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大殿內,桀摩低著頭,跪在邪郎、鬼音面前。
“你還真有臉回來!”
邪郎一聲大喝,嚇得桀摩身子都哆嗦了一下。
“兩位尊主,本來我是可以生擒楚游的,但中途不知道哪兒冒出來一個臭道士,這臭道士武功很高,而且……”
“閉嘴!隨便來個道士就能把你打得灰頭土臉,你還敢整天這不服那不服!”
“邪郎尊主,請再給我一次機會,這一次,這一次我一定把楚游的人頭提回來!”
“用不著了,吳懷那邊已經有了第二個人選的消息,我現在沒空管那個什么楚游,至于你……”
邪郎的目光掃向桀摩,桀摩頓時覺得渾身發冷。
“那就讓他今晚給我侍寢吧。”鬼音長長的指甲劃過自己妖艷的紅唇,嘴里發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聲。
桀摩一臉驚恐:“這,這……”
“我當初就說了,別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現在出了事,我可不饒你喲。”
桀摩聽了這話,頓時面如土色,但又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邪郎看了桀摩一眼。
“那就這樣吧。”
挽留了蘇寒山之后,三人開始一同思考對策,接下來面對的強敵,肯定不是蘇寒山一人能夠對付得了的,所以幫楚游恢復武功成了當務之急。
只是楚游經脈受損實在太嚴重,這幾天陳昌達請了好幾個被稱作名醫的大夫,都束手無策。
蘇寒山雖然也會點醫術,但也沒辦法救治這么嚴重的傷勢。
這天,楚游和蘇寒山正在房中商議,陳昌達忽然從外面興沖沖地跑了進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有誰能救師父了!”
楚游和蘇寒山都一臉好奇地看過去。
“我聽說云棲谷的谷主好像是個超級厲害的神醫,師父這點傷對他來說,小事一樁!”
“哦,天下竟有醫術如此厲害之人。”
蘇寒山對這個江湖知之甚少,所以聽見這個名字只覺得驚訝。
楚游混跡江湖多年,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但這神情在下一刻又變成了苦笑。
“我的傷勢已經只有這個劣跡斑斑的怪醫能救了嗎?”
“欸,師父你聽過他?”
“當然聽過,云棲谷主凌墨池,天下第一神醫,更是天下第一怪醫,找他治病,他愿意收你的錢,就算你運氣好。”
“什么,收錢還算運氣好,那不收錢呢?”
陳昌達十分訝異,蘇寒山也是同樣的表情。
“收了你的錢,他至少會好好的救你,不收錢,他就會要你簽一紙文書,最后治成什么樣都不用他負責,以往那些跟他簽契約的人,活是活下來了,但十個有九個,都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啊。”
“這……這么恐怖的嗎?這也算神醫啊,一點醫德都沒有的啊。”陳昌達說道。
“怎么不算啊,就憑當年他解了萬毒門第一毒術,曾令武林人人懼怕的血枯咒,他就是天下當之無愧的第一神醫。”
“既然他這么厲害,那咱們就去找他唄,他要錢,咱們給他就是了,不要錢,那咱們就走,不要他醫。”
“沒這么簡單。”楚游又給陳昌達澆了一盆冷水。
“哎唷,這個人又怎么了?!”陳昌達有些煩躁,這什么神醫,脾氣太怪了吧。
“凌墨池治病的錢,除非你是天下極其罕見的病癥,否則都是天價,我的傷勢雖然嚴重,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病,武林中幾乎每天都會發生,所以哪怕運氣好,他要錢,只怕至少要白銀十萬兩啊。”
“啊?!這么貴?!搶錢啊?!”
陳昌達覺得不可思議,白銀十萬兩,縱然他家在洛城算得上富庶之家,白銀十萬兩,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的出來的。
“那,那要不,碰碰運氣,讓他不要錢救你,師父你這么厲害,說不定就是那十分之一的沒事人呢?”
“喂!誰告訴你那十分之一是沒事人的,那十分之一都死了好嗎!”楚游忍不住吼了一句!
“那,那就,十分之九吧,好歹活著呢。”
“還不如死了呢。”
“啊,那到底要怎么辦嘛!!!”
陳昌達使勁地抓著腦袋,向天吶喊,他好不容易打聽到了這么一個消息,結果還是什么用都沒有!
“也不用過早沮喪,”蘇寒山開口道:“首先我們要確定的是,讓小師叔恢復武功,除了找凌墨池外,還有別的辦法嗎?”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到最后都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找他是勢在必行了,我們先去見他,至于要錢不要錢,要多少錢的問題,見過之后再來討論,這樣總比我們在這臆測的好。”蘇寒山道。
“確實是如此,不過多多少少還是要準備些銀子的。”楚游思考了一下,然后將目光投向了陳昌達。
陳昌達訕訕一笑:“師父,我家雖然,雖然有錢,可是白銀十萬兩,實在是,太多了,我要是拿了,我爹明天就能把我砍了喂狗啊!”
“那最多能拿多少?”
“最多,最多七千兩……”
“一萬兩,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收下的第一個徒弟了!”
“啊,一萬兩啊,我會挨罵的。”
“好徒弟,你難道不想學天下聞名的穿花步了嗎?為了它,挨一場罵也是值得的。”
陳昌達的臉擰在一塊兒,糾結了老半天,一萬兩啊,他平時出去吃吃喝喝,最多也就花個幾十兩,現在一次性就要拿出一萬兩。
可是穿花步啊,他真的是很想學啊!!!
幾番糾結下來,陳昌達一咬牙,終于是下定了決心。
“好吧,一萬兩就一萬兩!就當我拜師的學費了!”
“好徒弟,你的這份心師父感受到了,等師父好了之后,一定把所有的絕學都傳授于你!”
楚游再次給了陳昌達一個許諾,好撫慰他那一臉肉疼的表情。
“既然已經決定好了,盡快動身吧,”蘇寒山看了看窗外:“這幾天我發現了不少在這附近打探的人,小師叔受重傷的消息應該已經傳出去了,這里不能久待,否則陳家也會有麻煩的。”
“那我現在就去找人安排。”陳昌達立刻出去準備車馬行李。
“好師侄,這次可就全都靠你了。”要不是現在手不能動,楚游一定會“深情”的握住蘇寒山的手。
蘇寒山露出一貫的微笑:“我只能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