
杜門默默的將自己的存在徹底遮蔽起來。
“走了,去抓貓。”
杜門走到玩鬧的三人身后,一把抄起掛在兩人之間晃悠的杜兜,將之放在自己肩頭,選定好方向便向著灰霧深處走去。
卡姿蘭無聲地跟在杜門身后。
安布希爾則縮著脖子,緊了緊身上的袍子才緊隨而去。
杜門沒有使用傳送門直接穿越到目的地。
而是慢悠悠的在迷霧曠野上走著。
邊走,杜門邊在和杜兜講著:“杜兜,你知道爸爸等下帶你去抓什么樣的貓咪嗎?”
“帕帕,什么咪昂啊?”
杜兜又想說貓咪,又想說什么樣,結果一下就口胡了。
不過杜門還是回答道:
“那個貓咪啊,叫做星澤霧貓,因為動作太過迅捷,經常一蹦一蹦前行,也被稱作星澤霧兔。”
然而,杜兜的第一反應,卻是想起來早上那只被杜門召喚出來的小白兔。
“帕帕,不欺負兔兔。”
杜門哭笑不得問道:“那你還要不要抓貓貓?”
杜兜很是思考了一會兒,為此還揪掉了杜門兩根鬢發,才說道:“要貓貓,不欺負兔兔!”
誰說只有小孩子才做選擇題的?
“好~”杜門將杜兜抄回懷里,然后摸著女兒的腦袋,享受著那令他上癮的觸感,然后一臉幸福的說道:“那我們就去迷霧星沼抓貓貓。”
一直走在隊伍最后豎耳傾聽父女對話的安布希爾,在聽到那個意想中的詞語時,她竟開心得落淚了。
灰使者大人果然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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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科病人
今天工作出了點問題,剛碼出來的新章,還是熱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