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黝黑的洞口像一張巨嘴,天空的皎月都無法看清深處究竟藏著什么。
束獸索成功吸引了南隱二人的目光,可卻沒有找到二十四號的身影。
“二十四號被你們怎樣了?”南隱冷冷說到。
盡管南隱沒有找到,憑借此處未曾找到多少打斗痕跡的跡象來看。也已經猜到二十四號恐怕已經落入了洞穴,只是不知道是否受傷嚴重。但落入洞中已經是兇多吉少了。
“哼,他已經被我打入洞穴了。這洞穴幽深不見底,怕是有十來丈高。估計已經命喪黃泉了。”十二號幸災樂禍道。絲毫沒有此刻他被束捆雙腳的覺悟。
“既然如此,你們也下去陪二十四號吧。”南隱說完已經抽出短劍朝二十九號沖出。二十九號咿呀了一聲就抱起十二號往樹林撤逃了。十二號還順手往南隱射出幾枚鋼珠。南隱看了看三十三號蒼白的臉色就停了下來。“先救二十四號。”三十三號朝南隱搖了搖頭。三十三號搖搖晃晃的往洞口走來。又朝洞口喊了喊。足足停頓一秒多才出現回聲。而且回聲還是一陣一陣的。這說明洞穴曲折很多彎道。
二十四號此刻死死的纏著鉤索。聽到女人的聲音便知曉三十三號他們來找他來了。急忙回應道。
“是三十三號吧,我是二十四號,我用鉤索在石壁上定住了。此刻我也不清楚我現在的位置。”
“好,我們馬上下來救你。你別動。”三十三號驚喜道。
說完朝南隱戒備的方向喊了喊,“二十四號還活著。”
南隱驚喜之下便跑向洞口了。
兩人合計謀劃之下,把兩人的繩索拼接之后捆綁一塊石頭。
“二十四號我們待會扔下繩索你聽聽聲音,感覺一下在你的什么位置。”南隱朝洞口喊。
“好的,你們扔吧。”二十四號此刻也喜不自禁。
隨即南隱便將串聯的繩子分三波往下扔下。然而只有在第三波繩子扔完,二十四號才堪堪聽到聲音。
二十四號傳來回應后,三十三號與南隱心理具是一沉。看來還要找繩子了。此時去做樹皮繩索怕是難以來得及了。
南隱思索一番。把自己想的與三十三號講。
“只有回六號尸體那找繩子了。”三十三號眉頭緊了緊。
二人同二十四號說明了情況。但此刻三頭鬣狗正在那兒內心不由一陣忐忑。但已經不得不過去了,時間一拖長二十四號就越來越危險。看來只有冒險一去了,為了防止十九號返回破壞。三十三號留下來周旋,南隱智能孤身前去取繩索。
在路上南隱又涂抹了幾種樹汁,雖然對于鬣狗的嗅覺來說它們依然能嗅出血腥味但是同樣也能嗅到它們厭惡的味道。現在只能盼望鬣狗已經進食飽和了,對于從小就生活在獵戶家的南隱來說,食肉動物在已經進食飽和之后往往會放過對它們威脅小的生物。而此刻南隱的狀態對于它們來說便是如此。
還記得一年臨近冬天的時候南關天曾經對他說:“隱兒你知道為什么那只老鷹放過那只山羊嗎?”
那時候南隱這樣回答的:“應該是山羊太大了吧。老鷹吃不了。”
南關天大笑著回答說:“不是的那只老鷹殺掉山羊輕而易舉,但是今年還沒進入冬天很多蟲蛇已經沒有蹤跡了。老鷹覺得今年冬天一定很難過去,它寧愿花更長時間找找那些蛇鼠。這樣到了冬天它至少還可以找到山羊。”
南隱不由得呆了呆:“老鷹會有這么聰明嗎?“南關天摸了摸南隱的頭說:”
老鷹也許不是因為察覺到冬天會很難挨,但是無論那一年它都是這樣子做的。這是它們無數年生存下來的經驗。“
南隱不大明白的點了點頭。南關天笑著看了看南隱說:”你還小,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了。”
想起幼年的日子南隱悲傷之下又堅定了目光。食肉動物一定不會把能量耗費在對自己威脅小的生物上。除非它特別閑,比如有時候貓抓住老鼠之后會放掉又抓住如此往復。果然鬣狗把六號啃食干凈之后還把骨頭拖了幾節走,饒是南隱曾經見過大火之下的慘景,面對這活生生被吃掉的人肉,依然不斷作嘔。忍住胃里酸水的翻涌,往殘骸中被撕爛的包裹翻了翻,繩索已經被扯斷了幾處。但是打打結還能用。
臨走前看了看留號的骸骨,默默的對他說了一句:“如果二十四號安然無恙,我就把你安葬。”南隱能夠在左島生活下來一直沒變就是靠這樣的想法。也許很多做發自己現在已經感覺不到有任何用處甚至還會被人指指點點,更甚至讓自己度有點厭惡自己。但是想到大廚子師傅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南隱有會堅持下來。
記得大廚子師傅讓自己洗菜的時候說的番話。“小隱你既然想學做菜,那就從洗菜開始。洗菜沒有什么高深的手藝就是洗干凈而已。但是這個過程很重要,等你做到大廚的時候那時候就會有人幫你洗好,你會慢慢的不愿意做洗菜這種小事。甚至會因為這種小事發脾氣,我見識過太多這種人,一旦手藝變得更高級就會看不起小手藝的人。我的酒樓也因為飯菜不干凈曾經開出過一兩位大廚。盡管它們都是從小就在酒樓學藝的。盡管它們學藝幾年沒有拿到過正經的工資反而為酒樓干活多年。依然被開除了,你知道為什么么?因為它們變了,曾經它們會用心洗菜擦碗,到后來有了廚藝會做幾樣菜就自視甚高。開始瞧不起那些花同樣精力的人做的事情。它們并沒有意識到我教他們廚藝是因為他們能夠用心做好我交待下去的事情。我是因為它們這種態度才教的。而它們已經變了,變成讓洗菜時自己厭惡的人了。”
南隱在進入左島之前就意識到自己可能會變,如此無論如何不一定要做曾經自己想的一樣,哪怕是看起來多么無意義。
很多年后南隱教導自己的弟子時便是這樣說的:“當你們出去歷練的時候,你會發現很多你自己不知道的困難是多么棘手。而面對棘手的問題時你們感覺你們只能選擇一種方法,而這種方法會是你們最厭惡的方法。一旦你們選擇了一次為了更好的活下去,更心安理得的繼續在這個世界光彩時。你們只會說服自己接受改變后的自己才是最好的,最正確的。對此我只想你們牢記一句話,若想不隨波逐流,就乘風破浪。永遠不要放棄原來的自己。哪怕以后看起來是那么可笑。
今天南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總是回想起那些往事,也許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是這幾年中最多的一天吧。
刺鼻的樹汁讓南隱沒有感到多少疲倦,不一會就來到了洞口。把繩索交給三十三號,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問題。“二十四號我們找到了繩子要繼續放下去你準備一下!“南隱對洞口喊了喊。
“好的,我很好!你們放吧!“二十四好激動地回復。
一陣陣的回音就像入夢前聽到的各種不是自己的聲音,而多數人只覺得那是某人的聲音如何如何,卻從未想過某人從未說過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