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云清不能接受他這樣的寬容。
血脈親緣的確很重要,云清私心里也希望能好好教導(dǎo)如花避免他誤入歧途,但是做錯了事情就要接受懲罰,即使那人是她的弟弟,她也不會輕易原諒。
……
次日清早,云清還在床上瞇眼休息,傅明禮便帶人趁夜離開了這座宅院。
行到宅子外的樹林,身邊保護的護衛(wèi)突然抬手示意大家停步,傅明禮眼尖,一瞥就望見前方負手立在前方的擎云。
前方的男子一襲黑衣,有夜色遮蓋,若非視力上乘幾乎看不清他的身影,傅明禮看過去的瞬間,擎云清淡的嗓音出現(xiàn)在空氣中,“殿下不知道你要走。”
護衛(wèi)不滿擎云不甚恭敬的語氣,剛想上前訓(xùn)斥,便被傅明禮揮退。
傅明禮道:“她今晚沒休息好,先讓她睡著吧。”傅明禮提醒擎云:“別去擾她好夢,我給她留了信,明天會有人交給她。”
擎云沒再說話,林中風(fēng)聲大作,傅明禮轉(zhuǎn)個眼睛的功夫,林道前方清風(fēng)劃過,卻已沒了人影。
次日一早云清收到了傅明禮的留信。
擎云沒告訴云清自己昨夜見過傅明禮的事,只詢問她:“殿下若憂心平帝再出事情,屬下可以派人過去盯著。”
“那倒不必。”云清思量著說:“昭城秦城邊城都有咱們的人守著,尋常出不了什么大事,有動靜了也會有人提前傳信,到時再調(diào)人過去也來得及。“云清嘆了聲氣:“既然他人走了,那咱們留在這兒也沒什么用,收拾收拾離開吧。”
“陛下那邊派人來催了好些次,殿下是該回去準備接下來的事情了。”
云清在這邊其實也沒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云清只帶上了傅明禮留下來的信和來時的帶來的幾件首飾就回宮了。
永菱等了好些日子總算等到自家主子回宮,激動地迎過來:“殿下,陛下那邊聽說您要回宮,派人來請了好幾回,殿下您可要現(xiàn)在就去御書房瞧瞧?”
“不急。”云清擱下宮女奉上的茶盞,“先幫我請一個人進宮,我想見他。”
永菱猜到了什么,頷首道:“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
如花這段時間大多時候都住在沈敬之府上,永菱出去了一個多時辰就把人領(lǐng)了回來,他們回到長樂宮時,云清正在給小明喂食吃。
狼生性兇猛狡猾,一雙生來就帶些陰冷的眼睛不輕不重地落在進門的如花身上,后者不知不覺打了個冷戰(zhàn)。
如花向云清見禮。
云清不太喜歡一直叫人跪著,通常宮人們向她行禮,她不過略一頷首就會讓人起了,但是這次,睨著石桌前宮低頭跪著的如花,她半晌都沒有言語。
如花等了一會兒沒聽到云清說話,試探著抬起頭看向云清,正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
不知為何,他情不自禁打了個激靈。
“殿下……”如花唇瓣一勾,強自一笑:“殿下為什么這樣看我。”
云清一瞬不瞬地注視他的臉,笑答:“我看你,看你和我生的實在是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