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長柳呸了一聲:“誰愛掃誰掃,老子可不會掃。”
“獨孤兄,這地方雖然看著臟亂了些,但是,費點功夫,日落之前便也能理得差不多了。”
“我看未見得,沒聽到剛才那位怎么講的,書可是要按類別放的。”于息眼睛掃了掃這里的書架,估摸著有二十不止吧。
應初垂目看了這滿地的書,顯然無法違心說出其他安慰的話。
獨孤長柳叉腰對著兩人:“喂,你們兩個不會真的要打掃吧。”
“這里簡直就是垃圾場,依老子看,這哪是受罰,這簡直就是受刑。”
“不,比受刑還可怕。”
獨孤長柳連連吐糟道。
于息片刻未曾說話,而應初則嘗試開始整理書籍。
雖然目下他還在思索該如何下手。
說起來,應初雖說從小家境優越,自問不是個嬌身慣養的,但也從未做過這般打掃事情。
他想著想著準備與兩人分工著手開始。
只是話還沒出口,便看到于息要往樓梯出走。
應初忙追了兩步問道:“于息,你要去哪?”
于息挑了挑眉:“找人啊,我可沒這個閑心思打掃。”
獨孤長柳一手握拳,一手張開為布,兩相一碰:“對啊,老子怎么沒想到,我們可以出點錢請專門的人來打掃嘛。”
“只要我們不說,原先生又不知道我們是找的人打掃。至于那個王掌書,有人給他這破地方打掃就不錯了,哪里還管是誰。”
說完便興沖沖的準備和于息一起走。
這時,應初開口道:“我們既是來受過的,怎可假借他人之手。”
獨孤長柳過來一把攬住應初的肩膀:“哎呀,兄弟,你之前不也和于息說過,覺得自己沒說錯嘛。既然是這樣,那我們本來就不應該受罰嘛。所以,這找人來給藏經閣打掃打掃,還是做了好事,你說是不是。”
應初并沒有退步,挪開某人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轉身看著他道:“我是沒覺得我說錯。但是,我們在課堂上無視先生,以致喧嘩,確是違反了課堂律令,先生罰我們,并無錯處。”
獨孤長柳還想爭辯一番,但是,應初周身駭人氣勢,卻讓他莫名信服。
雖然依舊是長身玉立之姿,依舊目中含光,然,這黑白分明的瞳中,獨孤長柳仿佛再次感受到了應初在下棋時的那股氣魄。
溫潤而堅定,執著得莫名讓人想要臣服。
“好啦好啦,老子之前只是隨便說說,我打掃還不行嗎。”
獨孤長柳轉過視線,弱弱的回了聲。
不過,對于息是毫無影響的。
她轉頭就要走。
應初眼見于息要走,匆忙之間拉住了于息的手:“不能走,要是被發現,是要被趕出棋院的。”
棋院守則,每人入院之前就人手一本,估計沒有多少人看,獨孤長柳不會看,于息更懶得看。但是應初是看了的,雖只是匆匆翻了一遍,但是,里面的內容,他卻是全部留在了腦海。
獨孤長柳現在自身是掙扎不得,接受現實的同時,一腦門的就是后面要怎么做苦力,也無心管于息要怎么樣了。
于息的手在被應初拉住的瞬間,一股怪異感油然而生,語氣難得的帶了些局促:“你放手。”
“我......”應初聽話的放了手,只是手中的觸感卻讓他,難以釋懷。雖然他覺得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
“我說的是真的,入院之前發的《棋院守則》里面寫的清清楚楚。”
于息揮走了心間的那股陌生的怪異之感,又是無孔能入的于息:“哦?是嗎,既然如此,只要你不說,就沒人知道。”
就算被知道又如何,這個棋院她之所以會來,不過也是無所謂的來打發打發時間而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總而言之,”應初直接擋住于息去路:“我不會讓你走的。”
于息呵笑一聲,不知想到了什么:“行,那你可要想好,現在你不讓我過去,那我,”于息“我”故意拉長了幾聲:“就不和你下棋了。”
“怎么可以這樣,你明明答應的。”應初一聽這話,明顯不淡定了。
“所以呢。你是讓我走,還是不讓我走呢。”于息的聲音透著些許惡劣,這下,她倒是不急著走了,就定定站著,看著應初神色上的掙扎。
這家伙,意外的有趣啊,她想,這種問題,很為難嗎。
應初給出了最后的回答:“我選擇不讓你走。”
“好吧,那你就是不想和我下棋了,真是可惜,本來還準備你讓輸的更慘點。”忽略于息的話,語氣還真有些遺憾的意味。
“我雖然放棄了我們約定的棋局,但只要你還在棋院,總歸有的是時間,我不會放棄的。”
應初一改之前慌張神色,堅定道。
又是這樣的目光,于息刻意忽略應初目光中令人討厭的光芒,隨意道:“隨便你。”
應初聽到于息沒有反對他,笑容如陽光普照大地般燦爛:“我一定會和你再下一局,然后,贏你。”
這時候,無人注意的樓梯上,一人唇角勾起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這人,正是準備看看三人后續動作的王掌書。只不過,沒想到的是,竟然能聽到這樣一番對話。
他無聲的再次伸了個懶腰,想著,看來可以繼續睡個好覺了。
后便悄聲繼續下樓。
于息吐出幾字:“試試看。”
見到于息沒有繼續要走的意思,他開口道:“那好,既然如此,我們便開始打掃吧。”
應初先對獨孤長柳道:“獨孤兄,就麻煩你來打掃打掃這些灰塵,我則負責歸置書籍。至于于息,你便......”
于息可不想聽應初的安排:“我只答應留下,可沒說要做事。”
獨孤長柳一聽可不干了:“你留下來不準備做事,那你留下來干嘛,難道是留下來看我們累死累活嗎。”
“說對了,就是這么回事。”
“怎么不了樂意啊,那你找應初吧。要知道,我要走,他不讓我走,這可沒辦法。”
應初頗為頭疼的看了兩人,還真是......
“獨孤兄,于息留在這也是有事的。”
“什么事啊,是不是提臟水啊,搬書這些,又臟又累的活。”獨孤長柳拉長尾音,眼中情緒有著明晃晃的幸災樂禍。
于息不跟傻瓜一般見識,直接無視。
“額,都不是。”只聽應初道:“是監督。于息可以在一旁看我們兩人有沒有偷懶。”
于息笑了,她沒想到這人還能給她找個這么個事。
獨孤長柳是傻眼了,這也能叫事。
再說,“誰要他監督啊。應初,你這分明就是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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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莘蘇
哈哈,作者君今天加班,回來趕緊更新,小伙伴們,記得收藏投票票哈(新文不容易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