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具傀儡產生了巨大的吸力,使得朔茂的腳步稍稍緩慢了些。
可是這片刻的停頓,也讓千代抓住了機會。一根鐵線貼地掃來,眼見著就要挨著了朔茂的腿。
朔茂也只能高高地躍起,脫離巨風的吸力以及鐵線的糾纏。
而當朔茂躍出之時,一個手持雙刀的傀儡疾沖而來,靠近了就對著他瘋狂地連砍。一刀被躲過了回身又是一刀,攻勢兇猛而速度極快。
一時之間僵持不下時,一拳頭又重又猛的傀儡加入了進來,眨眼的功夫那三個發出大風的傀儡也趕了過來。
再僵持下去就得面臨被九具傀儡圍攻的威脅,朔茂一個閃身來到即將加入戰團的三具傀儡,刀芒大展,頃刻間將三具傀儡盡皆斬碎。
“這刀還是和以前一樣恐怖啊~”
看到朔茂的斬擊,千代的心仿佛揪在了一起。
但朔茂這樣的表現,自然沒法讓千代喪失復仇的心。手底下的動作更快了幾分,幾具傀儡手腳開始變長,長出尖銳的刺,向朔茂纏去。
剩余的幾具傀儡一起出手,仿佛荊棘叢生,讓朔茂的活動空間變得更少了些。就在朔茂能行動的空間相當少的時候,不斷有飛彈射出,讓整片對戰地點宛如雷區的雷集體被觸發一般火光沖天。
不過朔茂依舊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在飛彈轟炸而來的時候就潛入了地下,感覺平靜了些伺機再次破壞一些傀儡。
可千代完全不給朔茂機會,一旦朔茂靠近了一個傀儡,那個傀儡就會瞬間解體逃竄,跑得遠些了又組合回去。
相當地難纏。
“姐姐,你怎么真的來找白牙了!?”
就在戰斗陷入膠著狀態的時候,頭綁繃帶略顯老態的海老藏趕到了千代身邊。
“來得好弟弟,今天我們就把白牙坑殺在這里!!”
“是增援么?砂隱村果然意圖不軌。”
見到又一個實力強勁的老熟人,朔茂的刀得更快更猛了些。
“快回去啊姐姐,以前不是和白牙打過好幾回的,你怎么還想用著這種辦法報仇呢?”
看到旗木朔茂似乎更加認真了些,海老藏直接抱住了千代想要直接帶走。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愚弟弟。這幾年我可是非常努力的,不靠這種辦法報仇還能靠什么?”
千代漲紅了臉,瘋狂地想甩飛了海老藏。可哪曾想,海老藏竟無恥地用查克拉增加了吸力像塊牛皮糖一樣纏著她。
“海老藏,千代可以走,但是必須交出解藥。”
見海老藏那么死命地拉住千代,旗木朔茂也算明白了過來。
“什……什么解藥,姐姐你做了什么?”
海老藏滿臉疑惑地看著喘著粗氣的千代。
“哇啊!”
這一片刻的松懈,千代猛的一個肘擊,正中海老藏。
“你這愚蠢的弟弟,現在綱手不在哪個醫療忍者能解了我的毒?就算你不來我也能全身而退,你別告訴我營寨里的人全都來了?”
“咳,咳,知道可能面對白牙,當然不能放松警惕啊。不過和木葉真打起來,咱們村就危險了。
吃了千代一個肘擊,海老藏委屈地都要哭了。
“顧問大人,我們來了!”
無數的砂忍蜂擁而來,相當大膽地攔住了朔茂的去路。
“喂喂喂,你們來搗什么亂,趕緊回去啊!”
看著自己身邊被圍地水泄不通,千代都快撕人了。
“這……千代大人,海老藏大人讓我們來的……”
“我知道,我這不是在教訓他嘛!”
氣不打一處來,千代再次想要揮拳砸海老藏那個毛發不多的腦袋。
“等,等等姐姐,還是先把這場鬧劇收尾了吧,這么大的動靜其他村子可不會看不到呀!”
“千代,現在可以報解藥給我了么?你這里那么多人,如果我們村子的人死了,應該可以給他拉足夠多的墊背了!”
旗木朔茂橫刀以對,在皎潔的月光下刀身被照得雪亮滲人。
“這,這是白牙,木葉的白牙啊!!”
砂忍們慌了,尤其是頂在最前面的幾個,腿都開始微微顫抖。
他們忘不了被白牙支配的恐怖,那柄短刀猶豫絞肉機一般,在戰場上完全就是割人如割麥。
“你嚇唬誰啊你,我的毒一撒一大把,大不了就和你同歸于盡!!”
“姐姐別再計較他了好不好。再不作決斷就要遲了,真打起來以后有沒有機會都難說了呀~”
“以后,以后,都已經多少個以后了。你不來的話我都幾乎殺了他,現在你一來什么機會都沒了!!”
千代不斷地呵斥海老藏,唾沫還噴了他一臉,仿佛是在教訓無能又經常搗亂的兒子一樣。
海老藏很委屈,但海老藏不說。
面對被攪黃了“好事”的姐姐,這個時候最需要做的就是讓她泄憤。以前都是這么過來的,更羞恥的都有過,因此他還承受地住。
看到千代一直教訓著海老藏,旗木朔茂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兩姐弟也算是老熟人了,碰到了不知道多少回。
自從殺了他們的親人起,復仇就不斷,而現在依舊這樣。
千代并不是莽撞的人,可一旦事情與白牙扯上了關系,她就會像只瘋狗般見誰咬誰。
知道再拖下去可能會引來其他村的忍者,天黑的情況下很容易走火,若是和這些個村對上了會對木葉非常不利。
思考再三,旗木朔茂還是將刀鋒對準了砂忍,散發出無盡的殺氣。
“千代,如果再不收手,我就要動手了!”
“來啊,誰怕,唔~”
千代挺起肚子想要再次嘲諷一波旗木朔茂,然而被海老藏捂住了嘴。
海老藏心里苦啊,千代脾氣暴躁,怎么連白牙脾氣也不咋樣呢?他可不就是在勸千代罷手嘛,這都搗什么亂啊!
捂著千代嘴手更大力了些,感覺放心了不少的海老藏清了清喉嚨道:“那個……白牙,有話好說,讓我再勸一下姐姐,真要打起來這黑燈瞎火的,就算全滅了我砂忍,你們的人也活不久。這里都是帶了我砂隱村新型毒素的忍者,你先冷靜冷靜。”
至于有沒有毒,旗木朔茂不知道,但也不敢輕易打賭,就收斂了殺氣,盯著海老藏與千代。
“姐姐,把藥快點拿出來吧。等下別村忍者就來了,等會走就走不掉了~”
千代把頭扭到了一邊,冷哼了一聲道:“要走你走,你們退走了還能讓別村忍者以為我們和木葉打了一場,那時三村圍攻木葉,我還可以趁機偷襲白牙。”
千代聲音放低了很多,離得最近的海老藏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心臟仿佛在顫抖。
太大膽了,實在太大膽了!
看著四十多歲的姐姐因為仇恨和痛苦臉上比同齡人多了好多皺紋,早就心疼得不行。
要不是他發現得早,恐怕她還是要獨自用這樣的辦法去殺掉白牙。
亂軍之中雖然以千代的實力不至于被輕易殺死,可白牙也不一定就會被磨掉多少戰力。
到時候可能還是千代對戰的白牙,這幾乎是抱著必死的心來的呀~
看著一臉決絕的千代,海老藏心中既悲涼,又憤怒。
姐姐以及小外孫已經是他最后的親人了,報仇的事情雖然他也想,但他萬萬不想再失去一個親人來。
眼淚不禁奪眶而出,海老藏抹了抹眼角的淚痕道:“姐,和我回去,戰爭遲早會爆發,下去我陪你對付白牙。而這一次就和我回去吧,求你了~”
看著只比自己小了幾歲但也開始顯老態的弟弟涕淚橫流。千代的心也慢慢軟了下來,憤怒的情緒逐漸平息。
作為砂隱村的顧問在那么多人前痛苦流涕,海老藏也算豁出去了。
而冷靜下來的千代摸了摸海老藏的腦袋,站起了身來,向朔茂扔去了一顆藥。
“這是解藥,信不信由你,不信的話再來找我。全體砂忍,撤!”
接住了千代的藥后,朔茂心情有些復雜。
砂隱村對他的仇恨已經延續了十幾年,可在這樣的環境里,仇恨只會誕生更多的仇恨。
如果今天他死在了這里,也許下一個被仇恨蒙蔽了心的就是他的兒子,卡卡西了。
想起千代總是一副失去理智,想要不惜一切代價甚至付出生命來殺死自己的樣子,朔茂的心中又多了許多哀愁。
一定不能讓卡卡西也變成這樣子,必須要繼續地努力下去!
一想到卡卡西,朔茂更加堅定了活下去的信念。
見砂忍退卻,一名木葉的忍者趕到了朔茂的身邊。
“朔茂大人,結果怎么樣了?”
“這顆藥給那名兄弟吃下,如果沒有起效的話,我們再去一趟砂忍駐地。”
吩咐下去后,中了千代毒的忍者很快吃下了解毒丸。對其再三觀察后,發現中毒現象慢慢消退了。
于是就命所有人撤退。
對于自己的這個老仇人,朔茂還是相當熟悉的。那是一個相當果決的女人,因此在千代很干脆地扔給他解藥時,他就相信了大半。
而且在剛才那個時候,他是無法威逼眾多砂忍保護下的千代,太過強硬的話可能會讓營救變了味。因此各自讓一步,也是朔茂察覺到的默契。
回到了營寨,所有人該睡覺睡覺,該巡邏巡邏,而朔茂卻是在看一封從木葉送來的信。
準確地來說,是由忍犬帕克親送,來自卡卡西的信。
“這樣么,想要提前畢業了。既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也不好阻攔你啊~”
旗木朔茂微笑著寫下了封信,交給了帕克。
“帕克,再次麻煩你辛苦一下了,要不先休息一晚?”
帕克卻是擺了擺短小的尾巴道:“不用,算好了時間今晚送到明天就會通靈我。”
“這樣啊,那你就先回去睡覺吧~”
帕克叼起了信,點了點腦袋就化作了一道煙霧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