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離別
“你處理的還真是熟稔。”姜柟低頭去觸碰腳腕的時候,不禁發出了贊美聲。
她自己也沒在意到腳跟后磨出的水泡,大概是一忙的起來,連疼痛都忘掉了。
她就是這樣,忙忙碌碌地生活著。
“你怎么總是像個小迷糊,自己受傷都不知道的。”蔣吾舟蓋好藥箱,手肘撐在上面,抬著下巴看著沙發上乖巧的姜柟。
“也不知道這么多年你一個人是怎么過來的。”他想了想,要說姜柟的那個朋友,馬馬虎虎,大大咧咧的性格肯定也不是個會照顧人的人。
“你可別說有你的那個好朋友照顧著你。”他似乎猜到姜柟的心思,直接回絕了她的反駁。
姜柟默默張開的嘴唇又閉上了,他說的好像并無道理。
“大概是因為穿了新鞋的緣故吧,你知道的啊,我的工作總是要跑來跑去的嘛。”她想不出什么理由去糾正,只好無厘頭地說。
“你可以不穿高跟鞋。”蔣吾舟擰緊的眉毛舒展開來,輕挑了兩下。
“哪有女人不穿高跟鞋的,蔣總?”姜柟哭笑不得,她重新踩上高跟鞋,從沙發上起身。
“你就可以,女人穿高跟鞋是為了突出個人的魅力,增添自己的自信和氣場,而你,不需要這些輔助的東西不是嗎?”他作了思考的模樣,姜柟真的不需要這些東西,她由內而外的散發的不需要這些修飾物。
“那我當是蔣總在夸我咯?”姜柟笑了起來,那明媚的笑容,太過于讓人驚心,尤其是在心上人的眼里。
“不過,蔣總,你有一點錯了。”她停頓了一秒,想到什么。
“嗯?”
“我姜柟的確不需要這些東西修飾,可有了這些東西,才會讓我更完美,明白嗎?”姜柟從不缺的就是自信,她的驕傲從來都不是別人給的,所以她不必膽怯。
她帶著文件走出辦公室,干凈的臉龐上那個燦爛清爽的笑容突然讓人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詞去形容。
蔣吾舟甘拜下風,如果沒有姜柟的這份驕傲和自信,他也不會被她吸引至此了。
他重新回到辦公桌前,簽了李昊霖留下來的辭職申請。如此也正合了蔣吾舟的意思,李昊霖離開了,助理的位置空缺下來,有關蔣吾舟的私人行程就可以全權交給姜柟來做。
原來顧及到男女有別,他也不愿纏繞上一些不必要的花邊新聞,所以從未任用女人來做這份工作。而如今,姜柟做為他的秘書,兩者的工作差別也不大,私人助理的這份工作也無需再找他人代替了。
撩小姑娘這套,他蔣吾舟又怎么會沒有一套呢。他暗自里偷笑起來。
午后。
姜柟靠在窗邊的茶水間小憩,這大概是她工作之余最放松的一刻。捂在手邊的咖啡還冒著熱氣,午后的暖陽暖在心口,整個人都十分的愜意。
“你原來在這里。”張秘書手覆在小腹上就姜柟對面坐了下來。自從她身體里有了這個小生命以后,她就變得十分的柔和,再也找不回原來那個做事風風火火的模樣。
原來人人都懼怕的張秘書,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最最最平凡的準媽媽,帶著對新生命的期待和期盼。縱使曾經多么的風云整個公司,也總有一天會被洗盡那層偽裝,回歸最本真的自己。
“你最近春光滿面,是遇見了什么開心的事情嗎?”張秘書畢竟是過來人,對于姜柟的小變化又怎會沒有發覺。
“嗯..很開心很幸福的事情。”姜柟點點頭,淺嘗了一口咖啡。她稍稍皺了眉,好像忘記了放糖。
“小姜,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女孩子。”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放棄了國外的生活甘愿選擇回國,但我依然希望你能夠是在遵循自己內心的情況下做的選擇。”
張秘書覆上姜柟的手,柔聲的述說著這些話,也許她正在漸漸入母親的這個角色,才會在面對姜柟時,多了這些嘮叨。
這個姑娘,在她身上,她看到了太多原來的自己。
“我明天就要正式的離職了。姜柟。”張秘書突然回歸的正題,哽咽地說道。
一個月極其短暫,缺足夠美好。
“寶寶在一天天的長大,我能感受到的,那種喜悅,你終有一天也會明白的,我真的太開心了,姜柟。”她難掩的喜悅看在姜柟的眼里。
姜柟笨拙地伸出手握住對面這個女人的手,緊緊相握,就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張秘書,短短的一個月里面你教給我的我都謹記在心。感謝你近一個月給我的照顧,我們相識不過短暫的一月,卻蒙受你這么多的關照,我實在感激不盡。”
她感激不盡,人生中偶遇的每一個人,每一份溫柔,她都感激。
這亦是母親在世時教給她的感恩。
感恩生命,感恩遇見,感恩一切擁有的幸福。
“我沒有什么可以回贈的東西。”她卸下手腕上紅繩,這是幼時母親還在時去家鄉廟里起早給她求的護身符,這些年她一直戴在手上,也真真切切的護了她一生平安。
她本也不信這些天花繚亂的說法,可卻是母親的一番美意。
“這根紅繩護了我半生平安,不貴重卻是我的一番心意。我現下沒能來得及準備送給寶貝,這就暫當是我給寶貝的出生禮,收下可好?”她取下來遞了出去。
禮輕,但情意重。
“這...怎么可以啊...”張秘書自然知道一些地方的習俗,想必紅繩也一定是重要之物或者有著特殊寓意。
姜柟點點頭,微微淺笑。
張秘書最后還是在姜柟的堅持下接過,道了一句感謝,“我替寶寶謝謝你。”
“本就不是什么貴重之物,這旁人看了還定要說我姜柟小氣呢。”她玩笑地說。
“哪里的話!我看誰敢說!”張秘書佯裝生氣,輕輕拍了拍桌。
“所以小寶貝出生的時候可一定別忘了叫上我,我還要隨份子呢。”她早已忘記了離別的悲痛,那就用更隨意地方式道個別吧。
“那是一定。”張秘書用手邊的牛奶杯碰碰姜柟已經涼透的咖啡杯。
離別之時,總會有許許多多的告別儀式。但這都會取決于你與告別之人會選取怎么一種特別的方式去說一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