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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逍遙

第十九章 人類

秦逍遙 伴羊 4359 2019-08-02 09:38:57

  七月火辣的天氣,烈日當空,奇高的氣溫炙烤大地,酷暑難耐,萎蔫的植物無精打采地生長在滾燙的大地上,小獸躲進樹林陰影處乘涼。

  釘釘釘,一個石雕工地里,上萬工人正頂著炎炎烈日,艱苦努力地干活,他們的皮膚黝黑,身材消瘦。工地上,是一堆堆疊得高高的石料,有龐大的石塊,有規則的石板,也有被敲掉的碎石堆,上面鋪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工地灰塵彌漫,工人個個灰頭土臉的,身上沾滿灰塵,拌著汗水,好像水泥,臟兮兮的。他們正在雕鑿石塊,一手舉鐵錘,一手握刻刀,鐵錘捶刻刀,手中鐵錘舉起又落下,碎石脫離石塊,每一刀下去都準確無誤,逐漸地顯露出精美的圖案。一件件優良的成品石雕被制成拖走,一塊塊大石被運載過來。

  在工地附近的一片廣袤的山嶺里,一座光禿禿的高大石峰,山體龐大,近一半的山石已經被開采掉,山腳被挖得與地面持平。在山體中部,一道道巖石階梯自上而下地被開鑿出來,整齊地排列,好像是巨人的臺階,山壁上滿是錘敲斧劈的痕跡。這是一個石料開采工地。

  不僅如此,從顯露的痕跡來看,位于這座石峰前面的數座山峰已經被開采干凈,原本的大山被夷為了平地,這是開采出了多少的石頭!

  正在開發的石峰上,上萬名工人正在開采石料。

  轟隆隆,當中有巨力者,他們手握沉重的大斧,揮斧朝山體劈擊,打出鋒利的斧刃。斧刃劈在堅硬的山體上,伴隨著一道響亮的轟鳴聲,斧刃把山石背面從上而下地切開,切線像直線一樣筆直。接著,巨力者移動位置,改變方位,扛著重斧走到山石的前面,揮斧施展出斧刃,從上而下地劈擊山石側面,山石側面應聲而開。動作不停,巨力者再次施展斧刃,從前向后地劈擊山石底面,一斧下去,山石底面亦是從山體分開。自此,山石與山體分離,一分為二,石料被開采出來。

  呼哧呼哧,開采出石料之后,巨力者也是口喘粗氣,顯然消耗不小。

  不過,像這樣力量巨大、工作效率超高的工人不多,他們僅占了極少的一部分。

  工人隊伍中,更多是力量弱小的普通人,他們力量低微,根本無法擁有如此巨大的力量,更是無法拿起來沉重的斧頭,更別說熟練地控制重斧了。他們只能使用與重斧相差千倍的鐵錘和長釘開采石料,鐵錘敲打長釘,長釘打入堅硬的山體里面,往往需要揮錘數千次,才能開采出來一塊相同規格的石料。所以,工地上金鐵錘擊之音絡繹不絕,還有他們響亮的吶喊聲和粗重的喘氣聲。

  杭育,杭育,山壁上,到處都是工人辛苦工作的身影,他們熱汗直流,滿身大汗,衣服被汗水浸濕,緊貼著肌膚。

  現場工作環境惡劣,聲音嘈雜,塵土飄揚,這些他們都要忍受著。

  旁邊,有強者監工,決不允許工人出現任何的偷奸耍滑,偷工減料。

  普通工人效率雖然不及巨力者,勝在他們人數眾多,開采出來的石料并不少。不過,過程可要比巨力者要困難危險得多,首先,他們力量弱小,需要不斷地掄起捶下沉重的鐵錘,成百上千次的。其次,長釘釘入山體,巖石質地堅硬,越往下釘入越是困難。而且,這樣的工作往往需要兩名以上的工人搭配工作,一人掄鐵錘,一人手扶長釘。掄錘者和扶釘者必須緊密地配合,若有一方失手,無疑是非常危險的,極有可能出現頭破血流的事故。

  “小林,釘子扶穩了,我要敲了!”

  “莫叔,敲吧,我扶穩了。”

  鐺,一個年近五旬的中年人和一個年滿十六歲的青少年進行搭配,他們在一個組,兩者年齡相差巨大,這是一個有趣的組合。

  “小林,你午飯吃飽了嗎?”

  “沒有,我只吃了兩個饅頭,莫叔,你呢?”

  “我和你一樣,唉,工地的伙食越來越少了,以前還能吃飽,現在半飽都難。小林,我記得你在家里排小四,怎么輪到你來服勞役了?”

  “是這樣的,我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大哥和二哥都去當兵了,大哥戰死,二哥雖然每年都有銀錢寄回來,但也好長時間沒有回家了。我爹爹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就由我來代替勞役。莫叔,你呢,你的孩子呢?”

  “唉,我的兩個兒子當兵沒了,他們可沒有你二哥幸運。我雖然年紀大了,但還能干,官府就把我征來了。”

  “你們兩個聊什么,趕緊工作,還想不想吃飯了?”一旁的監工盯著兩人,催促道。

  像這樣的組合在工地還有很多,若不是被強迫,應該是沒有人愿意來這里工作的。

  ……

  工人們辛苦地工作,就這樣,一塊塊龐大沉重的石料被工人開采出來,它們源源不斷地運往附近的石雕工地和遠方的建筑工地。

  ……

  石料開采出來,就馬上被運走,這邊開采出來的石料,還不夠那邊工地用的呢!

  鏗鏗鏗,一輛輛運送石料的雙輪車從道路上駛來,車身由鐵條焊接而成,上面鋪有鐵板,原本平整的車身已經被龐大沉重的石塊擠壓變形。兩個車把手用一根皮帶綁住,用于拉車。皮帶是粗糙的牛皮,已經磨損嚴重。車夫肩膀圈著皮帶,兩手握著把手,拉著雙輪車前進。鐵輪子壓在石子鋪墊的道路上,鏗鏗作響。

  在每輛雙輪車的后方,各有兩個工人跟隨,他們負責推車,三人一輛車組成一個運輸隊。

  一輛雙輪車停在一塊已經開鑿出來的石料旁,工人們準備往車上裝載石料。裝載石料時,石料巨大沉重,無法直接裝車,需要先把把石料放在地面。

  車夫控制雙輪車,先是放低車頭,抵著地面,車尾高高地翹起,車頭對準石料,車身與石料長邊保持平行。之后,他就一直扶著把手穩定車子。

  石料旁,兩位負責裝料的裝工站在石料的兩旁,他們各手持一根彎頭鐵撬棍,然后將撬棍彎頭插入石料底部,杭育,他們一齊發力撬動石料。

  呼喝聲起,石料被鐵撬棍撬起。

  跟車工人拿著圓木早已準備好,當石料被抬起時,他們立即將圓木插入石料與地面之間抬起的縫隙里,支撐起石料。接下來進行相同的步驟,一根根圓木被放入石料底部,石料離開地面。

  接著,工人們一齊推動石料裝車。

  石料在圓木上滾動前行,緩慢地移動上雙輪車。

  過半之后,車夫壓車頭,推工抬車尾,裝工繼續推石,整個過程十分的費勁。

  最終,石料在眾人的合力下,被裝上車。

  雙輪車裝載好石料,車夫肩膀圈上皮帶,拉著把手,拖著車和石料駛離。他的上身前傾,下身雙腳蹬地,皮帶被拉得繃直,好像老牛犁地。

  兩個跟車工人跟在車后推車,順便平穩車和石料。他們雙手按在雙輪車車身和車上石料,亦是上身前傾,下身雙腳蹬地,奮力前推。

  沉重的運石雙輪車壓在坎坷的石子路上,輪子鏗鏗作響,在路面壓出一道道車轍,揚起一路的灰塵。

  工地上,煙塵彌漫,一陣風就能揚起一大片的灰塵。眾多工人緊張地開采石料,帶起一連串的金鐵之音。一輛輛的運石車絡繹不絕,駛入又駛出,裝載著龐大的石料離開。眾人一片忙碌,在炙熱的陽光下,他們汗水潑灑,汗如雨下。

  ……

  “快點!”建筑工地,同樣有一大群的工人正在辛苦地忙碌,一旁的監工來回巡視,他們呼喊喝罵,催促不歇。不久后,這里將立起一面寬厚高聳的城墻,防護城池。

  原來的城墻已經老舊,需要重新翻修,加固升高,還要在舊墻體加入一段距離不短的新墻體。城墻彎曲綿延,一眼望不到盡頭,工作量巨大。

  運石車載著石料來到建筑工地,石墻下,一輛輛運石車大排長龍,它們在等待著卸下石料。

  前面的運石車沿著一個陡峭的大坡駛上城墻,正在卸下石料。

  城墻修建點,這里有一個大型的鐵腳架吊塔,不僅可以吊起石料,還可以前后移動。它的頂端是一個升降石料裝置,并可以任意地控制石料方向,左右調整石料的下落位置。

  吊塔吊起石料,然后往前送走,送到相應的部位,接下來左右移動石料,接著轉動石料方向,再進一步地做細致地調整,最后把石料準確地落下位置,堆疊壘砌,石縫里填入建筑砂漿,等著風干凝固。

  墻體還在不斷地升高伸長,最終將成為一面堅固的城墻。

  城墻已經修葺了很長的距離,那些還沒有立起城墻的口子,駐守著精兵悍將,以抵御外敵,保衛城池的安全。

  ……

  人類城池里,金鐵之聲、叫賣之聲、琴瑟之聲……各種聲音交揉雜合,十分的繁華。寬闊的街道上車水馬龍,有鐵匠在火爐旁冶煉鋼鐵,鍛造器具;商鋪前人頭攢動,商販與客人做著買賣交易,討價還價火熱,喧嘩熱鬧;金碧輝煌的宮殿內歌姬手撫樂器,琴瑟悠揚,歌聲柔美,舞姬伴著樂曲,翩翩起舞,舞姿曼妙;貴人坐臥高堂,神色陶醉,搖頭晃腦,拍掌叫好……

  廟堂之上,諸侯國王翻閱冊子,批閱奏章,嘆息之音從奏折的翻動聲中傳出。邊境局勢緊張,他召來朝廷督造大臣,詢問道:“楊大夫,修建城墻是否順利,撥款是否充足?”

  卿大夫楊大夫低頭稟告道:“啟稟吾王,工程款尚且夠用,一切工作都在有序地推進當中。”

  王點頭,他叮囑道:“國中金庫緊張,楊大夫負責統籌,寡人深知你勞心費神,不過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節儉用度,不可揮霍。”

  “是,吾王!”

  “你退下吧。”

  “臣告退。”

  王臉上憂愁之色不減,他唉嘆道:“前有敵人來犯,后有妖獸攻城,左有暗影襲人,右有金鈞壓迫,天災人禍,不安之年啊!”

  人類數目龐大,包括中州人族,還有分散在各大洲的人族,他們出生時如同是一張白萱,既沒有強大的血脈,也沒有超凡的天賦,只有弱小的體魄。暗影一指就能將他們洞穿,光明一拳就會將他們轟碎,妖獸一爪就會將他們撕毀,就像一張單薄的紗巾,輕易地就可以分裂。但是,人類以自強不息的精神,聰明的智慧,勇敢面對一切困難,迎接一切挑戰,拋頭顱,灑熱血,以保衛生存的家園,建設自己的國家。

  日曬雨淋,人類蓋起了房子;天降災難,人類壘起了堤壩,移平了高山,疏通了江河,填平了地洞;妖獸攻城,人類筑起了城墻堡壘;暗影金鈞打壓迫害,人類拿起了武器;蠱蟲災害,人類學會了馭蟲之道……面對各種的天災敵禍,天欺,他欺,人不能自欺,人類學會了武道、陣法、藥道和煉器等多種本領,在戰亂不止的神魔大地獲得了立足之地。

  武道分為三類,它們是煉體、法術和精神。

  煉體武道修煉體力,通過體力滋補肉體,也可使用藥物刺激和外力錘煉軀體等手段,打造出一副堅固的體魄。修成之后,煉體者的肉身力量驚人,一對鐵拳開山裂石,一雙鐵足踏碎大地,全身上下像是一件戰爭寶器,銅皮鐵骨,刀槍難入,金剛不壞。煉體也稱為煉體術。

  法術武道修煉法力,可以領悟五行冰風雷等自然元素之力,修煉者有較強的領悟能力,能夠感悟自然之力,領略自然大道之高深意境,修煉之人一手是風,風刃鋒利,一手是火,火球暴烈,一手是土,土石厚重……施術法,降神通,殺傷力強大。

  精神武道修煉精神力,精神源于識海,識海創造認知,識海無窮,包容萬物,識海無限,有如天地,甚至超越天地,精神力通天徹地。修煉之人精神強大,想象無限,一念起,萬物生,神通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非常的奇異。

  三類武道可單修,可主副兼修,也可同修。

  藥道,靈植萬種,礦藥萬種,生靈藥萬種,靈藥種類繁多,又可相互搭配,產生無窮無盡的神奇妙用,治療天下百病。靈藥可煉制成丹藥,元丹增強法力,療丹醫治傷病,毒丹下藥劇毒……有些丹藥千金難求,珍貴無比。藥師一雙妙手,起死人,肉白骨,妙手回春。

  符箓,一種可以儲存有強大能量或是具有特殊功能的符紙,將符文臨募于紙張、木牌、玉石等之上,點橫豎折撇捺,筆尖勾畫,曲線優美,所書符文復雜,變化多端,蘊含無盡奧義。符箓可以充入強大的能量,一些還可以自動吸收天地能量,充足己身,符紙拋出,瞬息可發,威力巨大。

  煉器,生靈喝酒的杯盞,出行的車乘,戰斗的兵器……這些都是離不開器具,種類繁多,它們都是由器師鍛造而成,稱為煉器。器師鍛煉不同的器具需要不同的能力,越高級的器具所需要的鍛造能力越強,越往后需要的能力要求越高,有些器具還需要器師擁有特殊的能力,或有他人協助才可能完成,就連鍛造凡器也有強弱之分,一些稀有堅硬的材料,普通器師是難以把握的。

  陣法可分為四類,一類是人陣,人類組合協作的陣法,當中每一位成員配合緊密,各種行動協調一致,招式的種類繁多,變化巧妙。一類是符陣,用符箓組合的陣法,陣法奇妙,符紙拋出,威力巨大。一類是器陣,鑄陣旗,布陣形,祭陣法,屠千軍,葬萬馬。一類是自然之陣,利用自然界的特殊地形,還有自然景物組合的陣法,這類陣法能量來源于自然之力,往往具有生生不息、威力無窮的特點。

  ……

  人類以各種手段強化自身,同任何侵犯的敵人決戰沙場,保護自己,保衛家園。當他們強大到一定程度,貪婪的野心會促使他們的鐵蹄踏上其他生靈的土地,發動侵略,展開掠奪的征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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