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也是穿西裝嗎?”沈林君的聲音從衣帽間內傳來,顧時謙走了過去,倚在衣帽間門口看著她。
“嗯。”
“那配一條什么樣的領帶好呢?黑色的?似乎太嚴肅了......藍色的?也不太好......粉色的嗎?你有粉色的領帶嗎?”
問完她就后悔了,顧時謙怎么可能會有粉色的領帶?
“沒有。”
“嗯.....我似乎也沒有粉色的禮服。”她連忙道。
顧時謙倚在門口,看著女人認真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家生動了起來。
“咦,這條香檳色的怎么樣,再挑一套淺色的西裝......這套淺灰色的吧!”沈林君從衣柜里拿出領帶和西裝,轉身問道。
顧時謙點了點頭,伸手接過:“嗯。”
“那我先出去了,一會兒見。”
“嗯。”顧時謙點點頭。
沈林君換上一套香檳色的禮服,禮服是全新的,還是當初在利國準備參加博士生畢業舞會時買的,只是后來發生了一些意外,她并沒有去參加舞會。
禮服并不暴露,一字領,露出美麗的鎖骨,自然下垂的輕紗貼合身材,長至小腿肚,腳上是一雙同色的一字高跟鞋,約有5、6公分,走起來不會太累。
仍然由著烏發披著,垂在胸前恰好遮住了裸露的肩膀。沈林君畫了個素雅的妝容,唇色也是裸色,看著鏡中的女子,清麗而優雅,她很滿意,長輩們應該會喜歡。
敲門聲響起,沈林君應了聲:“門沒鎖。”顧時謙便推開了門。
即使多年后,顧時謙也仍然能記得那天早上沈林君的樣子,他站在門口,放在門把上的手微微握緊,沈林君便坐在梳妝臺前,側頭看向門口的他,笑顏如花。
忽然讓他想起中學時在爺爺書房里讀到顧城的詩:
我多么希望,有一個
早晨,陽光照在草上
我們站著
扶著自己的門扇
門很低,但太陽是明亮的
草在結它的種子
風在搖它的葉子
我們站著,不說話
就十分美好
顧時謙就這么怔在了門口,如果說九年前所見到的沈林君,如同朝陽般明媚而強烈,那如今的沈林君,便如被云層掩住的烈日,將自己的鋒芒全然掩在云后,卻仍能給人以和煦的溫暖。
只是這樣的沈林君,與他之間終歸像隔了一層紗,明明就近在咫尺,卻看不得真切。
沈林君面帶歉意地朝他笑了笑,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你可能還需要等我一會兒。”
顧時謙點點頭,恰好手機響起,比了個手勢,回房間接電話去了。接完電話,顧時謙便站在次臥門口看著她梳妝。
“怎么了?”沈林君見他出神,問道。
“司機來了。”顧時謙回神,清了清嗓子,道。
“嗯。”沈林君起身,走到他面前,“走吧。”
顧時謙卻從身后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打開看看。”
盒子上印有世界頂級珠寶的logo,沈林君猜到應該是一條項鏈,卻不想打開后里面還有一對鉆戒,男款的十分樸素,女款上的鉆石卻如鴿子蛋一般大小,項鏈上也是綴滿了鉆石。
沈林君覺得自己眼睛有些發疼,忙遞還給他。
“不喜歡?”顧時謙問,垂著的眸子被長睫遮住,眸色似乎冷了幾分。
“我怕出門被人搶劫。”沈林君面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