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敬之“請出”沈府這段時間,他算得上是居無定所,前陣子剛剛租下一個小院,勉強有了棲身之所。
先前承諾他許多好處的承親王在那次之后仿佛人間蒸發(fā),就連同他始終保持聯(lián)絡的老陳也沒了蹤影,他如何不知自己走錯了棋,然而事已至此,他除了認準眼前這一條路,再沒有旁的選擇了。
心里萬般念頭飄過,如花從袖中掏出鑰匙,嘆著氣又懷著憧憬,邁步進了家門。
關上門時院中飄過一陣涼風,如花搓了搓胳膊,仰頭看了看天氣,奇怪地往里面走:“奇怪,大晴天的刮什么陰風,真是晦氣。”
他一邊仰頭看著天一邊往前走,待走到房門口時才留意到不對。
他離開前鎖死了房門,可現(xiàn)在房門上的鎖不翼而飛了。
他本能地覺出不對,立刻回身往外走。
“在下遠道前來探望,如花公子為何過門不入?”男子清冷的聲音傳出來。
如花腳下做的更快,三步并作兩步走了幾丈遠,忽而狂奔著奔向大門。
他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不能死,他得活下來。
他租住的小院不大,沒多大會就跑到了大門前,他伸手欲碰門把手,抬起胳膊那一瞬間,肩上驀然落了一只大手。
那只手落在肩上時看似輕飄飄,卻束縛得他動彈不得。
如花僵硬地回過頭,看清身后男子的臉時難掩驚訝。
“你你你……”
擎云慣不會笑,看人時眼里似啐了冰,如花到底沒見過什么大世面,對上那樣一雙眼,登時腿肚子一軟。
擎云:“你知道你的身份嗎?”
“我我我……”
擎云拍拍他肩膀:“別緊張,好好說話。”
如花咽咽口水,艱難地吐字:“我我我打小沒爹沒娘,不知道自己是誰。”
擎云:“你是先帝爺?shù)挠H生皇兒,容樂公主的同胞弟弟。”
如花驚恐萬狀地望著面前人。
“當初孝帝膝下本應有一對雙生胎,是被人暗中做了手腳,所以才只留下殿下一個女嬰。殿下查過了,當初掉包之人是孝帝身邊的親隨,后來被承親王收買了。”
如花眉心緊蹙著,撐著門板的手慢慢蜷在一起,他吞咽了幾下口水,開口時語氣透著掩都掩不下的狂喜:“你說的是真的?”
“我不會騙人。”見如花嘴角的弧度幾乎咧到而后,擎云面上不顯,心中卻在納悶,殿下那邊不顯山露水的一個人,怎的竟有這樣一個貪圖名利的弟弟。
果真應了那句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那這么說,”如花伸出一根手指指指自己,眼里的光芒似星辰:“我其實是,,皇子?”
擎云:“嗯。”
“我是皇子?”如花挺直了身子,緩緩抬起腦袋,捧著擎云的腦袋仰頭看他:“我是皇子。”
擎云木然回視。
如花卻好像打了雞血一樣,尖叫一聲蹦了起來:“我是……唔!”
擎云面無表情地捂住他的嘴:“噤聲。”
如花眼珠轉了轉,意識到了什么,使勁點頭:“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