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讓本身是東郡的法曹,因為法曹的身份啊,有一批混山林的兄弟,他的威望還可以,平日人家都喚他翟爺。月前犯了事情,得罪了人。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幫他保住性命,但前提是讓他做掉一批人,他雖然有身功夫,但是也不經(jīng)常出來干這種打家劫舍的事情。他想著就算做不掉對方,只要不在東郡,倒是也能逃,不至于在東郡丟了命。這才答應來截楊浩。
楊浩看著眼前被王佑等人押著的翟讓,輕輕的說了一句“松手吧!讓他起來,這身手做盜匪可惜了!”
翟讓被王佑等人押著半跪在地,聽著他的話,不禁抬頭看著眼前的青年,被松開之后,站起身來他問道:“你不殺我?”
楊浩其實到現(xiàn)在還沒有緩過神來,就是這二十幾具尸體,讓他看清了這個時代,人命如草芥的現(xiàn)實。他從穿越到這個時代,還沒有真正的殺過人,雖然這群人是盜匪或許本就窮兇極惡應該死。但是,楊浩的心里總是過意不去,總覺得他們應該由法律來審判。所以,在聽到翟讓的話的時候,他沒有說話。過了片刻,翟讓依舊站在他身后,翟讓的身后是王佑,王佑時刻小心著這個翟讓。此時楊浩轉(zhuǎn)身有幾分感嘆的說了一句:“人如螻蟻,命如草芥。”
翟讓離楊浩很近,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前一亮,有幾分崇敬的看著他,隨即低頭說道:“我們本來就是悍匪,十惡不赦,郎君不用心疼我們這種人,死了一了百了。”
此時的楊浩已經(jīng)從剛剛的那種情緒中緩了過來,看著翟讓說道:“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今你走吧!你的兄弟們都死了,你也沒辦法在作惡了,況且我看你本來就文質(zhì)彬彬的,不像是個盜匪。你一直都是盜匪么?”
翟讓聽了楊浩的話,跪地便拜道:“郎君大恩,讓沒齒難忘。讓本來是東郡的法曹,奈何有一群盜匪兄弟,之前我兄弟他們在渭嶺截了一隊商隊,本來我去看了一眼他們截下來的東西,是些鐵器和馬匹,我想著應該是往北邊走的,沒什么大問題,誰知道這個商隊的來頭很大,我那群兄弟在林子里野混倒無事,我是東郡的法曹,因為此事被連坐。”
楊浩一聽馬匹和鐵器,頓時來了精神,仔細思索了一下,低聲說道:“所以,就算我放了你,你還是一樣會為盜匪,因為你沒法正身?這樣我看你身手也不錯,不如就留在我身邊。你與我仔細說說你們在渭嶺截的東西和你的事情。”
翟讓剛要說,就聽后面馬車里的獨孤澄撩起車簾沖著楊浩說道:“還要不要走,說話也可以在路上說的!”
楊浩一聽也是,便讓翟讓上了另一輛馬車,自己也跟著上去,王佑趕車。在車上,翟讓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楊浩說道:“我要殺郎君,郎君卻還如此待我!讓真是羞愧難當。”
楊浩笑道:“綠林中人最講究義氣,我起先看你文質(zhì)彬彬不像個打家劫舍的強盜,后與你動手時感覺你身手應該不錯,好了不說這些了,你說說你剛剛說的那些事吧!”
翟讓看著楊浩問道:“不知郎君身份?”
楊浩回道:“河陽都尉楊浩。”
翟讓倒也不知楊浩是誰,但是看楊浩年紀如此之輕便已經(jīng)統(tǒng)河陽郡的軍事,心想著怎么應該也是一個大家族的公子,便老實的說了,自己那群混蛋兄弟干的事情。只不過他沒說他在東郡還有兄弟,就是單雄信和程咬金他們。說完截渭嶺一事,翟讓便在馬車里狹小的空間內(nèi)給楊浩跪下說道:“本來讓應該在東郡的大牢里伏法,日前獄吏黃曹主說京城里來了個大人物,讓他找些悍匪,他想著我有些盜匪兄弟便找了我,那人與我說只要做掉郎君,我在東郡犯得事情,便一往不糾,還去做我的法曹,讓一時迷了心竅。”
楊浩看著眼前的翟讓,迅速的扶起他,說道:“你剛才說的鐵器和馬匹,如果真像你的判斷那樣,是向北販運的,那么你們截得好,干的漂亮。從你剛剛的言說中,我看得出來要截這么些東西,就你帶來的那幾口子人完全辦不到,說明你在東郡還有兄弟,但是你只字未提,說明你重情義。你不提那我就不問,你沒殺了我,估計東郡你也回不去了,還是剛才那句話,不如就跟著我。”
翟讓思索了一番即使回了東郡,估計也是帶著兄弟們逃亡四海,倒不如跟著這個郎君。于是,便回楊浩一禮道:“謝郎君大恩!讓無顏與郎君共乘一車。”
楊浩笑道:“無妨。你剛剛讓王佑他們傷得也不輕,在車上休息休息,我讓孫二哥過來給你看看。”言罷便招呼王佑停了車,找來了跟著獨孤洺溜腳剛回來的孫思邈,讓他給翟讓醫(y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