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瞎子問道:“小娃兒你怎么了?你是看到什么了嗎?我這屋里難道大白天也有耗子跑嗎?晚上睡覺的時候,這些畜生一直在我房間里亂跑亂跳,欺負我看不見拿它沒辦法啊!”
揚揚說道:“是啊!剛才一只耗子跑出來嚇了我一大跳。”又用悄悄話對文生說道:“我哥,沈人杰媽媽的名字就叫文娟。”
文生心跳得很快,頭腦卻是一片空白。
陳瞎子站起來摸索著走路,揚揚去攙扶卻被他推開,“老瞎子要去休息一會兒,講個故事也能講累,這身體也是要到頭了。一會兒飯好了你們吃,吃完了就走。老瞎子也不來送你們了。”
吃飯的時候,趙曉芳從陳瞎子房間里出來就說道:“好奇怪啊!外公說累了不吃飯了,但是我看他精神狀態比前兩天好啊!反倒是你們兩個,怎么都心事重重的樣子呢?特別是你,文生,你是怎么啦?”
揚揚搶著說道:“我和哥哥吵架,把他氣到了。”
趙曉芳笑道:“那個誰說過,什么和什么床頭吵架床尾和。莫氣莫氣!”
劉強說道:“那個話形容的是夫妻。他們兄弟之間說這個不合適。”
趙曉芳罵道:“你又多嘴!”
吃完飯,四人一狗便出發回去了。走到山腳下,揚揚回頭去看,青峰村又是霧氣繚繞的,給人一種很飄渺看不透的感覺。文生卻是頭也不回的快步就往山上走,肉包子緊緊跟在他的身后。
晚上,帳篷里。揚揚趴在文生胸口,突然拿出一個用紅繩穿好的玉石吊墜給文生戴在脖子上。“送給你的禮物!買了很久了,不知道該什么時候給你。今天你受驚了,送個禮物給你壓壓驚。”
文生拿起玉墜細看,溫潤如玉——腦子里立刻就蹦出這四個字,知道這禮物的價格不會便宜。又想起自己曾經做過一個夢,夢里自己送了一塊寶玉給揚揚,想不到現實里卻剛好反過來了。“那我應該送什么禮物給你呢?”
揚揚又摸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玉墜塞到文生手里,“禮物已經有了,你幫我戴上就算你親自送我的。”
給揚揚戴玉墜的時候,兩個人耳鬢廝磨的頭靠得很近,文生一沖動就在揚揚臉上親了一口。揚揚“啊”的一聲就倒了下去。
文生笑道:“怎么反應這么大啊?”
“嗚嗚嗚!我的初吻沒有了啊!”揚揚有點小調皮小害羞。
“初吻不是這樣的。看好啊!是這樣的。”文生把揚揚攬在懷里,嘴對嘴,壓上去。
良久,揚揚推開文生,叫道:“糟了!我好像把你的口水吞到肚子里了。”
文生說道:“然后呢?”
揚揚急道:“不衛生啊?會不會中毒啊?”
文生舉起手掌對著嘴哈了兩口氣,“晚上我用漱口水的時候包了好幾分鐘啊!口氣清新沒異味。”
“但是我把你的口水吞肚子里了啊!那是口水啊有細菌。”
“小傻瓜!從今天起,你沒有初吻了,就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說小孩子的傻話!哥哥告訴你,吐口水的口水是臟的,親嘴的口水是干凈的是甜的。記住了哦!”
“不公平!我吃了你的口水,你也得吃我的口水才行!”
“哎呀!你不要亂啃啊!你以為是在啃蘋果嗎?”
“討厭!你不要亂動啊!”
“好了好了!傻孩子,你不會我慢慢教你嘛!看好了啊!是這樣的……”
揚揚趴在文生胸口睡著了,發出細細弱弱可愛的小鼾聲。文生卻從一場噩夢中驚醒過來,一時之間再也睡不著。帳篷外隱隱起了山風,大青山上有了一絲清清冷冷的秋意。文生心道:家沒了,大爸沒了,爸爸沒了,卻突然多了一個17年來一直都不存在的媽媽。陳瞎子以為她17年前就不在了,揚揚卻說她以另一種身份還好端端的活著。文生腦子里浮現出那個曾經在酒店后廚見過一面的斯文柔弱的中年女子的形象,不知道這個國慶假期她又在做什么?肉包子在帳篷外面嗚咽,山風似乎吹得很大很冷。文生抱著揚揚感覺很暖和,不知道是揚揚的體溫還是自己內心的感覺。
下山后,趙曉芳劉強和文生揚揚道別后就坐著大巴車先走了。
揚揚撥通剛子哥的電話。
“喂!請問您找誰?”是一個甜而軟媚的女人聲音。
揚揚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找剛子哥。”
“哦!找剛子呀!請您稍等。”揚揚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在喊:“剛子,電話。聲音聽起來像小孩,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個小乖乖啊?”
“喂!我是剛子。是揚揚嗎?哦!我30分鐘內就到。你們原地等我哈!”
揚揚掛了電話就看時間,剛子哥是在28分鐘的時候到的,果然做到了30分鐘內就到。特種兵就是不一樣。
文生問道:“剛子哥,你的手機怎么落到一個女人手里了啊?把我們揚揚少爺嚇了一跳,以為特種兵哥哥被女土匪綁架了呢?”
剛子哥笑道:“新認識的女朋友哈!就在這附近開農家樂的。”
“喲嗬!新認識的女朋友,那舊女朋友呢?我們剛子哥哥看起來水深得很吶!”文生戲謔道。
硬漢氣質的剛子哥竟然有了一點小害羞,“兄弟,你懂得起就行了啊!不要說出來撒!揚揚在這里,不要把小朋友帶壞了哈!”又把手機遞給文生,“掃一掃二維碼,把我微信加起加起。等回去了我們慢慢聊。”
提起微信,文生想起了仙妮會所的黃小仙。加了剛子哥以后,順便就給黃小仙打了幾個字,又添加了幾個哈哈大笑的表情發送了出去。“不好意思啊!國慶黃金周,我居然找到了女朋友。從此以后,腎怕是不夠用了,不能再去貴會所做服務性工作。請見諒!萬分感謝你們看得起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篇完