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任途,我以前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為什么會畫畫嗎?”
“好像沒有。”
“我的人生和畫就像是被交織在一起的毛線球一樣理不清了,因為我小時候以為學畫畫就可以見到爸爸媽媽了,可是沒有,現在是因為除了會這個不會其他的了,很傻吧。”
小的時候,總會在一些沒必要的地方做很多的努力,學著做一個聽話的,守規矩的人;長大了,性子也在一天天的打磨中變得越發文靜,也是變得無所求。
“你有我。”
任途握緊了鐘曲盼的手。
曾經她以為,自己只要足夠優秀,就可以得到青睞,可是現在的她已經不怕黑,不怕一個人,也不怕被落下了。
她手里的暖流。
她想,她再也不會被落下了。
……
任途的手在訓練中舊傷復發,Later立刻扛著他往醫院的方向跑。
拍了X線片后,醫生盯著看了許久,Later在旁邊也是著急了:“醫生,我隊長的手怎么樣了?您別一直不說話,我害怕呀。”
“病人的手是長期訓練導致的肌肉損傷,這是日積月累的結果。”
“那,會有什么影響嗎?”
“手受傷當然會產生一定的影響,但是日常生活的話,沒問題。”
“那訓練呢?比賽呢?”
“如果再繼續高強度訓練,對手的損傷會是不可逆轉的。”
Later一下就急了,問:“不行,我們下個賽季就要開始了,不可能沒有高強度訓練的,手對我們選手來說很重要,醫生,有沒有什么既可以不傷害到手,又可以繼續訓練的辦法?”
怎么可能會有這樣兩全其美的方法,任途揪起Later的后領,說:“走了。”
Later被抓住后領,就像是貓被抓住了脖子,脖子一縮,問:“隊長,你去哪?”
“回去訓練。”
Later生怕任途的手再出什么事情,在醫院走廊抱住了任途的大腿,怎么也不愿意松手:“醫生說……要不我們聽醫生說的……”
路過的人把目光都放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一時間停止了手上的工作。
任途忍著脾氣,對Later這一丟人行為,咬牙切齒的說:“我說,回去訓練。”
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會被任途從這里的窗戶扔下去,所以立刻松開手,站起來。
任途擔心自己手的這件事會眾人皆知,叮囑道:“今天的這件事情先別和隊里人說,我自己心里有數,你也別管,就當做不知道就行,你知道這件事的后果。”
“我……”
這話里帶著警告,如果Later敢把事情告訴隊里,他應該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了。
任途走在前面,Later默默跟在后面,給鐘曲盼打電話:“喂,曲盼妹妹,你可算是接電話了,你快來勸勸隊長吧!”
反正他也沒告訴隊里人,曲盼妹妹可只是隊內家屬,不算隊里人,嘿嘿嘿。
任途一轉頭就看到Later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問:“你給誰打電話?”
Later舉起手機給他看,說:“小杰,我給他報個平安,你不是不讓我說嘛。”
他真是個小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