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發笑完后，發了瘋地沖進怡春院，尋路往小紅的廂房跑去，推開房門，空無一人。
桌上點著一枝檀香，顯然已經燃了有段時間。
“人呢？人呢？給老子出來，給老子出來。還沒干完呢？干嘛？去哪了？我可是給錢了的，服務還沒做完就走了？欺負人啊？”
周朝天大喊大叫，很快引來了其他人。
周朝天指著空蕩蕩的房間，“小紅呢，叫他給老子過來，還沒完事。我要狠狠地收拾她。”
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女人站了出來，帶著歉意道，“周大師，小紅身體突然不適，不能服侍你了。我幫你找其他人過來。”
“放屁。”周大師罵道，“有什么不適？除了她，我誰都不要。如果你不把她帶回來，我拆了整座怡春院。”
張三生突然沖了進來，看到小紅不在房間里，松了口氣。
周朝發一下揪起他的衣領，罵道：“你把小紅藏到哪里去了？”
張三生憋紅著臉道：“我如果知道她不在這里，跑過來干什么？跑過來被你質問嗎？”
周朝發對著張三生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腳，痛得張三生原地打滾。
路順通趕到，看到自己剛剛相認的父親被周朝天踢了一腳，惡向膽邊生，從懷里操出一柄短刀，對著周朝發的下腹捅去。
周朝發急身閃過，雖然斷了一指，但絲毫不影響他握緊拳頭揍人。
五指成拳，砰砰砰的對著路順通如潮水般砸過去。
他本來就欲火難耐，全身充血。
現在給他站了上風，恨不得騎在路順通身上，使勁地揍他。
“大師兄。”
路順通的師弟們沖了過來。
周大師只顧揍著路順通，身后涌來五六個人也沒注意到。
好家伙！
路順通的師弟雖然武力不是特別厲害，但勝在一股蠻力，身材又高大威猛。五六個人把周朝發圍住，周朝發只感覺到周圍突然暗了下來，抬頭看去，五六張猙獰的面孔盯著自己。
“招呼他！”
拳頭如雨點般滴下。
饒是周朝發境界更高，猝不及防被五六個人同時招呼，也招架不了。
不多時，他投降了。
舉起那只原本是六根手指的手掌，揮了揮。
“別打了，再打，媽都不認識了。”
眾人停手，周朝發捂著自己的臉，青紫相間的皮膚里，長出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包塊。
“打人不打臉，你們有沒有點江湖道義？”
周朝發心里不提有多憋屈，明明今晚自己是人生贏家。不僅得到了蒙昧以求的秘笈，還約上了一直約都約不到的怡春院第一頭牌。
現在？
兩樣都沒了。
路順通把張三生從地上扶起來，張三生看著周朝發鼻青臉腫的樣子道：“書已經拿回來了，小紅也走了，人也被你揍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離開這里。”
周朝發倒是想攔他們，但臉疼得厲害，只能任由他們離去。
老鴇一樣的女人又走了過來，“周大師，還要姑娘嗎？除了小紅。”
“要，怎么不要，全都給我叫過來，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說話一大聲，臉上的肌肉立刻扯到皮膚上的傷口，把周朝發疼得差點暈厥過去。
成風和段沐清在夜市里逛了幾圈，肚子餓得厲害，在郭達的帶領下，專挑一些游人不多的食店，吃了些東西。
祭奠完五臟廟后，時間也已不早。
三人往學宮的方向趕去。
天亮前回到學宮，三人分別回到宿舍。
成風眼看天就要放亮，也沒上床睡覺。
盤腿坐在床上，神識進入丹海。
“恭喜你進入歸體境境界，獲得無上神功訣。”
神識里，青女的聲音飄來。
“我原以為無上神功訣是一門武道功法，原來不是，而是一門武道框架。任何有用的功法，都能裝進去，吸收成為無上神功訣的一部分。”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有一種驚人的理解力。這種理解力，能讓你在未來的道路上，化解任何難題。”
“我現在只能進藏經閣第一層，那里的書籍大多都是下品和中品功法，如果能更上一層就好了。”
“不管是下品還是中品，只要能被理解，化為己用，成為無上神功訣的一部分。仍然具有可怕的破壞力。”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需要的是提高武道理解力。”
“理解萬歲！”
青女的聲音逐漸飄遠。
成風吐納了一個周天，盡管沒有睡覺，但他已經感覺到精力全部恢復。
窗邊射入一道陽光。
成風從床上下來，簡單地洗漱過后，他往學宮的食堂走去。
剛想坐下來吃飯，段沐清就坐在他身邊。
“你現在是學宮的紅人了。”段沐清意有所指地說道。
“哦！？”成風應道。
“學宮有史以來，在春獵比賽上第一個捕得十階中品妖獸內丹的學員，前無古人，估計后面也很難有來者。”
“那又如何？”如今成風擁有無上神功訣，這點小成績，他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如何？那可厲害了。”段沐清興奮地說道，“誰不知道在你的幫助下，連普通班的郭達都得到了六階中品的內丹。最重要的是，把高干班的擠到了第三名。據說楊老師在昨天的班會上大發雷霆，你現在成了他們的假想敵，還引起了學宮高層的注意。”
“那她呢？也把我當成假想敵？”
成風口中的她，指的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成思思。
成思思從小便是名門正朔，將來要繼承大統。而且她天生玄脈，是個武道天才。
成風的父親成無敗，對她寄予了厚望。
從小，成思思便被當成男孩子去撫養。
她習氣，練武，修煉。
每一樣都花費了巨大的力氣。
為了把她培養成一個合格的繼承者，成無敗傾盡整個家族的力量，把所有的資源都傾注到她的身上。
成思思果然也不負重望，十六出頭，便是歸體境第七層強者，被特招進東方學宮，拜入楊玉寧門下。
成風因為是庶出的關系，對這位姐姐是又敬又恨。
“成姐姐不會把你當成假想敵，怎么說你們也是姐弟。”段沐清安慰著成風。
“不，她不會把我當成假想敵，不是因為我們是姐弟，而是因為，她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成風咬了一口饅頭，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