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笑道:“跟著我學,慢慢自然就都知道了!”
楊浩看著眼前的男子心想能在國子監的人,想來不是學生就是博士助教等人,此人明顯不會是個學生。便問道:“不知閣下是何人?就算我要學,也得知道師傅是誰吧!”
那男子哈哈大笑,想著楊浩說的話又傲嬌道:“我姓李字藥師,是國子監的助教,教的是些兵法之類。不過,我看你這個身板適合練武,才想教你些步戰之法,旁人要學,我還不見得要教呢!”
楊浩搜腸刮肚也不知道這李藥師是何人,不過想著于宇文承基的一戰兩者的差距,這里又是國子監沒有其他學的地方,心下也就釋懷便道:“承蒙先生不棄,我愿意學,即是楊浩師長,請受楊浩一拜。”
本來樂呵呵的聽著楊浩說話,但是聽到楊浩二字的時候,那男子明顯一愣,問道:“你可是秦王府的楊浩?”
楊浩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正是在下。”
那男子快速的扶起楊浩道:“少郎君快快起來,李靖擔不起少郎君如此大禮啊!”
楊浩聽到李靖兩個字,心下激動便回道:“即是楊浩的師父,您又有何擔不起楊浩一拜,尊師重道是為人最基本的品質,現在楊浩就是一個白身世子,還得謝過先生不嫌棄在下呢。”
李靖說道:“少郎君說的是哪里的話,既然少郎君愿意學,資質又好,我自當傾囊相授。”
楊浩當下也不在跟李靖客氣,便問道:“先生,剛剛說的步戰之法是什么?”
李靖本來還好奇這個少年為什么這樣的身家卻不知步戰之法,不過當下想道開皇十九年的事情便也就知道楊浩這些年的處境,一時也心疼他的遭遇,便詳細地給他講解著步戰之法。
“單說步戰可以說一種心法,萬般武藝皆可解說為步戰之術,步為出手前,戰為出手后。步戰之術全看習武之人的氣,現在的人大多只練拳腳功夫,不注重吐納,所以練的是皮。一般只有底蘊深厚的世家練武才練氣。練氣有境界之分,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練氣或者都能練氣。因為練氣需求太多,故而有窮文富武這種說法。我的拳腳功夫當世也算的上登峰造極了,但是練氣上別看我三十多歲,我連宇文承基都比不上。”李靖正在給楊浩解說著基本的武學知識。
聽到宇文承基的名字,楊浩不由的疑問道:“先生是什么境界,宇文承基又是什么境界?”
李靖聽著楊浩的話有些慚愧道:“我對練氣只懂皮毛,只會簡單的吐納,能活動脈絡精血,讓自己在戰斗的時候不會脫力。之前聽我舅父講過宇文承基,現在大約已是臨近宗師境了!這樣的人能引天地異象,我自愧不如。”
楊浩坦然道:“先生的長處,武夫未必能及不是么?”
李靖笑道:“沒錯,步戰之法與他人而言是武學上的造詣,但是與我而言,我覺得更像是兵法。只不過,平素國子監的教學都只是教些經典之作,沒必要說我的步戰之術。”
楊浩拜道:“浩愿聞其詳!”
李靖搖搖頭笑道:“說得說到何年何月,你先看這兩本書吧,是我以前借居我舅父哪里的時候閑來無事寫的。我舅父也曾指正過一些。你先看著,有不懂,來問我就好。我本意是教你練武,既然收了你做徒弟,兵法就當贈禮送與你。”
楊浩抬頭看著李靖清澈的眼,回道:“那先生,現在這幾更天的,我要做什么?”
李靖指了指一旁的木棍道:“雖然內力上比不得宇文承基,但是拳腳功夫你還是要學的,他日自保起來也不費事。”
看著一手持棍的李靖,楊浩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說道:“那咱倆就比劃比劃。”
兩人打了有一會之后,天已經蒙蒙亮了,兩人均是滿身是汗,李靖道:“你回去歇息一下吧!白日里你還要上課。我也該回去了,以后每天清晨記得過來比劃比劃。”
楊浩不由笑道:“那是自然!”就這樣兩人自演武場分頭離開。回到東苑居所的楊浩才開始仔細的看李靖給他的這兩本書,一本封皮上寫著《李靖六軍鏡》另一本封皮上寫的《兵法要略》。看著這兩本書,楊浩不由得心中激動。后世的軍事家親自指導兵法,這是什么待遇。就是日后天下亂了,憑著今日的本事,也不至于毫無招架之力,為此楊浩開始仔細的閱讀上了李靖寫的兩本書,先看的是兵法要略,畢竟兵法要略是先人兵法的一些總結。不過這個時候李靖的兵謀之法,顯然缺了幾分兵臨城下的實境之感,而旁邊批示出來的地方恰好補足,這讓楊浩不禁有些好奇李靖的舅父是誰。
已是雞鳴之后,大約再有一會就要去學習今天的課業。恰巧這第二日的課業是兵法篇,在演武堂上課。由于是國子監的課業,國子監自然沒有那么大顏面去請來當世的名將大儒。所以,真正在國子監給楊浩等人上兵法課的實際是些讀書人或者是軍士,所以,一般真正在國子監學習兵法武術的人很少。即使有也大多是沒有家族族學淵源的人。
這頭節兵法課上課的學官是個中年人,身上的書卷氣明顯很濃,不過楊浩可不像其他人那般散漫,他在秦王府可沒人能這么教他,再加上后世的經驗知道這文人打仗也有厲害的。所以,并不輕視現在上課的學官。那中年人講的是《孫子兵法》,這不禁讓楊浩想起了后世日本侵華戰爭的時候,聽說日本的高級將領都是人手一本孫子兵法。連日本人都知道這孫子兵法是好東西,楊浩固然認真聽的緊。
那老學究許是很久沒有見過楊浩這般認真聽講的人,故而講的很細致。再加上早上看兵法要略李靖的解析,所以理解起來并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