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另一界域,似神仙之地,美輪美奐,天地晃動,異光現世。
“報!”
“陛下,靈仙臺有異動?!?p> 偌大的殿堂,只聽侍衛焦急的聲音回響不絕。大殿上的人在聽到“靈”字,便已不見蹤影。
“如此毛躁怎能擔得起靈仙臺侍衛的重任,如有下次,就自己割了舌頭吧!”
“還不快退下!”
安公公呵斥,目光卻掃落在殿門前侍衛上。
“諾!”
來人快速起身,擦拭額頭的汗珠,偷視一眼空蕩的龍椅,不解的朝殿外跑去。都說靈仙臺是最不起眼的地方,比后宮的冷宮還凄涼,安排的人也是隨意懶散。不是不重要,而是禁制重重,除了陛下,根本無人可進,他們都只是外圍清掃落葉的人而已。
傳言靈仙臺中靈珠可以預測域外種族入侵,還有的人說那是陛下昔日戀人的宮宇,眾說紛紜,百萬年來看守的人都從未見過仙臺異動,而且大千世界安穩太平,人們就漸漸淡忘了它的重要性,從最開始的八方看守到現在的慵懶兩人。不過從陛下的行動和安總管的斥語來看,它可能又會是最重要之地?;厝ヒ院笠陨碜髫?,嚴管靈仙臺,說不定就有飛黃騰達的一天。侍衛在心里默默的算計著,卻不知那一邊的人戰戰兢兢跪求在地。
“說!”
單單一字已是冰凍三尺,跪地人都不覺自己再有心跳。
“回...回陛下,自臣等看守靈仙臺以來,并未發現任何異動。就在半刻鐘前,天地撼動,卑職以為是賊人盜竊靈珠,便冒然闖進仙壇,不想看到靈珠周圍血跡蔓延,直到流成了一個‘生’字,未來得及稟報陛下,片刻便消失不見?!?p> “聲張者,殺!”更加蕭寒的語,威嚴,不留一絲情,跪地人又一身冷汗,連撐在地上的手都在抖,來宮三百年,不見君王影,他人口中的千百形態,不如親身一見。
只是陛下為何總是一身單調白衣,不戴皇冠,墨發簡單束起。如果多絲情,怕會萬千女子投懷,現實卻是,殺伐、冷暴、毫無情感??床磺迕嫒?,挺拔的身材,面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遮擋,只得見幽邃的眼眸。
傳說中的冷血帝王,果真夠冷血,怪不得異族都稱之為魔帝。
只是跪地之人還不知自己進入仙壇就已是九死一生。還活著?這一點只怕陛下自己都說不清,或許是那抹希冀吧。
“你!去把路易居士和子瞻先生請過來。吩咐其他人看守仙門,不許任何人踏入半步?!?p> “諾!”
旁人已走,白衣男子站在靈壇旁邊陷入沉思。這是一座高大的宮宇,比他所在的正殿還壯觀,只是這里除了殿外的幾棵古樹和飄落的枝葉有點色彩,就剩一地清冷的銀色,就算是炎炎烈日,站在這里也是冰涼的,常年飄著的枯葉,只有凋零,不見新生,這樣也是夜郞國的一件不解之謎。
聽說在很久以前這里還不叫夜郞國,那時八洲未統一,占地為王,時有戰火,甚至人族還不是世界的霸主,世界怎樣變化成現在這模樣,少有人了解。
“我當是什么事,會將通天文曉地理的路老喚來。”
聲音還在空中回蕩,身著淺藍衣,散著墨發的人已到陛下身旁,手不停地煽動著刻有蘭花圖案的羽扇,隨性而為,毫無君臣之禮,儼然翩翩公子形態,有著女性的柔美淡雅又有著男子的剛毅。白衣男子好像早已習慣了他的作風,不予指責,與之前形態相比這藍衣男子出現陛下已柔和好幾分。
“先看看靈珠,等路老來了再說。”
路老,人如其名,不知路所始,不知路所終,得而尊稱,不知所何。當世之人只知道他得陛下器重,共謀之事,如有分歧,陛下都對他禮讓三分。
他和陛下一樣,世人皆不知其真顏,只是陛下遮顏,他易顏。
“陛下!”
一道渾厚而又蒼老的音響起,只見一位慈顏鶴發、衣著古樸的老人在陛下面前憑空而現。
“路老不必如此,這里就我們三人?!?p> “陛下說笑了,君臣之禮豈能作廢?!?p> “路老,您這不是強行給晚輩扣上罪名嗎?”子瞻幽幽道一句,依舊不緊不慢地搖著羽扇,老者也知道是在打趣,自然不在意。
“豈敢!豈敢!”
“算了,先別瞎客套,咱倆還是干活吧!某人怕是等不及了?!?p> “那就有勞你小子動用時光禁術逆轉時間。”
“小事!”
“要不是你有那把光扇,想要在仙壇逆轉時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小子真不知謙卑?!睕]有開始的嚴謹之態,老者也開始逗趣,子瞻和白衣男子對視一笑,似乎早已看透路老的套路。
只見子瞻將手中光扇往空中一甩,靈力輸出,緊接老者指頭彈出一滴血,咒語纏繞,哧哧!霎時片羽時光,畫面交錯,模糊不清。
“也就幾息時間,事情有點古怪?!?p> 路老沉思。
“路老看透了什么?”白衣男子面對自己尊敬的老人,雖放下尊榮,言語依舊冰冷,只是多了分急切。別人或許不懂,可他自己明白,靈仙臺為何存在。
一直以來總有一雙無形的手推動自己去尋找。那一役太蹊蹺,世紀大戰,怎會沒有一絲記憶,與她從此不相見,因為消香玉隕,煙消云散,為此思念成夢魘,揮劍成魔,等君臨天下時才發現,他人為她尋了安所,最后保護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不識人,真是可笑!
誰導演著這一切,算計自己可以,傷了她,定讓那人千刀萬剮,生不如死。
“陛下莫急,姑且再等等?!彪S即路老移至仙壇中,嗤嗤~呼~呼~,上空風起云涌,路老在中央不停地移動,每走一步都道出一句蒼勁的口訣。
“陰陽北斗,極轉陰陽。落花為引,流水為意。時意境遷,盡透煙涼?!?p> 隆~隆~
靈仙臺上空頓時烏云密布,雷聲滾滾。
子瞻手持折扇嚴陣以待,白衣男子泰然不動,全神貫注路老的手勢,只是右食指上的板戒已流走了一圈。
“意動而生,扭轉乾坤!”
“起!”
噗嗤~
路老嘴角鮮血直流,白衣男子和子瞻兩人看著甚是擔心。靈仙臺內雖有陣法防護,可絲絲滲透的法則意念卻比外面的狂風怒吼,電閃雷鳴兇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路老!”子瞻叫道。
“沒事!”
“天地法則皆可破,老夫就不信斗不過你,你是天道又有何懼!”
轟~轟~
“破!”
“現!”
路老驚懼,魂海中出現的畫面是一張他無比熟悉的臉,是你?你還在?不!怎么可能!多少萬年,海礁都成了白枯,多少靈物都走向了滅亡,怎么可能會是你,那時你就奄奄一息,憑著一股執念帶走她而已。
他們從未見過路老臉上露過這樣的表情,到底是什么讓他如此失態,子瞻不免好奇:“路老也會悲春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