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戲弄了華服公子哥的人不是自己,但這并不妨礙圍觀的人看得很開心,
看過得比自己好的人倒霉可謂是人生樂事之一,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干壞事的時候倒霉,
這就可以讓人明目張膽地樂了,都用不著掩飾。
這是人性的一部分,和善良無關。
馬車上,武雪看得很是開心,雖然類似的熱鬧,這幾年里她看過了很多次,
其中自己也親身參與過幾次,但她依舊沒有看膩歪,每次都能看得津津有味,都能笑得肚子疼。
這是苦大仇深的她難得開心的時刻,所以若妍這次也放縱著她,讓她停車看熱鬧。
丐幫天生弱勢,看起來就很好欺負,所以比較容易被人欺上門來。
每次遇到麻煩,白蒼拗不過若妍的糾纏,會隨口指點了一下怎么面對,然后就有丐幫弟子自由發揮,
一來二去,就有了如今成熟的應對策略。
這次的熱鬧中,無論是在后面用刀割斷華服公子哥腰帶,
還是后來丟黃泥樹葉團的人,都是丐幫的弟子。
無論敵人是醉鬼、紈绔公子哥,還是想勒索的官差,
遭遇了這么一輪攻擊,都只有掩面、狼狽而逃的這條路可走。
而且還要被知道這事兒的熟人羞辱上好長一段時間,不可謂不歹毒。
丐幫弟子那么怕白蒼,這也是原因之一。
在他們看來,白蒼似乎隨便想想,就能整出許多傷人、殺人不見血的主意來,
要是被白蒼記恨上了,死算是不錯的結局了。
看完熱鬧,心滿意足的若妍趕著馬車,帶著若妍和白蒼回了丐幫總舵。
結果才下車,她不聽話的報應就來了。
“小雪,過兩天我帶你去買獵犬,要是你挑選不回來好的,仔細你的皮。”
若妍盡自己屋子的時候,對武雪如此說,提醒她抓緊時間學習那本《馭獸決》。
武雪痛苦地哀嚎一聲,挎著一張臉走進自己的房間,拿出那本秘籍,翻開第二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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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門關外南門外的群山中,鑄劍山莊長老司馬長歌拿著一只信鳥來找余秋。
“余兄,去草原的弟子發信息回來了,我沒看就直接來找你了。”
司馬長歌說話的同時,把信鳥遞給余秋,表示自己坦蕩。
余秋結果信鳥,散開靈機仔細查驗,確定了凌峰先前帶走的一只,
他轉而仔細檢查了信鳥腳上的信確實沒有動過的痕跡,
這才展顏一笑,說“司馬兄果然坦蕩,你的人品我是信得過的,再說如今你我要聯手干大事,司馬兄又怎么會騙我,哈哈……”
“你當我眼瞎,看不見你剛才在檢查什么,檢查完了說這個,你特么不累嗎?”
司馬長歌心里鄙視余秋,但臉上沒表現出什么來。
“先看看他們蠻子那邊怎么說吧,要是他們不肯出兵配合,就憑你我這點人手,直接面對飛將軍和干將洪兩人,自保有余,想干別的,卻不可能了。”
司馬長歌沒興趣和余秋兜圈子,直接說起了事情來。
余秋打開信鳥腳上的信,看完后哈哈大笑說:“司馬兄,大事兒成了。”
司馬長歌接過絲絹一看,上面寫著蠻子同意出兵,寫了具體的行動時間,約定蠻子騎兵到位后會發第二封信之外,還提醒他們小心蠻子反悔。
白色絲絹是余秋、司馬長歌和顧峰當初約好的信號,所以兩人自然相信信上所說的是真的。
“司馬兄,約定的時間不遠了,咱們得讓弟子抓緊點摸清楚雁門關內的富貴人家,到時候才能多洗劫幾家撈好處。“
收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余秋挺高興,對于洗劫雁門關富豪的想法更加堅定和急迫了。
“這些天,你我兩派的弟子一直在雁門內活動,豪富人家基本已經探聽清楚了沒什么大問題。信上面寫著小心蠻子反悔,余兄怎么看?”
司馬長歌盯著手中的絲絹在看,想要看出更多的東西來,
奈何那絲絹不過半個巴掌大小,上面一共也就那么幾個字,再看也還是那樣,看不出花來。
“司馬兄多慮了,蠻子貪婪,一聽雁門關能給他們隨便搶,就肯定忍不住。信上這么說,無非蠻子故作姿態,為難了凌風和顧峰,讓他們兩人覺得忌憚了而已,你我無需把這個放在心上。”
余秋不屑地搖搖手,如此解讀了這句話。
“余兄說得在理,不過咱們還是小心點好。等到約定的日期,收到了第二封信,說明蠻子確實有心合作,咱們能放心動手,如果沒收到,那就暫時放棄,再想別的辦法。”
司馬長歌聽完余秋那自信滿滿的分析,也不敢全信,作出了自己的判斷來。
“司馬兄太過謹慎小心了,以蠻子的貪婪性格來看,他們肯定會來的,如今估計離雁門關應該不遠了。
咱們就等著動手吧。自個兒的地盤上不能搶,雁門關這樣的好機會可不多,。
你也看見了,凌風家在蠻子那邊有人,都去了這么久才聯系上。而且凌風這樣的特殊情況,才能讓蠻子信任他,愿意出兵。
所以說雁門關這樣的機會很難得,錯過了就抬可惜了,司馬兄可千萬別猶豫。”
余秋對司馬長歌的判斷不以為然,他想的還是怎樣才能多搶些豪富,把利益最大化,
如今看見司馬長歌有些猶豫,于是努力地勸說他。
“聽門下弟子說,干將洪那老匹夫這幾天把鐵匠鋪擴大了不少,還招了不少人,似乎又在雁門關安家落戶的打算呢。”
司馬長歌不想和自大的余秋爭辯,轉而說起別的事情來,岔開了話題。
他已經有了打算,如果收到第二份約定好的信,蠻子確實來了,那么鑄劍山莊的人會配合回春派的弟子動手,
要是第二封信不來,那他不管回春派是否動手,鑄劍山莊是絕不會動手的。
鑄劍山莊要是不動手,回春派勢單力孤,敵不過飛將軍和干將洪,
只要余秋不瘋,肯定也不敢讓回春派的弟子動手。
所以司馬長歌覺得主動權在自己手上,根本不在意余秋怎么想。
“呵呵,我還不巴不得干將洪那老匹夫在雁門關內安家落戶呢。
有了產業,有了弟子,就會有牽掛,有牽掛的干將洪可比獨身一人的干將洪好對付多了。
司馬兄可能不想知道,突襲鑄器門的時候,干將洪那老匹夫可是堅持到了門人弟子死絕才逃走的。
可惜當時沒想明白這個,沒能留幾個鑄器門的弟子拖住他,否則當初就把他干掉了。”
余秋也知道干將洪在雁門關內的情報,聽司馬長歌提起這個,又開始表演他過人的眼光赫默略。
“余兄分析得很有道理,若是能順利動手,這次干將洪那老頭子肯定在劫難逃了。”
司馬長歌心底認同余秋的意見,嘴上實時地送上了一個馬屁,讓余秋頗有種指點江山、運籌帷幄帶來的飄飄然和自傲,可謂得意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