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曲盼輕輕拍打那人的臉:“先生,先生,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先生……”
“醫療箱。”
鐘曲盼把醫療箱放到郁暖手邊,這箱子看著就很重,放下時還發出了悶哼聲。
郁暖呼了一口氣,說:“祈禱,希望紀醫生的醫療箱里帶著全套設備。”
所幸,里面的東西很全,全到讓人覺得很……驚奇?甚至于郁暖覺得紀醫生似乎隨時隨地都要搶救人一樣。
郁暖從口袋里拿出一疊便利貼和一把筆,要咬筆蓋后遞給鐘曲盼,然后問:“曲盼,你寫字快嗎?”
鐘曲盼點了點頭,作為藝術生,速記也是她的基本素養之一。
“那好,現在開始,我說,你記。”
郁暖把外套脫下來,把傷者的腦袋墊高,然后一邊扯出紗布和支架給傷者固定,邊說:“患者脈率增快,體溫降低,腹部腫脹,疑內腔出血,腿骨骨折,已做基礎處理和固定,后腦有撞擊傷,不確定是否大腦有無損傷。”
郁暖伸手,把鐘曲盼記的那一頁便簽私下,然后貼在傷者的胸前。
她干不了別的,也只能對患者進行初步診斷,減少他們送醫后的診斷時間。
被撞的行人有四個,郁暖一一做了初步診斷,在最后一個行人身上貼上便簽后,她對鐘曲盼說:“行人已經車上的人我們看不到完整情況,只能等專業的人來了。”
郁暖起來得太猛,一瞬間有些頭暈,但被人扶住了,她看到身后的人:“程白?”
程白皺著眉把她扶正,說:“這里交給我們,你們兩個乖乖呆在原地。”
鐘曲盼把便利貼和筆都收了起來。
程白對警隊的人說:“A組疏散人群,B組配合醫生搶救傷員,C組漏油防止爆炸,全部都行動起來。”
郁暖朝他的背影喊:“你小心點!”
“郁暖!”
紀醫生微喘著氣,站在十米開外,郁暖本到他的面前,但是自己身上,手上都是血,不敢碰他,怕弄臟紀醫生的衣服。
看到這么多血,分不清哪里是出血點,紀醫生滿臉擔憂,問:“哪里受傷了,流這么多的血?難不難受?會頭暈嗎?”
郁暖頭抵在紀醫生胸口,說:“我沒受傷,這不是我的血,是傷患的血。”
“我在電視上看到了我的車……”
在醫院,紀醫生在看到這個畫面,再聯想到郁暖說要上山看流星雨,反應過來的時候,右半邊手臂已經麻的不成樣子了。
郁暖撲進紀醫生的懷里,也不管身上有多臟,全都蹭到了紀醫生米色的風衣上,暖糯糯的喊著:“紀醫生……”
紀醫生抱緊她:“你做得很好。”
郁暖像是得了糖果一樣甜,回了一句:“我也覺得我很棒。”
雖然場面很浪漫,但耐不住內心的好奇,鐘曲盼“我能問一下,你的醫療箱里面,為什么連支架都有?”
紀醫生看著她的眼睛,說:“你的性格,我覺得隨時都用得上。”
郁暖:“……”
她就多余問著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