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兒子艷俗女子不少,美貌心機亦是不在少數,但太后從未把那些女子看在眼里,那些女子是怎么回事,她清楚,皇帝更加清楚。
宮中從來不缺美人,但有一句話說得好,美人在骨不在皮,有的女人即便披著再和善的皮囊,顰笑間總難免泄露出內心的丑惡,她們覬覦皇權,覬覦富貴權力,這樣的人在太后眼里看來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可笑,她更不會將之看在眼里。
但是眼前的小姑娘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種極為干凈卻不失端莊的氣度,與皇帝的那些妃嬪們實在是大不相同。
“既然不熟,為何要私下和他見面?”太后不動聲色地坐下來,眼神微抬,淡淡地問道。
“如果能夠自己選擇,我可以永遠不和他見面。”云清木著小臉說道。
太后聽出她的言外之意,端起嬤嬤遞上的茶盞抿了一口,面上一片笑意嫣然。
“不論你對他態度如何,皇帝的心思就已經決定了你的歸屬。”太后目光定定地看著她:“你可明白?”
“明白。”云清唇角微彎地答道。
眼前的小姑娘尚年輕,資質閱歷都應該很淺,但不知怎的,太后就是能敏銳地察覺出,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怕她。
壓下心頭強烈的違和感,太后理所當然道:“若是明白,過兩日就入宮吧,哀家會命皇帝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位分。”
“合適的位分?”云清眼眸暗轉,須臾后淺淺一笑,有些不屑地冷嗤出聲,“太后口中的位分,無非就是一介妾妃罷了,我可不在乎。”她囂張地睨向太后:“陛下可是說了,若我愿意跟他,就讓我做皇后的。”
惠然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太后顯然對云清的回答有點意外,跟著又面露嘲諷:“剛才不是還說,你和哀家的皇兒并不熟識?怎么現在卻上趕著要做皇后了?”
“太后娘娘方才不是說了?陛下的心意已經注定了民女的歸屬,既然皇權至上,民女一介百姓布衣如何違抗得了?”
太后身居高位多年,還從沒有人敢這么和自己說話,她眉見攏起,眼里升起一層不知名的深意:“知道自己不過平頭百姓,又如何敢言辭無狀,在哀家面前得意猖狂?”
云清翕動唇瓣,耳根處隱隱動了一動,而后便聽到身后傳來穩健的腳步聲,合著男子肆意的言語:“看來母后是高高在上得太久了,連小姑娘一兩句實話都聽不得了?”
太后攥住桌面上華麗的桌布,稍稍吸了一口氣:“你說她方才說的是實話?你當真要封這個女子做皇后?”
傅明禮側過頭,和云清坦蕩的視線對上,緩緩勾唇道:“有何不可?”
太后狀似苦口婆心地勸道:“她身份低微且來歷不明,至今還住在你大皇兄的府上,除卻這張俏臉,她實在沒有一處符合皇后的身份,更不符合皇室的規制。”
“朕的皇后,朕說了算。”傅明禮伸出手,將云清一把拉進懷里,目光深情地諦視她:“管她身份名聲怎樣,朕喜歡不就成了?”見太后張了張口,似乎還有話要說,傅明禮又繼續說道:“更何況,母后認為,朕這些年做的事情,哪件符合了皇室的規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