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農民樵夫之中逃出弗爾斯城,王秉在將克瑞絲安置在一處隱藏點之后,又轉了一圈之后重新來到了屠宰場。
夜色里的屠宰場顯得格外寂靜,直沖鼻腔的血腥味讓王秉不得不捏緊鼻子行走。
“真難受,還好之前來的時候他們剛剛入貨,還沒開始屠宰,不然這味道可是有的受。”
想到這里,王秉想起了兩人第一次洗衣服的時候,克瑞絲非要脫下王秉穿了兩年的皮甲去洗,結果熱水一泡,藏在皮質里面的汗臭、血腥和土腥味直接混雜著撲出來。倒是差點沒把克瑞絲熏過去,只不過她最后還是將皮甲洗干凈了。
想起克瑞絲皺起小鼻子的可愛樣子,王秉不由得笑了出來。
“她連那種味道都受不了,可能這里怕是直接要倒。”
借著云層之中透過來的些微月光,王秉摸到了屠宰場的待在區。之前幫忙保管的人說,要是需要就在那里取走,此刻王秉也見到這匹老馬。
月光下的老馬低垂著頭,像是在睡覺。不過今天找上這匹馬的時候,老馬淡定地看著其他動物被屠宰,卻毫無反應。也就是這一點讓王秉看中了它。
“希望你不是那種癡呆的馬。”王秉盯著馬輕聲說道。
像是聽到王秉的話,老馬耳朵抖動兩下,隨著張開雙眼,黝黑的眼珠直直的盯著王秉,隨后又打了個響鼻扭過頭去。
“這是什么意思?”
王秉見老馬看了他一眼,就扭過頭,只能硬著頭皮嘗試靠近馬。他知道馬也有性格,要是性格不合適,那么他想要制服馬匹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沒有傻傻的從老馬身后接近,那會讓它感覺不安,甚至會吃一蹄子。王秉從老馬正面走進,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等到王秉能夠伸手觸碰到的時候,他摸了上去。
老馬瞥了王秉一眼,就沒再管他。
“希望你別把我甩下來。”王秉解開拴在欄桿上的韁繩。雙手搭在馬背上試圖翻上去。
只是沒有馬鐙,也沒有馬鞍,光滑的馬背沒有能夠用力的地方,從來沒有試過騎馬的王秉嘗試爬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老馬偏過頭看了一眼,打了個響鼻之后緩緩地彎曲四肢,趴在地面上。這下王秉可以直接跨上馬背。
“被小看了,不過能夠完成就行。”王秉毫不客氣地跨上馬背,整個身子貼上去,用手抱住老馬的脖子。
“可以了。”輕輕拍了拍,老馬應聲站起。
將手上的韁繩稍微收緊一下,調整了自己的坐姿,模仿著以前見過的騎手輕輕踢了一下馬腹。老馬就開始走動起來。
前進停下,左右走動,王秉騎在老馬上面玩的不亦樂乎,當然這匹老馬性情也夠溫和,始終保持在王秉所能夠接受的速度。
“好了別忘了,女神還在等著你呢。”馬肯其突然出聲,這才將王秉從玩心里面拉了出來。
稍微找了一下方向,王秉騎著老馬往克瑞絲藏身的地方走去。
弗爾斯城,西門前廣場。
這里仍是一片通亮,廣場四周全是火把火堆,還有一些從別的地方搬來的魔法燈,原本堆得到處都是的貨物都被清理出去,沒能成功離開弗爾斯城的所有人都被圍在這里,接受城防的檢查。
“有收獲嗎?”城防長官坐在一處高臺上,看著下面還在鑒別搜查的衛兵,朝身邊的是從問到。
“有一點收獲,抓到了十多個其他城市的逃犯,都是偷搶之類的小罪,至于教會要求的人,現在還沒有發現。”侍從彎腰伏在長官的耳邊說道,不過雖是耳語的狀態,但是聲音卻根本沒有壓低多少。
“這樣啊!教會的隊長,你看這個搜查應該能夠結束了吧,再這么下去我們弗爾斯城的名聲也不太好啊。”
“那就結束吧。”
“多謝體諒。”得到銀甲戰士的點頭,城防官也揮揮手讓手下遣散還在聚集的人群,至于他們今晚的生活,在哪里住,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布萊斯,讓隊伍回來吧。”已經散場的西廣場,身穿銀甲的戰士還坐在高臺上。
“隊長。”布萊斯蹲在身邊,完全沒有要接受命令的狀態。
“去收回隊伍,讓影子去調查,這次明顯有人插手了,接下來就不是我們的事情。”
“但是!”
“別但是了,你覺得單純靠幾句話就真的能夠煽動所有人?這些被堵在西門的商人,農民。真當所有人是傻子?有多少是真正要出城的呢?”
“怎么可能!教會的命令他們怎么敢這樣做,就不怕教會責難嗎?”布萊斯聽完話,忽的站起來大聲質問道。
“教會責難?這和他們有什么關系,你能找到背后是誰嗎?”
說完,銀甲戰士從椅子上站起,轉身下了高臺,他在看見城門沖擊的時候就知道這一次會無功而返,不過那又如何,抓到那個所謂的異教徒,也不過是眾多異教徒中的一個罷了。自己一個小小的教會衛隊隊長又能做什么?
“隊長,你不再是我知道的那個隊長了,接下來的路,我會證明給你看,教會的威嚴還是在的!”看著遠去的背影,布萊斯暗自握緊了拳頭,隊長已經失去了沖勁,甚至失去了對神明的忠誠,但是他不一樣,他還有機會。
回憶起來時主教和他說過的話。“要是想要效忠神明,就要更加向上。機會只有一次,就看你能不能把握。”
想來那個時候,主教就已經知道隊長不會用出全力,不然以他鐵階實力,很少有能夠逃出的敵人。
“既然你不去抓,那么我來,這個異教徒就是升到大教會的敲門磚。”
弗爾斯城,伯爵府。
“圣女殿下,您為什么要放過他呢。”
接到城防長官傳來的消息,伯爵第一時間找上圣女。原本他以為教會的圣女,示意關閉三門是為了幫助教會抓到異教徒。但是現在的結果卻是截然相反,異教徒逃掉了,弗爾斯城的名聲也沒了大半。
“我是圣女殿下,但你也別忘了,我還有一個身份。”
圣女轉過身來,月光從她身后的琉璃窗照進來,灑在屋子里。只不過背對月光的圣女此刻卻顯得格外陰沉。聽到這句話,伯爵趕忙半跪在地上。
“不,我沒有忘記,諾頓王國三公主,諾頓·瑪喬麗·瑪格麗絲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